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到处弥漫果实芬芳。
在村干部陷进苦恼、焦躁中拿不出高压手段,在乡下们正忙着收割稻谷时候,郁锋涛院子响起了一阵阵响彻云霄的清脆叮当叮当叮当打石声。
大门紧拴,一团神秘笼罩在闹荒村上空。
门外围着一大群人,多数是老人,妇女和小孩子,一对对望眼欲穿的眼睛死盯着大门。
屋里头,郁锋涛是一个师父,不亦乐乎的穿梭于大家之间,教大家打石头的基本要领,讲的头头是道,这石头呢,当铁锤打在钻子上时,钻子一碰石头,自然会往上弹跳,这时手不能死死的把钻子往下压,要稍微松些随之往上轻轻弹跳。这样打石头,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什么叫事半功倍呀,锋涛?”吉景生呆头呆脑问道。
笑了笑,郁锋涛开口说,举例说吧,他吉景生跟李椰毕同时雕刻一只狮子,因为李椰毕懂得掌握技巧,所花的力气和时间是他吉景生的一半,甚至是一半不到,这就是事半功倍。今后正式开始石雕了,每个人都要会掌握技巧,不要只埋头蛮劲去干。
——我的天呐,郁锋涛真的要办雕刻石狮厂。门外的人一听郁锋涛的话,一个个震惊得瞠目结舌,眼红、忌妒又羡慕。
到了晚饭后,郁锋涛房子门前的人一群,七八一堆,大家谈论的话题是:只从他师父那儿拿了十几把锤子、钻子,郁锋涛就这样办起了石雕厂。村干部花了二十多万块钱,窝囊的只能把机器堆在村委会生锈。
两天来,村民的嘲讽,郁锋涛院子里清脆的叮当声犹如两座大山,朝村干部压下去。
压力下,徐开发给高森林支了一招,叫和事佬去把郁锋涛叫到村委会来,只要郁锋涛离开了他屋里,那是独木不成林,他抖不起威风,胆子也没那么大,特别是他空手。
第三天上午半晌,和事佬高响了郁锋涛房子大门。
待和事佬说明来意,狡黠眼睛一转,郁锋涛艺高胆大跟随和事佬来到了村委会。
前脚一迈进办公室,郁锋涛眼尖,一眼看见断脚的办公桌是用一根木条钉着加固,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摸着桌脚故意羞辱一伙村干部,笑哈哈道:“哟,书记大人,你这办公桌今天怎么断成铁拐李了,真的是太难看了,把你们这些村干部的脸全丢尽,要不要我叫圣石来免费给你修一修?”
脸一窘,如同暴晒的猪肝,高森林二话不说给郁锋涛下马威:“这事用不着你管。”“郁锋涛,你先说说,你违反村规民约,这事,你怎么向村委会交待,你怎么向乡亲们交待?”
郁锋涛说:“我违反村规民约,我什么时候违反村规民约了?”
高阿大说:“你从溪里搬了那么多石头回屋里搞什么……”
高大发说:“是石雕。”
高阿大说:“对。你搬了那么多石头回屋里搞石雕卖,就是违反了村规民约,你这次死定了。”
郁锋涛说:“高阿大,你还真是一头脑洞大开的猪。”“我问你高森林,你们胡乱订下的村规民约里哪一条明确订下不准动溪里的石头?你们乱胡订下的村规民约明明是说不准动山上的石头,我——锋涛的石头可全部从溪里搬回来。那些到山上搬石头的人,你们村干部不惩罚他们,反倒来欺负我——锋涛,和事佬,你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公道人,你今天给我评评理?”
和事佬说:“这个,这个嘛,我看不应该算是违反村规民约,是吧,书记、主任?”
郁锋涛说:“高森林,既然你说我——锋涛违反村规民约,就大胆的上法院去告我,不要只会蜷缩在村里拿权力恫吓人。我没空跟你这种没文化的土憋争论,我屋里的人正在石雕,我要回去教。”
“你……”高森林头嗡一声,眼前一黑,感觉头顶一个大磨盘直压下来,一阵天旋地转,他整个人瘫在凳子上动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