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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1 / 2)

白发皇妃 莫言殇 更新时间 2019-08-25

 窗子被关上了,门也是紧闭着的。整个空间里,只有她和启云帝二人。

楠木屏风土雕有龙凤呈祥的吉样图案,屏风一角的镀金香炉之中冉冉升起的薄雾如烟,在空中缭缭散开,淡淡的熏香乞息混合着尚未散尽的药味,给人一种哥异的感知。

漫夭被启云帝牵着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启云帝对她轻轻一笑,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平到床上。漫夭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动,意识也在渐渐的模糊。她看见她的皇兄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心中惊骇之极,顿生恐惧。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她的哥哥啊,

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能动?她明明将那药吐了!启云帝坐在她身边,目光竟是温柔无比,似是知道她的疑惑,他叹道“那碗药你就算喝了,也没什么。问题不在那碗药,而是药里散的香气与香炉里的熏香混合的作用…,皇妹,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朕知道,你不高兴也知道你害怕什么,朕其实不想伤害你,你明白吗?你不明白!你总是刻意的躲着朕,防备朕,…朕,心里很难过。今日是朕时不住你,往后,朕会补偿你!”

漫夭越听越心惊,心中慌作一团,即便是有再好的自控能力,此刻怎么也镇定不下来。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男人俯下身子,在她眼前三寸的距离闭着眼用力嗅着她的气息,那般沉醉的表情,令她脑子里轰然作响。天!这是怎么回事?她就算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了一点。她胸口急剧起伏用最后的一丝清明强自支撑着被空气中缭绕的香气逐渐腐蚀的意志,拼命张着。想说话,吐出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她仍然艰难的提醒他,皇兄“我是你蛎妹谩逼粼频垩凵褚话担沉沉的阴郁之色在他眼中凝聚,他迅用手指按住她的唇,对着她吐气,很小声地说嘘,别说话,我知道。启云帝俯下身,将头埋在她颈窝。她的心吊在半空,惊惧极了,她是真的害怕了!

主子!”泠儿怎么想怎么都不放心,趁小旬子不备,她回头闯了进来,看到屋里的一幕,惊得张大嘴巴,不敢置信道:皇上“您,您,您在干什么”,”启云帝倏然坐起身,清隽的面容看不出表情,眼光深沉难测,他凝目望着慌忙跟进来的小旬子,小旬子身子一抖,连忙道:奴才有罪,奴才这就带她出去。”

泠儿哪里会肯,只快步冲到床前,见漫夭面色煞白紧皱着眉躺在那一动也不能动,不由焦急道:“主子,您怎么了?皇上,您把主子怎么了?她不是您最疼爱的妹妹吗?”启云帝眼光一沉,面色依旧儒雅温和,声音毫无喜怒,却叫人听了忍不住身子颤,道:“泠儿,你可真是越来越不懂现矩了!你忘了当年朕救你之时,你对朕的誓”你应该记住,你的主子,永远都只能是联!萧煞背叛朕,朕尚能理解,但是你…竟然也会背叛朕!要知道,朕,最恨的就是背主之人”他说着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泠儿,泠儿一慌,忙退后,眼中又是愧疚又是恐惧。启云帝突然伸手一把卡住她的喉咙,泠儿惊恐地瞪着眼睛,脸色瞬间涨得青紫。她痛苦地望着他,一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想拉开他。启云帝的手苍白得像是鬼,却极有力,任她怎么挣扎,他的手纹丝不动,稳稳地捏紧了她的脖子,五指越收越紧。

漫夭大骇,欲爬起身阻止,却半点也动弹不得。她睁大瞳孔,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看着泠儿的呼吸越来越弱,一步步走向死亡之路,看着那个儒雅温和的男人眼中狠狞森怖的杀意,她拼命的挣扎着,奈何身躯不听使唤,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皇兄,别杀泠儿”,放了她……”,她艰难而虚弱的声音淹没在窗外呜咽的风声中,那仿佛是苍天见证人间的惨剧,提前出的悲泣。启云帝回头对她笑,那笑容令她禁不住颤抖,他说背叛朕,她就得死!”说罢,漫夭便听到咔嚓一声,泠儿眼珠凸出,张大着嘴巴,表情万分痛苦,但她的嘴角却含着解脱的笑容。漫夭惊叫道:“泠儿”启云帝松手,泠儿的身体便往后直倒了下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更是砸在了漫夭的心里,让她痛得连叫一声都叫不出来。

那一幕,从此定格在漫夭的眼里,她对眼前的这男人,开始了漫长的痛心彻骨的憎恨!启云帝接过子里再次回复寂静,周固的一切仿佛全部都死掉了一般。

皇妹,你哭了?你怎么哭了!别担心,朕会重新安排一个奴婢词候你。别哭颍朕看着心疼。”启云帝用手指攘拭着她泪水泉涌而出的眼角,他眼中心疼的神色看起来那么真实,但在她眼里,他的一切表情都变得可憎亦可怕。

泠儿死了,那个为她挣扎着是忠于她还是忠于爱情的小丫头,死了!因为选择了她,所以死了!因为她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所以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而她,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一直以来对她百般疼爱的男人,用他儒雅温和的外表让人失了警惕,但其实他就是个魔鬼!

别这样看着朕!”启云帝温柔说着,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却梧不住她眼中心中迸的浓烈恨意。他趴下身子,在她耳边温柔说道:“皇妹,你累了,睡吧。”

那句话仿佛有魔力般的令她感到万分的因倦,无论她如何强撑,也还是迅的沉陷在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那一日皇宫,太子登基大典进行得如火如荼,忽闻傅卫急报:“启禀太子,反军开始攻城了!

太子一惊,心中十分恼怒,什么时候攻城不好,偏偏选在他登基大典!他怒道:卫国大将军,本太子一直听闻你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现命你领十万铁甲军去将那反贼拿下,待你击败反贼,本太子必重重封赏于你!”

傅筹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恭敬有礼,劝诫道:‘太子,这……恐怕不妥

太子不快道:“有何不妥?反军都快打进来了,难道你还要等?”

傅筹道:“若微臣领兵去守城,万一城内突生变故,太子的安危”,不等他说完,太子抬手制止道:这你不必担心,本太子有两万御林军护驾,将军只管去城门口迎敌便是。”

是,微臣领命。傅筹眼光微转,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扬,带领麾下几员大将出了宫。在宫外止步,回身吩咐道:“赵将军,你点兵三万去城门口支搂,记住,只守不攻,保存实力。”

那名将军犹豫道:大将军,离王有十二万大军,我们只去三万人,会不会颉

傅筹别有意味笑道:“离王意不在攻城,你只管死守城门便是,若是他们冲开了城门,你也不必阻拦。”

赵将军还有疑感,但也没敢多问,只道末将领命!

傅筹又道王将军,你领一万弓箭手埋伏在宣德殿四周,没有本将之令,无论皇宫之中生何事,都不准轻举妄动!

末将领命!

傅筹继续道:“杨将军,你领五千人去东城天宇行宫,就说:京城动乱,太子特地派大军保护启云帝的安危。林将军,你带剩下两万人将赶往西郊的难民严密看守起来,以防有变。剩下的,在军营听候本将指令。”

末将领命!

吩咐妥当,众将各自领命离去,傅筹的身影也迅消失在皇宫之外。

这一日的风格外的大,但天气还算晴朗,阳光明璨,却总也照不见那些阴暗的角落。

醒来的时候,漫夭人躺在地上,地面冰冷而潮湿,她睁开眼睛,周圄黑溘漆的一片。她头有些昏沉,嗓子干哑涩,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觉四肢无力。意识渐渐苏醒,先前的一切回到了脑海,她心蓦地一痛,泠儿死了!她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她想起那一日,泠儿再三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她,抱着她的腿,哭着说害怕!

那么纯真的泠儿,跟了她四年,终究因她而死!

皇兄的阴谋究竟是什么?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她心中充满了悲痛和疑感,以及对一切未知的恐惧。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似乎还算整齐,身子也没什么不适。还好,至少没被侵犯!她渐渐压下心头所有的不适,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黑暗中,视线逐渐清晰了一点,四月空荡无物,只有坚硬的墙壁以及身下潮湿的地面,这里应该是一个极隐秘的密室囚牢!皇兄将她关在这里要做什么?等待她的究竟是何种悲惨的命运?

在这种环境下,她总想寻找到一点点的安全感,费劲地支着身子,往一旁的墙角爬去。过了一刻钟,才爬了一小段距离,将自已蜷缩在角落里,感觉疲惫极了,却不肯闭眼。她静下心来细细思索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傅筹让常坚带她去见皇兄这件事本就蹊跷,而皇兄分明是早有准备,这是一场早就设定好的阴谋,她的作用是什么?眼下局势紧张,双方实力均等,要想稳操胜算,就得出其不意,难道颍要用她牵制宗政无忧不成?她心中一阵慌乱,傅筹答应过不利用她的,难道他要背叛承诺?不会的,傅筹不是那样的人!上次猎场一事,傅筹虽然没有下去救她,但她能看出来那件事不在傅筹的意料之中。如果不是傅筹的意思,那就是常坚有问题!她兀自想着,思绪还未理清,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一丝昏黑暗淡的光线投照进来,照不见她的位置。

门外走进两个人,有一人端着一个碗,又要逼她喝药。她忙缩了缩身子,那两人州进来视线还没适应,找了一会儿才现她。似是不高兴她躲到墙角,快步走来,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动作粗鲁地将她提了起来。她试着挣扎,根本无力反抗,脖子被衣领勒紧,喘不过气。她仍强自镇定,虚弱的声音,同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人根本不理会她的问话,其中一人掐住她的下颌,迫她抬头张口,另一人迅将一碗药灌进她口中,根本不管她喝不喝得下去。

漫夭大骇,忙摇头拒绝,试图摆脱那不断催进她口中的不知会为她带来何种厄运的苦涩药汁,但无论她如何尝试,在这两个武功高手面前,她一个被人下了药洋身无力的女子,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她讨厌极了这种无力的感觉,总是逃不掉别人的掌控。挣扎中,她叫了声:“阿筹,救我!”

这是一次,她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每一次,她有危难,宗政无忧总是如天神一般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下她,这一次,她不要他救,不要他再一次为她落入别人的圈套。只有傅筹,才能破解这个局,前提是,如果他肯!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傅筹早一点现常坚冒充他的名义将她带走,祈祷他早一点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他的保护范围。可是,她不知道,她一心期盼的男子,此刻正在门外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傅筹听到那低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求救声,微微怔了一怔,下意识的想喊停,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容乐,而是痕香所使的手段。容乐那么骄傲的人,不会开口求枚,就算要求救,她在绝望时,一个想到的人,只会是宗政无忧!

黑屋子里的一切仍在继续,她拒绝吞咽!便呛到气管,猛烈的咳嗽起来,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泛紫。

灌完了药,那人松手,她身子无力,砰地一声柞在地上。还来不及觉得疼,嗓子灼热如火烧般的剧痛袭来,她双眼蓦然一睁,双手自然反应地捏上自己的脖子,惨叫一声,撕裂的沙哑,尖锐如利刃冲破了喉咙,将喉管寸寸刮裂。

她剧痛难忍,艰难的翻滚在潮湿而冰冷的地面,嘶哑凄厉的惨叫声一声漫过一声,到最后,连呜咽声都渐渐歇下,渐渐消失。这样窒息的痛,令她想要将自己活活掐死,如果她有力气做到的话。

泪水因着这样的疼痛,无法自控的横流满布在清丽的面颊。

挡在面前的两人完成了任务,撤到一边。她费力地扭头,看到了门外昏黑的光线下,一名英俊挺拨的男子背手而立,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方向。

她脑子里轰隆一声,是什么在心里瞬间坍塌?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门外的男人,那个对她百般迁就跟她讨要真心的男人!那个她说要跟他同生共死的男人!

怎么是他?傅筹?!竟然是傅筹!

命运真是可笑啊!她前一刻还在祈祷他的出现,希望他能救她,但她哪里知道,这一切竟然是他的计划!

她惨笑无言,使尽了浑身解数,勉强半撑起身子,想叫他一声,问问他:“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弃承诺,这样害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到底谁能给她一个答案?先是皇兄,再是傅筹,还有谁?为什么伤害她的总是她认为真心对她好的人?难道在权利和仇恨的中央,亲情和爱情真的如此不值一提吗?

她张大了嘴巴,唇不住的颤拌,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她控制不住。真的很想很想跟他要一个答案,但是,她悲哀的意识到,被剧痛撕裂后的喉咙,竟完全不出任何一锋声音。

面色惨白如纸,心底惊惧极了。她不愿相信那一残酷的事实,忙用双手捏住自已的喉咙,高高仰起头,拼命地想叫出声,可直到她面容通红赤血,那由胸腔深处而出的想鸣只有她自己的心才能听到。

徒然放手,身子无力瘫软在地。

她的嗓子,就这么毁了”毁了!傅筹命人端来的那碗药,让她成了哑巴

她茫然地望著门外的男人,整个世界都晦暗一片,心口被剧痛淹没,惨笑无声。

她忽然觉得,这或许只是灾难的开始,而她将要遭受的,还远远不止这此。

外面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轻缓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屋子里,格外的低沉让人心尖颤。他看不清女子眼中的神色,却能感觉到那惊天而起的愤怒和绝望,仿佛在控诉着他的残忍。他不为所动,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温和笑道这次任务结束,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宗政无忧的意志力够不够强!**散可不比一般的药,控制不好,是会死人的。”

她连惨笑也笑不出了,这个男人到底还是不肯放过她!她想说

傅筹,你也不过如此!你的复仇大业,终究要靠一个女人来成全,是我看错了你

可惜,她什么也说尿出来,她只能在他转身出去的时候,趴在地上紧紧去抓住他的衣摆,无声的拢拒着。她不要作为一个棋子去伤害她爱的男人,不要,

傅筹回身轻蔑的看她一眼,飞起一脚,毫不留情将她踢翻了出去,她瞳孔一缩,纤弱的身子直直撞在冷硬的墙壁,再弹回到地上,滚了很远。她听见自己骨节出咔咔的声响,似是都摔碎了。胸腔处血腥气急剧翻滚,直冲而上,她张口喷了出来,在地上印下一朵哀绝的血花。残余的鲜红,顺着她的口角一侧,蜿蜒到地上,形成一茶殷红的长线,似是被无限拉长的哀伤,代替女子无法出口的声音,诉说着她内心的悲凉和绝望。

男子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在门外背对着黑屋,面无表情吩咐道:带她过去。”

那两人再次走近她,朝着她的后颈狠狠劈出一记掌刀,她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命运总是这样,让人沿着它既定的轨道,无法逃脱口

皇宫,巍峨耸立的乾坤大殿,登基仪式进行到一半,停在那里。高位龙椅,太子已经坐上了。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一名御林军傅卫急急地闯进大殿,连规矩都忘了。

太子皱眉喝道:“何事如此慌张?”

御林军傅卫忙跪下禀报道:“离王来了!”

太子霍得站起,面色惊变,问道“城门失守了?他带了多少人?

傅卫道:“城门没有失守,离王是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千人马闯进了宫,现在已经过了三重宫门,请太子定夺!”

太子一听才几干人,便松了一口气,坐稳,叫道:“御林军统领何在?

卓职在!”

命你带上所有御林军去迎敌,将反贼一举歼灭!”太子想想又补了一句:不用留活。!”

遵命!”众臣面面相觑,这太子明显是针对离王,一点手足情都不讲!

一场政变总是伴随着残酷的血腥,久久不能落幕。繁华的京城,奢华旖美的皇宫,如今处处硝烟战场,一路上,鲜血铺路,伏尸无数。

震天的杀喊激斗之声,遥遥传入大殿,太子终于坐不住了,即便身下是龙椅,一旦性命受到威胁,也会如坐针毡。他站起身,于丹陛之上来回踱步,两手攒紧,心中惶恐不安,文臣们亦是个个面上透着惊惧恐慌的神色,拿着笏板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一部分武将们也被派出去迎敌了,这大殿周围,除了稀稀拉拉站着的数名傅卫,再别无护驾之人。

杀喊之声越来越近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御林军冲进来禀报:启禀太子,不好了!反军已经冲进来了,两万御林军几乎全军覆没,而离王的几干人马一兵未损。”

什么?”太子惊得身子一颤,险些站不稳,“那,那他们……”他想问,他们冲到哪里了?可他话还没问出口,大殿门口数人蜂拥而入,他们没有金盏甲胄,只有一身玄色衣袍染血,每人手中一柄饮血长到,剑刃锋芒在阳光的腆照下闪烁着哮血的寒芒。

来人分为两列,整齐地垂分立在两侧,神色恭敬,用响彻整个皇宫的声音齐齐道:“恭迎王爷入殿!”好强的气势!

大臣们被这气势迫得不敢抬头,自地让出道。

肃穆威严的大殿,红地毯由龙椅之下的丹陛一直延伸到金色的门槛。

身着白衣,风华绝代的男子,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让人不自觉就想要臣服。只见他此刻神态悠闲,端着步子一身清爽入殿,哪里有半分下战场的模样。他白衣洁净的没有一丝浮土,更不见一滴血迹,想必他的下属在杀人时还顾及到不能让血溅到他们主子身上。

太子面色早已是煞白,声音都打着颤,“七……七皇弟。

宗政无忧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越过他,一撩衣摇,毫不客气地坐上了龙椅,那般随意而潇洒的动作,仿佛那就是他家里最普通的一张椅子。

参见王爷!从殿内至殿外,数千人的参拜之声,响彻了整座皇宫。大臣们摄于此气势,不由自主地随之而跪下。太子怒不敢言,回身笑道:”七皇弟是来探望父皇的吧?父皇他老人家在寝宫,他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宗政无忧凤眸微眯,缓缓凝眼看他,邪妄的眸子寒光冷冽慑人,望着他头上的帝王冠冕,冷冷道“你就这么急着坐上这位手?难道你不知道,倘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便是坐上了这位置也会被人踢下去,甚至还会为此丢了性命。”

太子的心咚得一下,吓得两腿一软,竟毫无骨气地跪在了他的面前,求饶道:“七皇弟,我知道错了,看在我母妃曾救过云贵妃的份上,你饶了我这一回吧。这皇位我不要了,你拿去吧。”说着就去摘头上的冠冕,双手捧着跪行几步递到宗政无忧面前。众臣无语,这样贪生怕死的人,怎堪当一国大任。

宗政无忧眼角微挑,眼神轻蔑,对那帝王冠竟是看也不看。这时,门外一人进来禀报:“启禀王爷,我军里应外合,大开城门,九皇子带领部分城外大军聚在宣德殿广场,等候王爷指令,听此消息,宗政无忧不但没有丝毫的欣悦,反而皱了眉,问道“如此轻易,那卫国大将军何在?铁甲军又何在?”到现在为止,都没碰到傅筹,莫非他另有计谋?

七哥,我来了。”九皇子欢快地叫着就进了殿,夫步踏上丹陛,见太子跪在那,他极轻蔑的哼哼了一声,从太子手上夺过帝王冠,拿在手上转了几因,把玩一阵,才笑道“七哥,这个帝王冠真难看,配不上你。你再命人做个好看点的,让璃月设计好了,她心思灵巧,肯定能设计出很漂亮的帝王冠。说罢将手中代表着历代最高权利象征的冠冕随手往地上一扔,只因为他觉得不好看。众臣一愣,此时,也没人敢说什么。提到漫夭,宗政无忧蹙眉道冷炎呢?让他去接人,怎这么久没消息?”

话音州落,冷炎便进了殿,脸色不大好,他走近宗政无忧,附耳道:”王爷,她不在将军府!”

宗政无忧面色微凝,沉声问道:“那她在何处?”冷炎道:“听说中午被启云帝的人接走,但属下去天宇行宫也没找到人,天宇行宫已被卫国大将军的人全面监视了。”

宗政无忧眼光一变,又一名傅卫进殿禀报道:启禀王爷,赏德殿附近现有弓箭手埋伏,卫目大将军蒂了五万人马到了富德殿外。而且,“那傅卫说到这里微微犹豫V

宗政无忧面容一沉,九皇子已经大声道区区五万人马,他也敢带来!周围埋伏了多少弓箭手?而且什么?你训是快说呀!婆婆妈妈的。”

那傅卫连忙道:“弓箭手大约有一万。而且,卫国大将军还带了女人来,“说是有一个女人想见王爷。”

宗政无忧眸光顿利,“本王例要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他说着起身,往宣德殿行去。众人随后。

太阳西照,倒映在地面血泊之中,鲜红得刺目。

赏德殿外广场,这走皇宫之中最为广阔的一处,宫墙巍巍,将这世间的权利和**都困在了其中,历代宫廷阴谋政变,无不与之息息相关。而此刻,平日里洁净的地面,被鲜血浸染,先前御林军守卫的尸体四处可见。

禁卫军向统领带数万将士执剑挺立,一眼无际。周围宫墙上一国弓箭手弓拉弦满,蓄势待。广场入。方向,卫国大将军的铁甲军列阵以待。

整个广场蔓延的都是浓烈的杀气,但唯一不协调的是,铁甲军严列的阵型中央,竟有一张红幔大床。楠木雕刻,龙凤呈祥,层层叠叠的大红色罗帐,随着风轻舞飘扬,在这森罗的战场,这一道旖美韵致的风景,并不怡人,反而显得格格不入,诡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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