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水以西群山环绕,古称南蛮。后经秦汉陆续开发,这才稍稍有了些人气,但与中原地区自是不可相提并论。
张飞沿着孙宏所定路线行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虽只五百余里距离,却花了二十来日方才抵达泉陵。
这一路上,自是苦不堪言,张飞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见到孙宏,定要先揍他一顿饱的,方解心头之恨。
可当真等他见到孙宏的时候,那醋钵大的拳头虽然提了起来,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原来他见孙宏双眼布满红丝,面色憔悴,显是好几天没睡好的模样。
孙宏见到张飞,脸上露出苦笑:“三将军你终于到了。”
那还不是你害的?现在反而还嫌弃俺走得慢!
张飞心中不忿,但此时实在不宜发作出来,便问孙宏:“你怎变成这幅模样,究竟发生何事?”
事大喽!孙宏微微摇头,叹道:“此番三将军怕是也无法回家过年喽。”
张飞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挠了挠头,心中寻思:莫非俺路上犯事了?可俺为啥不记得?
“大业你莫吓俺老张,俺按着你说的路线进发,一路上可片刻都没有耽搁,更没有饮酒误事啊!”
这时,孙宏身旁一个年轻人突然发出轻笑,说道:“张将军你误会了,孙将军并未说你犯事,而是又要南征了。”
张飞一愣,看着那个年轻人,见此人也露出些许疲惫之态,便问道:“你又是何人?”
年轻人拱手作揖,说道:“在下马谡,主公命我至孙将军帐下担任主簿一职。”
张飞点了点头,问道:“你方才说,又要南征?”
马谡:“主公令孙将军南征交州,文书便是由我带来的。”
南征交州?
张飞白眼一翻,瞪了孙宏一眼,问道:“南征便南征,为何吓唬俺?”
孙宏挠了挠头,反问:“我只说无法回去过年,哪里吓唬三将军了?”
张飞一愣,似乎孙宏的确只是说了无法回去过年,但总觉有哪里不对,当即嘟哝道:“你看你这副鬼样子!谁见了怕是都觉得是有大事发生!”
怎么说话呢?我容易吗?
人邢道荣入伙,不需要搞团建?哪知道才告一段落,主公又把马谡派来了,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这南征在即,团建的事不得抓些?
为了不耽误主公的大事,我把本来要搞一周的团建时间,硬生生的给缩减到了三天。
那么多项目呐,不得加班加点?
你倒好!来晚了还抱怨!不知道领导很难当的吗?
不过这臭不要脸的听不懂道理,说这些也没用。
孙宏:“好,好,好!都是我的不对行不?这边制备酒宴给你接风赔罪总行了吧?”
张飞点头:“这还差不多。”
孙宏正要吩咐左右,突然想起一事,一拍脑门说:“对了!三将军还没见过文长与道荣,来日南征需众人携手并进,正好借此时机认识一下。
嗯!既然要叫文长与道荣,若是不叫刘太守,未免有些不妥当。
幼常,干脆这样,你去通知一下刘太守,说三将军到了。我们晚上在宜春楼搞团建,让他务必赏光。”
马谡打了个激灵,问道:“又去?”
孙宏怒道:“这不废话吗?你们不也去过人刘太守府上饮宴吗?礼尚往来,不得请人家也光顾啊?”
张飞也瞪了马谡一眼,说道:“怎么?莫非你瞧俺不起?觉得俺不配与那刘度同席?”
马谡苦笑,说道:“我的意思是,张将军远来辛苦,不若先休息一日,明日再团建也不晚嘛。”
孙宏瞪了马谡一眼:“南征在即,三将军却还没见过文长与道荣,这怎么行?别在耽误时间了,赶紧去!”
马谡也只好答应下来,耷拉着脑袋,去通知太守刘度去了。
孙宏向张飞拱了拱手,笑道:“此人是荆州马氏出身,主公派他过来,多半是想让他在军中历练,还望三将军莫要生气才是。”
张飞白了孙宏一眼,说道:“人是大哥派来的,我生什么气?那南征交州又是个什么情况?”
孙宏扶额,摇了摇头:“我亦不知,主公突然来信,说是让整顿兵马,待三将军一到,便即南下苍梧,与苍梧太守吴巨汇合。”
张飞一愣,问道:“吴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