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朱载垕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返身回了御书房的偏殿。</p>
过了一会儿，李贵妃领着韩文姬和罗移清进来了，然后就知趣地离开了。罗移清随后也以到外面随处转转为借口，出去了。</p>
朱载垕与韩文姬四目相对，都觉得心头有一种难言的痛楚和酸涩，这气氛就有点压抑。韩文姬看着看着，慢慢跪了下去。朱载垕急忙要搀扶她起来。</p>
韩文姬道：“皇上，请你原谅。”</p>
这个结果，是朱载垕早就预料到的，因此虽然感到很痛，却微笑道：“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文姬，能给我一次这样的机会，该我谢你了。来，起来。”握住她的手将她搀了起来。</p>
韩文姬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被他抓得很紧。“皇上，你不问我理由吗？”</p>
“你爱大哥多，对吗？”</p>
“我恨他多，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就爱他多了吧。很多人都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如果这十几年里让我知道你就是我憎恨的未来皇帝，也许情况就不同了。”</p>
“这的确是最能安慰我的话。”</p>
“我选择了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能陷皇上于不义。”</p>
“为什么这么说？”</p>
“皇上登基以来，革除弊政，剪除奸党，平反冤狱，抵抗敌人的侵略，虽然只有几个月，但你已经证明了你是个好皇帝。至少，你在努力做个好皇帝。我以前看不到这些，才会闯下那么多祸，给你增加那么多困扰。看到你所做的事，我相信文熙的那个理想，一定能实现。”</p>
朱载垕更加心酸，道：“所以你不能让我跟着你浪迹江湖。”</p>
“我现在才明白，我仇恨的其实并不是皇帝本人，而是皇帝所代表的皇权。俗话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什么皇权下要有满门抄斩的悲剧呢？”</p>
“是啊，这是一个很严峻的现实问题。”</p>
“让皇权多一分人情味，多一分人性，那就好了。”她理智地道，“皇上，你该放手了。”</p>
朱载垕这才醒悟自己还握着她的手。手指松了一下，但随即又加紧了，目光期待地凝视着她，略显哀求道：“文姬，让我最后拥抱你一次，好吗？”</p>
韩文姬泪水翻滚，伏进他怀里，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胸膛。“皇上，我可能真是个贪婪的女人，不能否认我心中爱着你们两个。你大哥允许我把纯真的爱给你，希望你也允许我把火热的爱给他。”</p>
“我和大哥，一人得江山，一人得爱情，很公平。”</p>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真正的嫂子了。皇上，把那份纯真的爱埋藏起来吧，好好地做你的帝王，好好地治理你的王国。只要在你的手上，尽可能地减少了冤魂，我这十几年的痛苦就有价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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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