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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格恩俄克西.35.老人们的故事(1 / 2)

绘魂录 风原雅 更新时间 2021-12-31

 辛西亚吃过那块甜点之后,本以为第二道菜很快就会上来,满心的期待。但辛西亚一直盼,那个送餐的厨师却像婚礼上消失的新郎,带着结婚戒指一起消失了。她百无聊赖的听着大人们谈话。

他们从北方的大雪聊到了中部的繁茂的森林,卢克说北方的树林叶小,一到秋季就开始凋落,剩下干枯的树枝。他更喜欢中部和南部的树种,四季常绿,夏季尤其繁茂。然后聊到了西南的广袤的沙漠,卢克曾经去过一次,但那样燥热的空气让他措手不及。

亚特奈斯的夏天最高不过三十度的气温,而在沙漠,地表的温度能达到四十度以上,蒸腾的热气让远方的景色如同云雾,飘渺。所以他发誓再也不去西南的沙漠,那只会让他想要一把火烧掉那该死的沙漠。

辛西亚不懂卢克的笑话,她觉得如果那么热,再放火岂不是更热。

就在辛西亚因为听他们天南海北聊的起劲,都快忘记这还是一场晚宴的时候,厨师终于再次推出餐车。

伊泽伽待厨师打开餐盘银盖,里面是一盘加里果汤,确实是中部常见的汤品,不过这颜色怎么看都比一般的更浓些,喝上一口,比起以前喝过的任何加里果汤都更咸。他开始纳闷,照理说这盘汤该是第一道菜,不知道那道餐前甜点算怎么回事,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第一道菜?

不过他环视一圈,朋友们都没有显得奇怪的样子,他们都是没经历过正式宴会的人,不知道宴会的上菜顺序也不奇怪。还是说是自己的认识有问题,这就是北方式的宴会?

卢克接着之前的话题:“说到沙漠,就让我想到了艾比盖尔。那时候我还年轻,他已经有我这个岁数了。那一次,因为听说沙漠里有龙出没,一大帮怀着屠龙梦的年轻魔法师从大陆各处赶到了沙漠,我是其中之一。我和同伴们深入沙漠腹地,却因为准备不足陷入了缺水的状况,而我们又没有精通水系的魔法师。高温和缺水让我们思考缓慢,我们为是否就此退出沙漠犹豫不决。就在我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一群龙从远方出现。”卢克的讲述将大家带到了那片沙漠,他手一挥,成群的龙出现在眼前。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吸引,这是被卢克的魔法所幻化出来的景象,但他们仍从其中感到了龙群的压迫力,真实而庞大。他们无法想象当年那群人面对龙群时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卢克接着讲述这个动人心魄的故事:“老天,群龙!我们这帮年轻人以为不过是一只落单的龙,偶然出现在人类面前,毕竟龙远离人类,一见面必定是一场战争。而我们眼前是一群成年龙,每一只都有能力摧毁一座有着庞大军事力的城市。我们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幻觉,直到群龙压境,从我们头顶飞过,龙翼煽动的风让地面卷起沙暴,遮天蔽日。我们被沙暴困住,伸手不见五指,而头顶上是龙不断的咆哮,我们终于知道这一切不是幻觉,那一刻我对自己说,‘噢,可怜的卢克,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你死的不冤,无数人死在某一条龙利爪和龙息之下,而你死在一群龙的手中,只可惜你没有给其中任何一只放出哪怕一个简单的火球术’。”

“那后来呢?”翠丝忒问道,虽然她是开口询问的人,但其他人的表情显然都充满好奇。

卢克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于是故事继续发展:“我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龙群出现的时候还是早上,但龙群离开,飞扬的沙暴平息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太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越过了我们头顶。我们终于镇定下来,想要让被恐惧支配的身体动弹,却发现已经有半截身子被埋在了沙里……”

正当故事正精彩的时候,厨师再一次推出餐车,这次倒是快的很。伊泽伽在厨师打开银盖之前,猜测或许是某种副菜,按照大陆中部的习惯,某种蔬菜沙拉或者是精心烤制的面包。不过等到一股肉香顺着鼻子直达胃,他才发现这次宴会跳过了副菜环节,直接到了主菜。不过这对需要吃饱饭的吟魂者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当他辨认这是什么肉的时候,伊泽伽不住的怀疑的自己的判断,他觉得这可能是一盘烤鸽。一般来说,鸡鸭鹅都曾出现在大陆中部的贵族晚宴中,某些地区的特产牛排作为稀有食材也深受有钱人的喜爱,各种做法的鱼肉也是主要选择。唯独鸽子很少有听说作为一道菜品。鸽子一般作为信鸽饲养,不会有人拿来当作一道菜,不过或许也会有少数吃腻了常见菜的贵族,想要尝些新鲜,于是各种奇怪的东西都会出现在他们的餐盘中,鸽子说不定还是其中比较正常的那种。正当伊泽伽安慰自己这说不定也是北方特色,他看到卢克也皱起了眉头。

卢克看到眼前的这盘烤肉鸽,大小体型十分眼熟,于是他问温尼菲德:“这是?”

温尼菲德回答道:“烤鸽。”

卢克握刀叉的手有些颤抖:“我知道,我是说,为什么厨房会有鸽子,亚特奈斯可不是鸽子能生存的地方,他们也从来没从南方商人手中买过鸽子。”

“他们当然没买过,这是您放在暖房内饲养的那几只鸽。您说要做南方菜,可厨房从没准备过南方食材,也就加里果亚特奈斯能够种植,刚好能够做盘果汤。只有正菜的肉确实不好找。正好主厨听吟游诗人说中部爱用鸽子做烤肉,所以他就拿您的鸽子做了这道菜,正好数量也和人数一致。”温尼菲德的回答理所当然。

但卢克可就差点崩溃:“这,可这是弗洛拉送给我的鸽子,稀少的森林莺鸽,它们的啼声比夜莺还好听。如果她知道这鸽子在我手里还没养过三个月就被当作了菜,她一定会杀了我的,噢我的天,我真希望自己干脆死在那群龙的手里,那个该死的吟游诗人为什么要提鸽子的事。”

看到快要发狂的卢克,没人想要继续吃这盘鸽肉了。伊泽伽开始觉得那个吟游诗人说不定是个道听途说的骗子,根本没去过大陆中部,否则怎么可能会说中部的人会将鸽子做烤肉这种不着调的话,而且他也开始明白那道奇怪的餐前甜点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和餐后甜点搞错了顺序。不过他可一点都不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看卢克的样子,一定会千方百计找到那个吟游诗人,将他做成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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