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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金蝉脱壳(上)(1 / 2)

东唐再续 云无风 更新时间 2021-11-04

 听了老和尚的话,李曜忍不住问:“禅师为何要说将这《十六应真像》赠与某之后,便凑足了十八罗汉之数?”</p>

老和尚笑道:“檀越若有机缘,今后自当知晓。”</p>

李曜微微蹙眉,他不喜欢被人用故弄玄虚之词忽悠,不过想想,收下这些画,也无甚打紧,这年头总不会有卫星定位跟踪设备,怕他何来?</p>

当下便道:“如此,多谢禅师厚赠,不知禅师可还有甚教诲?”</p>

老和尚摇摇头:“教诲却不敢说,只有一句,望檀越日后决策大事之时能够记起。”</p>

李曜点头道:“请禅师明言。”</p>

老和尚合十道:“一念般若,无违本心。”</p>

李曜听了,有些迟疑。他知道般若[注:读作‘波惹’。]本是梵语音译词,汉语的意思大多翻译成智慧,但他也听说,般若这个词所表达的“智慧”,似乎区别于普通的智慧,但具体的意思他却又不甚了了,这也是他对佛家教义所知甚少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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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般若这个智慧包含六种,就是所谓的六般若,第一种是实相般若,第二种是境界般若,第三种是文字般若,第四种是方便般若,第五种是眷属般若,第六种是观照般若。六种的内涵就是金刚般若。</p>

简单的说,般若在某种程度上,就几乎类似于老子所说的“道”。</p>

正因李曜不解,听了老和尚这句话,他便有些犹疑,迟迟不语。</p>

老和尚见了,知他难悟,笑了笑,忽然偏头问憨娃儿道:“这位檀越,老衲这句话,也送给你,你可明白老衲之意?”</p>

憨娃儿一愣:“哪句话?”</p>

老和尚哑然失笑,却不生气,反而微笑道:“一念般若,无违本心。”</p>

憨娃儿却是毫不迟疑,道:“俺自然是懂的,就是俺本来想怎么着,那就怎么着,别胡思乱想,越想越复杂,越复杂越不知道咋办……哎呀我说,老和尚你这话俺喜欢听,俺这个人,就是懒得多想。”</p>

李曜哭笑不得,刚想轻斥一句“胡说八道”,哪知那老和尚竟然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檀越所言,虽然浅直,却是直指本心,这……便是般若。”</p>

李曜愕然呆住,又想了想,仍是不明白,干脆苦笑道:“禅师若是叫我等随心所欲,只怕我等听了做了,便要坏事了。”</p>

老和尚笑道:“那是为何?”</p>

李曜摇头叹道:“那黄巢当年,何其随心所欲?结果如何?他自己黄粱一梦、身首异处不说,天下多少无辜百姓因他丧命?如今天下凋敝,十之八九是因其乱波及……禅师,这般随心所欲,实非我所欲。”</p>

老和尚依旧慈眉善目地笑着:“此等随心所欲既非檀越之所欲,然则檀越所欲者何也?”</p>

李曜张张嘴,又苦笑起来:“说来只怕无人相信,不如不说罢了。”</p>

老和尚摇头道:“黄巢称‘天补平均’之时亦有人信,檀越之话如何便不会有人相信了?檀越便请说罢。”</p>

李曜苦笑道:“禅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我所欲者,愿天下再无饥饿、再无寒冷、再无人欺人之恶念、再无人杀人之惨像;我愿天下万民安居乐业,幼有所教、壮有所为、老有所依;我愿……我愿让那即将到来的悲剧,不再重现。”</p>

李曜这番话说出来,老和尚也不禁愣了一愣,继而合十笑道:“此圣贤之所欲也,为何便无人愿信?老衲便信。”</p>

不待李曜答复,老和尚又道:“既是如此,老衲别无他话,只愿将来檀越临机决断之时,莫要忘了今日之本心,如此,老衲便不憾今日之会。”</p>

李曜正要说话,老和尚却下了逐客令,道:“今日天色将晚,檀越若要出城,只怕便再拖延不得了。”</p>

李曜心中一凛,下意识否认:“某来汴州游历,何必立刻便走?”</p>

老和尚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瞒李檀越,大相国寺昨日有苦行僧自齐鲁来,朱汴帅作战已毕,不日即将返汴,檀越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老衲料檀越行事看似大胆乖张,实则变化万端,截取天机一线欲破而出之,故趁今夜敬尚书等尚有犹疑之时,必然潜出城外遁走……檀越莫非担心老衲泄露,故而不肯将实情相告?”</p>

李曜心中震惊,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微笑道:“禅师似是对某了如指掌,这倒叫人好生奇怪,某自问并不与禅师相熟,不知禅师何以得知某之身份?莫非禅师已然修得他心通之大般若、大神通,能知某心中所想不成?”</p>

老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何有如此神通?檀越毋庸多疑,檀越之身份,乃老衲一位故人告之。那位故人与檀越颇有渊源,知檀越此来所图甚大,又偏偏行了一步险棋,欲意一窥宣武内庭,故托老衲转达一语。”</p>

李曜心中冒出一个人的形象,面上依旧平静如水,淡然笑道:“不知这位前辈欲请禅师提点晚辈何语?”</p>

老和尚道:“老衲那位故人说:善泳者溺。”</p>

李曜沉默片刻,点头道:“多谢。”又问道:“未请教禅师法号?”</p>

老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贯休。”</p>

李曜颌首,也合十一礼:“多蒙禅师提点教诲,既如此,晚辈这就去了。”</p>

贯休道:“檀越且慢。老衲虽不知檀越如此泰然自若,似对出城甚有把握,究竟是有何等成竹在胸,但这汴州城被汴帅经营十余年,早已固若金汤,城中守备严密……”</p>

李曜轻笑道:“禅师以为某欲如何出城?”</p>

贯休摇了摇头道:“老衲思来想去,汴州城防唯一的弱点,便是汴河水道,这汴州交通天下,东南西北客商往返,多走水路,是以路上城防再严,水路也总能想出一些办法,绕过严审。只是老衲听闻,水路之上,也有汴帅所设关卡,白日里进出汴州,须持通关文书,入夜之后,更是封锁出城关卡,不许商船进出……只是,依檀越之智必然知晓此中关节,莫非便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走水路,而走陆路?”</p>

李曜哈哈一笑,看了憨娃儿一眼,给他个眼色。</p>

憨娃儿摇头道:“周围没人。”</p>

李曜这才笑道:“反其道而行之,这一点某料敬翔亦能料到。”</p>

贯休见他不说,倒也不再多问,只是微笑道:“人称檀越一步三计,老衲今夜便在这大相国寺之中,坐观檀越龙戏群虾。”</p>

李曜拱拱手:“告辞!”</p>

贯休合十回礼:“阿弥陀佛,檀越一路顺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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