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中郎又气又怒,心想这里村民当真刁蛮无礼,堂堂大路,岂能不让自己走路?自己白白花了二十两银子不说,此时也走得累了,心想今日干脆自己不再赶路,留下客栈住上一晚。但村民又太刁,又是不太情愿,万一再惹上个什么事情那就不好了。
但此刻又实在没有其他办法,问道:“此处哪里有客栈?”
一名村民指着说道:“你来的路上,就有一家,明日再赶路不迟。”丁中郎道:“明日你们就不拦路了吗?”村民道:“这个就不知道啦!或许不拦,你走小路,虽然远了几十里路,那也不很远。”丁中郎哼的一声,勒马转身,去寻客栈。却见身后一人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笑,丁中郎定睛一看,原来正是索凌。
丁中郎不知索凌名字,问清楚了些,说道:“你这丫头,比我们堂主夫人,那可是差得远了,是不是你故意设计整我耍玩?”索凌道:“没有,没有,我怎的敢耍您老人家?你提你们堂主夫人是什么意思?”
丁中郎不答,只说道:“今日走不了路啦!你跟着我也没用,我自回家去,我母亲生病在床,我要回去看一看,怎会随你去救你师父?”
索凌道:“救完你母亲,再去救我师父,那是一样。”丁中郎道:“我要陪我母亲一段时间,她年纪大了,就要多陪陪她。”索凌很是感动,问道:“你老婆呢?”
丁中郎道:“你胡说什么?我老婆早就去世了。”索凌道:“你……你是神医,你老婆竟然……”丁中郎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啦!不提也罢,不过赤魔堂人救了我,我才答应去赤魔堂。”索凌“唔”的一声,道:“我有一句话同你讲,赤魔堂在江湖之中名声极差,正派中人无一不对赤魔堂恨之入骨,那是为何?”
丁中郎道:“赤魔堂起家之时,就是无恶不作,你实在不知,因此如此说。”索凌问道:“现在呢?”丁中郎摇摇头,道:“无可奉告,我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索凌伸伸舌头,说道:“我瞧赤魔堂中人都很好。”
丁中郎道:“你不必拍我马屁,也不要跟着我,我不再同你说话。”索凌道:“为什么?你这人脾气当真怪异,我怎么惹你啦?”丁中郎一言不发,果真不再理她,径直走向客栈。
索凌想起一事,问道:“我问你,你们赤魔堂护法长老是什么名字?他为何问我有没有姐妹?”丁中郎看她一眼,却不答话。
索凌见他不理不睬,也不生气,在客栈门口,并不下马。丁中郎进客栈,一会儿工夫便出来,满脸愁苦。索凌道:“我早问过啦,这客栈可没有几间房,早就住满啦,你有钱也不好使。”丁中郎一言不发,跨上马背,又向前赶路。索凌拦住道:“小路很远,路上还有拦路贼,你怕不怕?你身旁的高手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丁中郎笃定心思,要赶往大流桥,催赶马匹。
索凌眼中掠过一丝狡黠,说道:“是你自己不理我,可莫怪我!”也不再说话,仍然跟在他身后骑马前行。
大路仍然被村民挡着,丁中郎赶往小路,小路穿过树林,只是路窄,却并无荆棘,一骑在前,一骑在后,踏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经将黒,林中小路,那就更加昏暗些,丁中郎不住催赶马匹,索凌骑着荡扬,却并不怎么催赶,仍是丝毫不落后。二人行了约莫二十多里地,胯下马儿却脚步虚软,走起路来一扭一扭,丁中郎心中奇怪,急忙下马查看,他医术精通,看到地上马粪,稀稀拉拉,这马竟然是拉肚子了,气急败坏:“店中小二给我马匹喂的是什么脏东西?怎么这般拉稀?”那马儿神情萎靡,卧在地上,脑袋也蔫儿了。
丁中郎身上却没携带东西,寻找四周,也不见什么有用的药草,愁眉苦脸。忽然见天上闪过一道光芒,紧接着惊雷轰轰隆隆,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丁中郎又是暗叫一声:“遭啦!”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马儿被雷声吓到,往前疾窜几步,又卧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