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寒笑道:“罗师傅莫生气,是我说话唐突了,我们换个话题,就来说说关于柯炎与他夫人离世的事情。”
罗七转过来大喊道:“你在这里说些什么狗屁东西,给我出去!”
陈松寒脸色显出一丝疑惑,说道:“你不知情?难道不是你把陆遥找到野鹿奶的事情告知给柯吕的?”
罗七愣道:“我…”陈松又跟着说道:“罗师傅,柯吕已经被京城里来龙御骑罗将军给抓了,他扬言是你告知他柯郯找到了野鹿奶,还说柯炎离世的事情与你也…”
罗七慌忙道:“都是他瞎编的!我并没跟他通过气!我只是将柯郯找到野鹿奶的事情告诉他儿子柯宫,更没有去害炎老爷!”
陈松寒说道:“那就是了,罗师傅,柯家上下被要求封锁消息,你是怎么知道柯炎是被人杀害的?”
罗七这下才明白眼前这小子在给自己下套,于是强作镇定,回道:“你刚刚不是说了?”
陈松寒说道:“我刚只提起柯炎与他夫人离世,你如何得知他两人是被人杀害的?”
罗七在原地呆住,随后讥笑道:“不是被人杀害,难不成是他两人双眼复命后,太过欢喜,自杀了不成。”
陈松寒颔首道:“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二人双眼已经复命了?”
罗七又愣住一些,然后说道:“陈公子,你糊涂了不成,柯郯在我这里买了一只小鹿,他进山寻野鹿奶的事情,我可比你知道的早。”
陈松寒回道:“那你怎么知道柯炎与他夫人服了野鹿奶的药后双眼定会复明,莫非他二人得了眼疾一事,你也有参与?”
“我…我参你娘个头!”
罗七明白自己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坑里,坐下后背对着陈松寒,下定决心不再出声。
陈松寒见他坐下便站了起来,看着屋子里的光景,说道:“罗师傅,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来替你说。那天我与柯郯在深山里,你一箭射向柯郯,柯郯他是个烂好人,说你是把他当做了鹿儿,我当时也只道是你隔着远,没看清形势。可是刚刚你开门时,外面天黑一片,你隔着几丈远仍是能认出我来,说明你眼力不差,当时出箭时就算是没有看清陆遥的身形,也当看清楚就站在他旁边的我吧?”
陈松寒最后一句向他问到,罗七仍只是留个背影给他,陈松寒继续说:“不过到这里,我仍是不怀疑你,因为你当时射出的那一箭极低,我估摸着就算射中,也只是命中柯郯的大腿处,如果当时你真要柯郯的命话,就算箭上有毒,也会想着射他的要害才对。”
“后来我想明白了,你那一箭本就不是要射向柯郯。”陈松寒说到此处时一掌拍在桌上,罗七浑身一颤,慢慢地回过头来,只见对面那人双手撑在桌上,两眼中似有精光,继续说道:“你是要一箭射破柯郯提着的水袋!好让他才收集到的鹿奶全部撒空!”
罗七见着陈松寒眼瞳中白光闪亮,又有电光如同血丝般在眼中不停游走,整个人是心神不宁,惊恐道:“我…没有…”
陈松寒又说道:“你始终不敢与我二人动手,是见着我那天的唤雷劈坏了你的箭矢,你还将此事告诉了柯吕,而柯吕不信,所以他第二天才要来试试我的本事,是不是?”
“老…天爷,我…没有…”罗七看着陈松寒的模样,早已是惶恐过度,迟迟说完这几个字后,便晕了过去。
一旁的王淮明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人证了。”
陈松寒站直身,点头应道:“只要这个人不被柯吕灭口,那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就将他绑在这屋里,明天再叫人去传信给罗将军,想必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王淮明看着晕倒在桌上的罗七,不免有些感慨,向陈松寒问道:“陈公子,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师承何处,你又是谁。”
陈松寒尴尬的笑了笑,回道:“师承真不能说,不过我嘛,的确就叫做陈松寒。”
王淮明颔首道:“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