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何出此言?小人今日与她还是第二次见面,此前从不相识。如若侯爷昨日所言属实,其实小人还未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杨致呵呵笑道:“明明是个聪明人,都成了中年大叔了,偏生还不会琢磨女人的心思!摸不准她的年纪,又不清楚她是否婚配,含糊称呼一声大娘或是大统领不就完了吗?你却一口一个夫人的叫得那般欢实!人家能给你好脸色看么?”
次日一早,秦空云再度来访。杨致明确告知,将会组建直属自己的商务侦缉司。他从秦氏选出的三个备用人选,直接去薛青云那里报到就是。秦空云略感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两家的长远利益休戚相关,确实应该提高互信。
秦空云在金陵的事务也料理得差不多了,问及杨致准备何时与高可竞动身前往余杭。
杨致微微摇头道:“我或许近期不会去余杭。吴越新灭,加之山东外海的船队如今还鞭长莫及,难以控制海上水道。不能控制水道,就不能确立强势地位,便无暴利可言。即便略有盈余,也是为皇帝做嫁衣。设立分署只是为长远计,并不急于一时。两年之内,分署能够达到收支平衡就已经很不错了。”
秦空云径直问道:“真不是为了回避耿超?你在皇帝面前摆了他们父子一道,日后恐怕愈发会看你不顺眼了!”
杨致不屑的道:“我凭什么要回避耿超?什么时候又要看他们父子的脸色了?父亲挟灭国之威统兵在外,儿子麾下有数万精锐铁骑,宁王在军中甚有威望,换了谁是皇帝都睡不着啊!耿氏父子不是笨人,只要冷静细想,就应该知道这是他们目前最为体面的结局。”
“再说我在余杭分署的人事安排,也十分谨慎。高可竞历经人生大起大落,冷静老练,谙熟各种规则,明争暗斗都是一把好手。有他总揽全局,要在余杭站稳脚跟、打开局面,应该不难。曹云程由府兵选入禁军,由禁军小校而至内廷禁卫统领,武技、心智、见识等方面都可圈可点,对大夏军方几大系统的规矩十分熟悉,有他负责招募、训练海关衙役,协调处理与驻军的关系,我很是放心。”
“耿超不笨,更不是疯狗。我敢说他们父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正是应当韬光养晦的时候。不说主动配合,至少不会与我为难。”
秦空云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继而皱眉问道:“你在蓬莱、济南、金陵、余杭四地分署所募衙役的装备,尤其是劲马、重弩、火炮这几样,恐怕连大夏禁军都看了眼馋。且不说耗资不菲,不知皇上会作何感想?你打算在奏章中如何措辞?”
“那是他的事。”杨致满不在乎的道:“二哥,你我之间就不用绕弯子了。你是在问,你秦氏在给皇帝的密奏中该怎么说吧?那是你的事。各处分署的人事任命以及官吏员额,所募衙役的人数、装备,我都会俱实陈奏,但不会做其他任何说明。我有地盘,我也有钱,也有这世上最犀利的军火。你以为皇帝不知道么?那又如何?”
“这就好比是一户人家,明明日子过得紧,一个子儿都不给,只打发孩子自己出去混。孩子混得不好,家里什么损失都没有。混得好了,不仅是要求交钱回家,而且要乖乖听话,吃的、穿的、用的还不许比家里好。难道皇帝以为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那他也太天真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