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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三十五章 寿礼(中)(1 / 2)

重生于康熙末年 雁九 更新时间 2019-09-07

 曹与伊都立两个,一个年方弱冠,一个是三十来许。·——

两人都穿着光鲜,骑马并行,也是显得有些扎眼。

今儿却是一个好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道路两侧,杨叶金黄,秋意正浓。

前门大街,已经是人来人往,各种吆喝声夹杂在一起,显出分外热闹。偶尔经过茶馆酒楼,传来的阵阵酒香亦是勾人。

伊都立勒了马缰,笑着对曹道:“在这衙门也耽搁了半日,肚子里也有些空了,要不咱们先寻个地方垫垫,再去琉璃厂那边。早就想同孚若喝一盅,因先前你在孝期,也是不便宜。”

曹早上就喝了半碗粥,现下也是有些饿了,便笑着说:“如此正好,小子也早就想请大人吃酒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请容小子做东。”

伊都立摆摆手,道:“我脸皮厚,吃你一顿,也是高兴地。只是该快换了这称呼,虽说从小二那边亲戚算起,我这个长辈当之无愧。只是一码是一码,你我年数也相差不大,别一口一个大人了,没得叫我羞臊。瞧你平日同十三爷、十六爷都是平辈相交,可没讲究这些辈分。在我面前,孚若也别再这般客套,咱们平辈轮交就是。”

曹笑笑,没有多说。到底是要看在兆佳氏面上,对兆佳府那边的姻亲,曹都是跟着曹颂叫,也算是恭谨。伊都立这话可以这般说,但是曹也不好太过随意。

正好右手有个酒楼,看着也算是洁净,两人便下了马。待进了店来,小二迎了来过。两人要了个雅间,随意点了几个菜,便打发小二先送酒上来。

经过这一次外蒙古之行,曹的酒量已经是今非昔比。去时还好。众人心中有事,加上天气好暖和,并不觉得难熬;返程时,因完结了差事,塞外天寒,众人途中遇到镇子——soqidi——都是装满酒囊,用来解乏去寒。

蒙古那边卖的酒,都是中原贩过去的烧刀子,最是烈性。一来二去的,连曹这种酒量浅的,也锻炼出来,半斤八两的不成问题。

少一时,小二端了几道压桌儿小菜与酒水过来。四盘小菜。两荤两素,荤的是拌牛蹄筋、小酥鱼儿,素的是咸杏仁、芥末堆儿。

曹把盏,给伊杜立斟满酒,随后给自己也倒上,两人先干了一盅。

伊杜立放下酒盅,夹了口小菜。送到嘴里,随后摇了摇头道:“许是将入冬地缘故,如今这些都不耐烦吃,就惦记着涮锅子。守着热乎乎的锅子,来上一盘上脑、黄瓜条什么的,这小日子就滋润了。”曹点点头,附和道:“就是,要选口外的羊肉,方显正宗。”

伊杜立闻言,看了曹几眼。不禁笑道:“原以为就我这样混日子的,才喜欢琢磨这些吃食,没想到孚若也好这口儿。素日瞧着你正经八百的模样,还当你是道学君子。”说到这里,却是想起一事来,问道:“对了,头些年,像是听过九爷名下地陶然居,用得是你们家的厨子,有没有这回事?”

曹一怔。脑子里出现两个头发斑白的胖厨子,于师傅与田师傅。林下斋像是很遥远的事了,说起来那是他在这世上的 第 337 章 那晚,陶然居失火了,烧死了不少人。有个大师傅说是身子骨不舒坦,去澡堂子拔火罐去了,这才得以幸免。稀奇的是,当天晚上,这厨子也暴毙在自己家中。事情闹得大发,顺天府与步军都统衙门都去人了,后来不晓得九爷怎么走动的,强压了下来。”伊杜立唏嘘道。

伊杜立所说的“鬼节”指的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曹心里算算时日,圣驾是七月二十一从热河,他自己是七月低离开的营地。期间,九阿哥一直在随扈。

伊杜立听曹没说话,又道:“虽是九爷那边使人将这事从顺天府与步军都统衙门压下来,只当是寻常失火。但是那晚明晃晃的大火,当街坊邻居赶过来救火时,虽是听着里面哭爹叫娘的喊救命,却是没一个跑出来的……外边,被人别了门了……”

曹听着咂舌,这是明晃晃地谋杀,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同九阿哥在京城对着干?九阿哥虽是储位无望,但是毕竟是皇子阿哥,天家血脉。伊杜立接着说道:“……这大家私下里都说,是恶鬼索命呢……这京里地买卖人家,若是有些背景的还好,根基不深的,这十多年也被祸祸了不少家——soqidi——上吊跳河的,死了怎么也得有十个八个的。听说活活烧死了三十多人,很多人烧得只剩下肚子肠子……就算是真有冤鬼,这恨也撒得不是地方……”

两人就一般,一边喝酒,一边讲着陶然居之事。就在伊杜立说得声情并茂,曹也听得聚精会神之际,便听到“嘤嘤”地传来女子的哭声。

伊杜立立时收声,惊诧地看了曹一眼。曹也觉得阴风阵阵。有些不自在。但这青天白日的,哪里会有什么鬼怪?

两人仔细听了,原来声音是从隔壁雅间传出来的。

曹虽不爱多事,但是伊杜立半壶小酒下肚,便有些长腰子。听着这“嘤嘤”的声,他不晓得怎么生出怜花之心来。打座位上起来,高喊道:“小二,小二……”

小二听到招呼,忙不迭地跑了过来,躬身笑道:“这位爷,您是要添酒,还是要加菜?”

伊杜立眨了眨眼睛,使劲用手一胡虏:“不添酒。爷也不加菜……你给爷说说,这隔壁坐的是什么客?这哭来哭去,听得人闹心。莫不是有哪家地恶少在此,调戏良家妇女?”

小二见他醉态可掬,心里很是好笑,能抛头露面地,哪里有什么正经良家妇人?心里想着。面上却还是恭敬地回道:“爷您误会了,隔壁就是一女客,像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要了两壶酒。这许是醉了,要不小的过去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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