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看向车窗外,她坐的那边看不到宋剑桥,倒是窗外的夜色令她心思有几分沉重。
随后她轻声一声感慨:“好在剑桥这孩子是在年轻时候做错的事,他有时间有机会改正,倒是很欣慰。”
“对啊,就跟爸说的一样,就是修行。现在做错事情,改正了,那对以后来说,都是好事。一次彻底的反省,好过小错不断,品行越来越败坏。所以啊,一年半的牢狱之灾,真不是坏事。”三姑感慨着。
太高的人,总免不了狂傲,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宋城那样,从小性子就沉稳内敛,能看透别人看不透的事。
宋剑桥其实也算人中龙凤了,就是太年轻,如果他没有经历这次事情,他或许一辈子都沉不下心来。
三姑有时候羡慕别人生了儿子,看着自己家两闺女,闺女生的也都是丫头,心底盼望有个小子。
可看看宋剑桥,自己家养出来的小子,不一定就有宋剑桥优秀。但连宋剑桥都会做错,以牢狱之灾来收敛他的性子,心底又无比担心。害怕万一自己家养的小子不听话,那他一生又将是什么样的事件才能令他彻底沉淀?
想想,丫头也挺好。
虽然是嫁出去了,可现在这时代,跟以前不一样了,多少女儿女婿都是跟自己住在以前的。二房的宋新月夫妻俩,她自己的小女儿、女婿,不都在家里吗?
是丫头也无所谓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
所以,三姑见到出来后的宋剑桥后,她放弃了,给小女儿杨凝霜去做试管婴儿的钱都准备好了,但她准备放弃,随缘吧,两闺女也没什么不好。
“大嫂。”三姑忽然出声:“大嫂啊,你知道新月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吗?真要离了?”
晚上都没见到于东宇的身影,以往宋家家宴上,于东宇哪次不再?
大太太摇头:“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但听说新月不同意离。”
“这些年来,不都是新月不肯离?但今晚,于东宇人都没来,他们俩的事儿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三姑问。
大太太道:“听家里下人说,于东宇是出去旅游去了,大抵是想回来再考虑这事吧。兴许回来就想通了,离婚的事也就搁浅了。”
三姑一想:“也是,两个人都不年轻了,离婚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于东宇不可能再找到宋家这样强有力的背景做支撑,就算他一表人才,然而二婚的,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再说了,新月就算是宋家的女儿,再嫁,那也得是往高处看,找不着合心意的,总得门当户对的。可现在啊,听说一个年收入几十万的小老板,长得再磕碜,要求都得是初婚模样好的。你说他们俩这个年岁离婚,那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呢嘛?”
“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新月那丫头是不想离婚的,听说也只是气头上说了离婚,于东宇气在当下,也就走了。”大太太道。
“是发生什么事了?”三姑问。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剑桥一回公司,重新开始掌权,就把于东宇、元瑾和梁秘书的聘用关系解除了。所以,于东宇大抵是心有不甘,所以去喝酒,后来闹出了一些事情,两个人就吵起来,事情也就演变到今天的地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太太道:“以前两个人没结婚之前,三天两头的和好又分开,分开又和好。”
三姑问:“二嫂呢?她就没劝劝?”
“你二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上门女婿有一点不对,她都会揪着不放,想必她比新月还气性大。”大太太道。
三姑一想,也是。就二太那脾气,那不是一看进门女婿不对了,不得趁机往死里说?
其实当妈的心情,都能理解,总觉得自己女儿应该值得更好的,凭什么便宜那个穷光蛋?于东宇说得难听点的,除了那张皮囊之外,还有什么能看的?
三姑道:“二嫂纯粹就是一个家里的搅屎棍子,家里小辈们闹矛盾,她是从来没有帮着说一句两句的,遇到这样的妈,宋剑桥兄妹俩,真是倒霉了。”
大太太看了眼三姑,这话她没接。
有些话三姑敢说,大太太可不能说。宋家的媳妇和宋家的女儿,从头到尾就不一样。
听说宋新月联系上于东宇之后,就找于东宇去了。
朋友圈没几天就有了他们在一起心情愉快的度假动态,看样子是释怀了,至于离婚,应该是不了了之。
云都今年又入深秋了,天气比以往都要冷一些。
宋家在这十一月末的时候,迎来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宋珍珠结婚了,和杨胡九兜兜转转十多年,最终还是选择了杨胡九。
没有婚礼,但听说杨胡九的求婚非常有诚意。
算起来,杨胡九也有四十好几了,这个时候才结婚,是真的已经玩累了?
尽管两个人都很低调,然而依然有小道消息见了八卦新闻。不少人在说宋珍珠痴情,苦等十五年,终于等来杨胡九的回头。两个人认识十多年,于今年才终成眷属,有那么点众望所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