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小说BT吧>玄幻魔法>九鼎山河图> 48天数盈虚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48天数盈虚(1 / 2)

九鼎山河图 深蓝侃哥 更新时间 2022-02-10

 夜凉如水,一轮弯月怕冷似的躲进云彩里,只洒下星星点点的清辉。

路不言因心生郁闷,携着一酒葫芦,边走边饮,信步而行,不觉出了府门,上了一条通往山里的碎石小径,沿着蜿蜒如蛇的小路,不经意间走入深山古林。

猛然一抬头,赫然又看到那块铭刻着:

五世祖考陆公慎文府君墓。

陆慎文坟前的这座墓碑高达八尺,上面是蛟螭纹,中间是碑文,巍然高耸的石碑底部则是由一只龙首龟身的大龟驮着,俗称“神龟驼碑”,其高约丈余,显得宝相庄严。

麟、凤、龟、龙,自古谓之四灵。

龟乃神灵之物用作碑趺,秉承它的灵性,龟与龙可相提并论,不过,下面这只龙首龟身的大龟可不是真的乌龟,而是龙九子之首的赑屃,它可以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是石碑的守护神,更是镇宅消灾得福寿之星,先人的名字雕刻在石碑上,下面由赑屃驮着,就会福泽其后代子孙,这也是为什么自古至今的功德碑、皇陵石碑、古代先贤们都偏爱使用龟驼碑的原因之一吧。

少年来到碑前肃容拜了拜,又一次坐到那段朽烂的枯干上。

取下腰间的酒葫芦,仰脖“咕咚”猛地灌下大口烈酒,一道火线般的热流倾泻而下,顿时引动体内气机阵阵翻涌,汹涌如怒涛,衣襟无风自动,烈烈作响,如吹满风的帆一般鼓胀而起。

陆不言霍然起身,忍不住仰天一声清啸,激的山谷间龙吟阵阵,风起云涌。

“小子,半年没见,精进了不少呵,不过,看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吧?”一阵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少年转身一看,见一袭白袍飘然而来,正是自家的五世祖陆慎文。

陆不言犹豫了一下,躬身施礼道:“小子见过老祖,当着您老人家的面,不敢说假说,确实有一些烦心事不知如何排解,因而来到这里,一时没忍住,惊动了您老人家,还望宽恕小子无状。”

陆慎文无动于衷,只是俯瞰少年,以及他身上的气机。

陆不言依旧低头行礼,问道:“老祖如今修炼的可谓超凡脱俗,为何家族中遭遇这么多变故,您老不出手相助呢?毕竟他们都是您的子孙,难道您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家族人丁凋敝吗?”

陆慎文淡淡道:“一切皆是天数。”

天数?!

寥寥六个字落到少年的耳朵里不啻于天雷滚滚,难道老祖他早已知晓这其中的秘密?难道这里面还另有隐情?那……自己穿越而来的事情他也早就知道了?

……

陆不言回到家后已不知是几更,他没让门房八斗叔起来开门,走的依然是老路,当他躺到床上时,却瞪着一双眼睛失眠了。

与老祖的这次深谈,彻底震撼了自己。

陆慎文大袖一挥,形成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结界,他侃侃而谈,陆不言由此知道了这个家族多年人丁不旺的秘密,也知道了灵溪这个地方的秘密,还知道了陆家与武朝王族之间那些不能言说的秘密……

而他要做的是,便是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直到他足够强大的那一天,才能把这些秘密公诸于众,而那时,也是打破一切魔咒,解除所有封禁的时候,而在此之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刻苦修炼。

翌日清晨,雾霭飘荡在山坳里,树上挂满了昨夜湿重的露水。

陆不言有些迷糊地从暖和的被子里醒来,睁开双目,揉了揉,见窗外已天光大亮,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觉得精神特别好。

起身从布口袋里抓了一把黄灿灿的小米喂鸟。

见有人来投食,蜡嘴与叫天子不停地上蹿下跳,显得特别兴奋,清脆婉转的啼鸣声一唱一和,很是悦耳,屋子里顿时显得生机勃勃。

他一边逗弄小鸟,一边看向窗外的风景,目光有些迷离,若有所思,任鸟儿在自己的掌心里啄食。

……

陆府,内宅书房。

陆之义书案上摊开一,而他却早已神游天外,想起一些往事。

曾几何时,自己如儿子这般大时,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父亲把自己叫到了一间密室,虽然自己长这么大,却一直不知家里还有这么一个神秘之所。

密室灯火如豆,显得有些幽暗。

墙上挂着一幅幅的画像,大概有十几副,他们一个个形态各异,身上的穿戴也是五花八门,有的着戎装,有的着官袍,有的则是一身黎民百姓的家常衣服,甚至衣衫褴褛,而那些画像上面既无题跋,亦无落款,只在一角题着诸如“甲午”、“乙未”、“丙申”、“辛戌”……

看得陆之义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父亲陆居山道:“我们这个家族,一代又一代,祖祖辈辈一直守着的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据说,与咱们住的这个地方灵溪有关,时至今日,我也未参透其详,只怕是要这么稀里糊涂传下去了……”

陆之义这是第一次知道家族,原来还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当初我们为什么要迁来此地?”他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寻到一些头绪,以图解开这个谜团。

陆居山悠悠道:“我们的老家原来是江左五槐县的,原不过是当地的一户普通农家,家里有八九亩薄田,虽不十分富足,不过,起早贪黑的忙碌辛劳,倒也换了个衣食无忧,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年天下大旱,赤野千里,颗粒无收,饿死了好多百姓。”

“那些活着的原指望来年有个好年景,谁知,旱灾之后又是虫灾,这样的年景整整持续了三年,百姓们十室九空,侥幸活下来的只得背井离乡,外出讨饭,其中,我们祖上就在乞讨的途中遇到造反的义军,为了口吃的,就跟着他们起兵造了反。”

陆之义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暗叹原来家族也是命运多舛,殊为不易。

陆居山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画像,沉吟良久,“祖上因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屡屡受到奖赏,不久在军中出人头地,从一名小小的护军一路升为了将军,他又体恤士兵疾苦,在军中颇受爱戴,威望颇高,直至被建武帝加封为忠勇候。”

陆之义问道:“脸上这么有光的事,为何您从来也不说呢,我还是今日才知道。”

陆居山长叹一声,“你知道大武的开国皇帝高隆,坐稳江山干了一件什么事吗?”

陆之义虽然年幼,但从父亲对武朝开国太祖直呼其名上,感受到了父亲的愤怒,即便是对普通人直呼其名也是不敬的,更何况是对当朝开国太祖呢,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死罪啊,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陆居山一脸的悲愤之色,因为愤怒,甚至有些狰狞。

“他知道自己的江山是怎么来的,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将,个个皆有万夫莫敌之勇,经天纬地之材,他怕他们有异心,自己子孙后代的宝座不稳,于是,他便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那帮开国功臣一个一个全都处决了……”

……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知妻莫若夫,陆之义知道,儿子非池中之物,早晚是要走出去大展身手的,而自己妻子的这一关,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过的,庄氏必然舍不得放手,不想让儿子远走他乡。

虽然他自己也舍不得,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感情。

自儿子昨日归来,得知他得墨九公赏识,又听他有意助墨门复兴时,他决心助儿子一臂之力。

“爹,孩儿有事要与您商量。”陆不言道。

陆之义抬头看了一眼,见他一改昨日的颓废之色,精神抖擞的站在书案前,知他心里已有了主意,道:“何事?不妨说来听听。”

陆不言就将昨日与他娘的谈话,和他娘的担心都说了一遍。

陆之义低头深思了一会,道:“那你又有什么法子,可化解你娘的担心呢?”

这时,陆不言从怀里掏出那块卧虎司令牌,道:“这是卧虎司的御制令牌,乃卧虎司虎尉之子苏化雨送我的,凭此令牌,儿子到了京都之后,不敢说可呼风唤雨,至少可畅通无阻,少了很多麻烦,不知此物能不能化解娘亲的担心?儿子心中有些没底,特意过来想请爹,帮忙拿个主意。”

说着,把那令牌放到父亲手里。

陆之义接过那令牌一看,见此物上面纹饰繁复,一面又有“卧虎司”三个字,便知不是伪造之物。

沉吟半晌,道:“虽有此物傍身,可助你行事便利一些,但万万不可大意,京都水深莫测,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唯有小心,方能行得万年船,或可避灾免祸。”

陆不言闻言,躬身道:“是,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