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高尚？庄可可？”</p>
“我，庄可可？”</p>
摁下门把手，“庄高尚”缓缓地走出包厢。</p>
喧闹明亮的走廊，渐渐安静了下来，勾肩搭背的男女，闪开了一条道。</p>
有人拿起手机想要拍照，却被同伴给拦了下来。</p>
吧唧、吧唧、......</p>
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声响。</p>
“先生，欢迎您下次光临。”</p>
“庄高尚”听到这话，僵直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刚刚说话的服务员：</p>
“先生？”他歪了歪头，“对，先生。对了，要付钱么？”</p>
“您刚刚朋友离开的时候，已经结清了。”</p>
“朋友？对，朋友。好，谢谢。”</p>
等人离开，赶紧清理。</p>
见血，晦气。</p>
夜风微凉，“庄高尚”抬头，空洞地望向天空。</p>
“我，死了。”</p>
“我，活了。”</p>
“我，怎么死的？”</p>
“我，到底是谁？”</p>
低下头，“庄高尚”开始搜罗起这具身体现在的记忆——</p>
闻柔、离婚、绿岸律师事务所、拆迁......</p>
闻柔，具体在哪，“他”不清楚。</p>
那么，就去绿岸律师事务所吧，那里，也许能找到认识闻柔的人。</p>
这具身体，似乎变得有些僵硬了。</p>
“他”回身看了眼，是因为失血吗？</p>
驻足思考一会，他在路上坐下，把脚底的玻璃碎渣一颗一颗拔掉。</p>
清理地差不多了，手一拂，一层薄冰覆盖在了脚上。</p>
脚，很快就成了紫红色。</p>
不过，血止住就好。</p>
身体有所损伤，“他”反正没有感觉。</p>
能用，就好。</p>
伸手，拦下一辆车。</p>
“先生，去哪。”</p>
“绿岸律师事务所。”</p>
“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p>
“好。”</p>
接着，车内一阵沉默。</p>
司机想聊聊天，可不管怎么尝试，“他”都没有给出回应。</p>
一下两下，也就放弃了。</p>
看来，得找下一个乘客聊天了。</p>
一天到晚，待在车里，的确是无聊的。</p>
不过，总感觉，似乎哪里有些古怪。</p>
说不上来的，就是有点冷。</p>
想着，便把车窗给“摇”了上去。</p>
过几天，要和公司说一下，换辆车。</p>
像他这样老款的出租车，大家都不太乐意坐了呀。</p>
可是，过了一会，更冷了。</p>
‘什么鬼？’</p>
在等红灯的时候，司机瞥了眼“他”。</p>
奇怪，明明是个男的，怎么坐起来给他的感觉。</p>
却是一个女人的模样？</p>
想到这，他浑身一个机灵。</p>
后背，一阵发凉。</p>
汗毛，竖了起来。</p>
‘妈的，撞邪了？’</p>
可是，不敢问啊。</p>
先把“人”送到，再说吧。</p>
“绿灯了。”“他”提醒道。</p>
“哦哦哦，好。”</p>
油门轰鸣，直接超速。</p>
罚单什么的，吃就吃了吧。</p>
分什么的，扣就扣了吧。</p>
喇叭什么的，该按就按了吧。</p>
当遇到车流拥堵的路段，司机按捺不住好奇与恐慌，偏过头，刚好与“他”对视。</p>
无神的双目，没有血色、没有表情的脸。</p>
看向你，又不像看着你。</p>
“你在看什么？”</p>
“没，没什么。”</p>
司机定了定神，刚刚，他可听清楚了。</p>
有重声！</p>
那人说话的时候，有重声！！！</p>
那低一点的声音，是女人的。</p>
他听以前村里老人讲过，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来表演口技。</p>
大家围坐，一人开口，分出两声。</p>
一男一女，同步和声。</p>
表演结束，大家喝彩，要给钱，可对方说。</p>
烧给她就好。</p>
“女士，您到了。”</p>
“多少钱？”</p>
果然，叫女士，没有反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