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兄!在下有眼无珠,误判了时兄大能,该罚此杯!”萧宏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真没想到时兄青春年少,竟到了如此高深莫测之境,这自他人体窍取物之事,就是我萧家也只寥寥几个老祖和潜龙做得到,在下也只是听说,从未得见,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只是时兄的手段实在骇人!我还以为时兄有什么怪癖,吓得不轻。”
说着,他又自斟自饮了一大杯,似乎想要借着酒气冲散心中连番惊骇留下的郁气。
“呵呵,听萧城主的意思,我这本事在曦月界还算过得去?”时宇本来还对自己仍然无法顺利通过手掌窍穴取物不满,觉得自己修为还是太差,弄得血糊拉叽那么狼狈。
“若是只看方才手段,时兄确实堪比老祖,不过传闻中似乎老祖没这么血腥。另外要是实战就不好说了,毕竟老祖们具体什么境界,无人知晓。”萧宏斟酌了一下,说道。
萧宏说得没错,老祖破障取物可比自己轻松潇洒多了,也许这手段在老祖眼中不值一提呢。
“潜龙是何等人?”时宇听萧宏说起潜龙二字,不免有些好奇。
“那是各家千岁以内子弟中的佼佼者,各族每百年,甚至千年也只有一两人而已,我这低微之人从不得见。潜龙境界如何我是无法知晓,只知道潜龙都是将来的族长族老,也如时兄般深不可测。”
说着,萧宏瞥了一眼整整齐齐跪在堂下的四名被俘长老,又道:“不过时兄放心,此去沿途所遇,最多就像他们一样。陆家席卷西域,别说族老潜龙,就是稍有名气的子弟都没派几个,不然还能跑了他们?他们在我这种穷乡僻壤还能耀武扬威,途中若是真有人不知死活向时兄出手,结果也必是如此。”
时宇也看了他们一眼,点头说道:“听萧兄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另外,我这人不喜杀戮,这四个人就留给萧城主处置了。”
“哎!哎!千万别!时兄你不喜杀戮就带走随意处置,千万别放我这里!”萧宏大急。
“我这低微水准,连杀掉他们都做不到。你把他们留在这里,前脚刚走,后脚他们恐怕就已经挣脱束缚,我又惨兮兮落在他们手里了。”萧宏一脸纠结,真怕时宇丢下四人不管。
“这样啊?”时宇思索了一会儿,“那无妨,我还是带走吧。反正带着四个俘虏和自己走,与独行没太大区别,找个偏远处把他们丢了就得。”
时宇也不想给萧宏添麻烦,若是自己不杀人,萧宏还能在他们手下保命,既已杀人再留下他们,恐怕这几人第一时间挣脱桎梏,就会杀了萧宏亡命远去。
坐在飞舟前端,后面老老实实站着四个老头。
一路上人烟渐多,但不论过城越寨,时宇都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抓紧赶到临海城是唯一的目的。
时宇也不怕四个老头会捣鬼,绝对的实力碾压下,一切手段都是枉然。
四个长老也知道这一点,反正时宇也说了,走得足够远,会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它们放下。这几日仔细观察时宇的行止,不是作伪妄言之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哪怕是没有禁锢,也不必多事想着逃脱,静静等着就是。
“我说,你们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宗门,怎么会被陆氏赶出西域的?”
时宇呆坐着飞了近半个月,想着离那大行城已经足够远,再有一两日就到了临海城地界,该找个人少处把这几个恶人丢下自生自灭了,心情大好之下就随口和四个老者聊了起来。
四人也是静坐不动,不敢主动去打扰时宇,此时见时宇发话,互相看了一眼,推出一名短髯矮胖的老者出来答话。
“回时公子,我等是西域金川门门下,原是西域九大宗门之一,我金川宗一直和其他八大宗门共同秉持西域各事,在下金川宗大长老牛力鸣。
西域虽实力孱弱,但也与其他大域一直相安无事,可那陆氏不知为何,突然大举出动,对我西域肆意劫掠,不愿主动交出宗门至宝的,就直接杀上门来灭门夺宝。我九宗同气连枝,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也纷纷奋起反抗,奈何技不如人,落得如此田地。除了我金川门,其他八大宗门也都门破宗灭,现在的西域,可谓是无法无天,恶行遍布。”
“无法无天?恶行遍布?我看你们执掌大域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在萧氏地界还那么张扬霸道,乱杀无辜。”时宇心有不屑,心想你们也就是乌龟骂王八,都是一路货。
“我九宗一直执掌权柄,说霸道那是不争,可没有了我们九宗压制,那些小宗门彼此怎可能相安无事?更不要说独行游侠,那都是目无规纪之人。失了我们九宗,他们便如那脱笼猛虎,出水蛟龙,定会将本还算平静的西域搅得一塌糊涂。哪日不灭几个宗门,不死千百修士?”
牛力鸣似心有不甘,似是觉时宇性格温和明理,稍稍反驳了一句。
“还是我们神虞好些,修士都在界外,内里最多有些鸡鸣狗盗,杀人放火都是罕有之事。”时宇低声呢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