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逯风第一次听到“滇池女侠”的名头。
当日那么风姿卓越,现在躺在自己身边呼吸微弱,是同一个人吗?
那个跟在她身后的白衣青年哪里去了?他不是跟在后面保护滇池女侠的吗?那天他显露出的武功,很厉害。
逯风记得当时白衣青年说出那些话,弟弟逯云忍耐不住,大声咆哮:“都过来,快,用箭,用箭射死他!”
棺材后面的逯家人纷纷退让,将隐藏在他们中间的锦衣卫全都让了出来。那些锦衣卫一个个弯弓搭箭,对准了站在灵柩上的白衣青年上半身。
白衣青年虽然站在高处,可他的身后就是逯风兄弟和玄壶道长,锦衣卫不敢一上来就放箭,所以逯风这一次喝止完全来得及。
逯风大喝一声“慢”,叹了口气。
对白衣青年抱拳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请阁下告知,滇池女侠与逯家有何冤仇,要侮我先人?”
白衣青年笑道:“逯公子,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此处离安平还有一二百里,前方还有几路绿林中人虎视眈眈。你父亲的这颗黄金头颅,我看是带不回去了。与其落在别人手里,还不如看在滇池女侠的面子上,送给那四个黑衣人好了。”
无冤无仇,就侮人灵柩,饶是逯云性情柔弱,也忍不住大声喝骂:“恶贼,你踏足先父灵柩,居然还说这种风凉话。我跟你拼了。”
白衣青年摇摇头,冷笑一声,身子再度拔起,不过这一回却不是两尺,而是足足拔起有一丈来高。
他没有朝逯云攻击,只是一脚踢在棺材的材头,将那棺材盖踢得向后飞去。连拉棺材的两匹马都在那一脚之下,倒退了两步,发出一阵长嘶。
白衣青年先前在棺材上面用力,已经将连接盖和侧板的榫头弄松了,此时凌空一脚,便将棺材盖踢飞了起来。棺材盖在空中向后飞,接连撞上三四个锦衣卫,将他们的头撞得是血肉模糊。
玄壶道长皱眉道:“小子,你过分了。”
白衣青年笑道:“玄壶道长,滇池女侠要助黑衣人,这块金疙瘩,今天你们是保不住了。”
玄壶道长想不到白衣青年居然认得自己,认得自己,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英宗崇奉“真武”之神,武当派为天下所重,隐隐有独执武林牛耳之势。
虽然只是武当山玄武观的第二代弟子,可玄壶道长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尊重。
可这个做出侮人灵柩这种无礼至极之事的白衣青年,言语间不但没有丝毫的恭敬,还明显带着轻视。玄壶道长心性再好,也止不住发怒。
玄壶道长道:“保得住保不住,可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年轻人不知道收敛,且接贫道一招看看。”
一语甫毕,手中的招魂幡就朝白衣青年平扫了过去,使的却是武当派的连环夺命剑法。
玄壶道长也是气急,全不顾自己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率先攻出了一招。白衣青年一个盘龙绕步,身形一转,避了开去。
玄壶道长看白衣青年满脸稚气,原本以为他不可能避得开。怔了一怔,招魂幡反撩,刺向白衣青年的肩井穴。
白衣青年哈哈一笑,身形再一转,起左脚踢向玄壶道长腰间,玄壶道长稍稍侧身,就被白衣青年揉身贴上,一手将招魂幡的另一端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