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粗布青衫的顾判站在他身侧,略有忧色:“叶道友,我等如此分化队伍,万一事后拓跋前辈和钟掌门质问,会不会……”
“哼哼,顾院主若是心里没底,早两日怎会与叶某站在一条道上?怎么,才两三日,便按耐不住了?”开口反问之人正是叶坚,他赤红道袍后面纹着巨大黄蜂图腾,黑色短须精悍阴森,脸颊极窄,给人狡猾精明的感觉。
顾盼光头上的六修戒疤在幽黑的洞窟中时而散着淡淡红光,好像是六道火篆刻在头顶一般。
他讪笑了笑,“哪里,当下不是谈个应对之法,好届时对对口径。”
叶坚乃是赤龙门贪狼殿下出了名的狠人,为人阴毒狡猾且贪财,外人评论其行事风格褒贬不一。
槐山许多门户子弟对叶坚都没好脸色,只因他常常设卡与赤龙门各方面交往的人,单仗着历年盟军巡逻之职,便能捞一大笔好处。还时常去聚宝城赌坊酒楼做局套骗冤大头,可谓恶名昭彰。
槐山诸多散修亦评价赤龙门诸殿行事皆有法度,完美的名声皆被叶坚这个老鼠破坏,时常感叹钟掌门经营不易。
少有人知道,叶坚的所作所为若非受赤龙门那几位掌权人默许,凭他一介微末散修,哪里来的胆量敢给一方豪强肆意抹黑。
而顾判正是知道其中原因的少数几人之一,因为他好歹也算赤龙门得力盟属,平日与贪狼殿执事们走动并不少。
四位领头人消失了三日,凡是下来天妖坑的人都知道那几位与更厉害的妖魔拼斗消失了踪迹,蝙蝠子作为拓跋南天的心腹老随从,自是生了搜寻的念头,哪里能想到叶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自三日前的那场剑拔弩张被赤血触手打断,己方人手一个个死去,到现在虽然整整一天不再遇袭,可蝙蝠子带领着拥护鹰眼草台的散修们却是真正与叶坚翻了脸,夹在中间的顾判老早焦灼思索,最终还是决定站在叶坚这一边,只因他毕竟还是赤龙门的盟属。
到了此时,算算时间,该是第三日深夜子时,紫角虫洞内的一波人盘坐休养,自家站在外面这群兄弟倒像成了看门的狗群。
顾判环扫诸人,又望了望东北方向,远处漆黑幽暗,看不见光亮,像是根本没有尽头一般。
“你打算和他僵持到何时?钟掌门三日不曾现身,拓跋南天亦是如此,他另要安排计划,于情于理于职位,都是合理的,若不然再过三个时辰言和算了?”顾判起了撮合的心思。
叶坚冷笑:“叶某不管情理和职位,只管我家掌门定的规矩,出了事万不能随意闯动,这才三日,罗定春和宋应星所部皆严正以待,为何偏偏我等要乱改计划?
老杂毛道号‘蝙蝠子’,难道真的是蝙蝠吃多得了疯癔之症,胆敢惑乱军心!”
“蝙蝠子道友也是心忧他家主事……”顾判笑着劝解。
叶坚瞅着紫角虫洞内,提声讥笑:“叶某何尝不心忧我家掌门,可军令如山,当初下来的时候领命做事,现下即便是掌门死了,叶某没得道其他三部连合商议之令,或是宋应星之令,亦绝不允许某位老家伙搅局害了大家。”
那洞内很快走出一个白须及胸枯瘦阴鸷的老修士,冷眼骂道:“聒噪的蜂虫,今夜过后,老夫便宰了你祭天。”
“老东西,不论是心计还是术法神通,叶某样样强于你,明日看看是谁宰谁!”叶坚自背后挑出剑指了指蝙蝠子,大有挑衅的意味。
二人眼看着又要起争执,顾判急忙准备劝说,却听老远处传来一声斥责:“混帐东西,三日不曾管束,就肆意妄为,与同道兵戈相见,我若真陨落去,你难道还要判门不曾?”
诸人都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叶坚转头一看,赶忙跪在地上,“弟子知罪,掌门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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