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之口，说他身世。</p>
出自楚皇的信件当中。</p>
也代表着，陆青云所说的，皆是事实。</p>
楚皇，真的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也真的是柳家的嫡女。</p>
他是皇子，也是江湖巨头柳擎天的外孙。</p>
这身份尊贵吗？</p>
贵，贵不可言。</p>
母系家族可牵动江湖势力，父系，则执掌一国。</p>
然而，这样的一个贵子，从小在偏僻的山村长大，身边只伴一名老仆相依为命。</p>
很多时候，就连吃饭都成问题。</p>
“为什么他成了皇帝，还是不来接我？是想任凭我在云台镇自生自灭？”</p>
“是不是他从没想过，将我接回去？”</p>
“比起他，我是不是更应该亲近北齐，亲近柳家？”</p>
“是不是说，他甚至都没去过我母亲墓前？”</p>
秦无咎连续问了很多个不同的问题，相似的是，他的语气都出奇地淡然。</p>
但陆青云知道，在心灵受到巨大冲击的时候会有两种现象，一种人会大喊大叫，发泄情绪，另一种人便像秦无咎，出奇地淡然。</p>
但也就是这种人更危险，因为他没有选择发泄，如果一直将巨大的负面情绪背负在心中，很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p>
“他是个懦夫，我不会替他辩解”陆青云道：“但他没有让你自生自灭。”</p>
“你从未拜过师，你这一身武艺，从何学来？”</p>
“走出云台，你更该清楚，普通的百姓，如何能将你教成现在的水平？”</p>
秦无咎瞳孔一缩，是啊，他怎么都忘了这么明显的问题呢？</p>
初到京城，他已有五品之境，武选夺魁，不是其它人太弱，是相比正常人来说，他太强。</p>
说那些都是少年，纨绔公子，只练花把式，弱些也情有可原。</p>
但秋狩演武，寻常将领，也不是他的对手。</p>
若村上的屠夫猎户皆是普通人，又如何教出他的身手？</p>
岂不是代表，云台镇的那些人，各个都有成为武将的能耐，怎会留在一座小镇？</p>
所以说，他们，其实是楚皇安排在那的？</p>
“但是十七年，他从没见过我，也没让我见过他，甚至，连我的身世都不告诉我。”</p>
秦无咎缓缓起身，面无表情道：“这样，也算是我的父亲吗？”</p>
陆青云没有回答，秦无咎慢慢转身，一言不发，朝山下走去。</p>
“秦无...”陆明月起身想唤他，却被陆青云制止。</p>
“让他静静吧，”陆青云幽幽道：“这件只能让他自己好好想，慢慢消化，谁劝都没有用。”</p>
“可是...”陆明月看着秦无咎的背影，眼中充满担忧。</p>
那背影是那么悲凉凄苦，无助无力，陆明月甚至都怕他跌下山去。</p>
“大人，你回来了，见着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