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蒯良后,蒯良便问凌炎关于陆铁城找他之事,凌炎没说什么,只是让蒯良带他去看吕公。</p>
于是,蒯良便带着凌炎去了吕公的房间。吕公的房间里,华佗也在。</p>
见吕公已经苏醒,凌炎高兴地赶紧走了过去:“吕将军,身体恢复的可好?”</p>
吕公见凌炎来了,又惊又喜:“炎将军!你来了……我身体已无大碍了!现在便都可以带兵作战了!”</p>
凌炎忙道:“吕将军好好休养身体,上阵杀敌之事,日后不迟。”</p>
吕公一脸愧疚之色:“末将深知当日只因末将之伤,便让那黄巾贼反败为胜了,吕公只想能早日再上战场,杀敌立功,已补当日之罪于万一。”</p>
凌炎笑了笑:“吕将军切莫这么说……再说那上党城,已被我们攻占了,这一切,要有吕将军大半功劳。”</p>
“吕公未立分寸之功,万万不敢贪功!”吕公更加愧疚,随即脸上却又变成了感激之色,“听闻将军只为末将,才冒死再攻上党城,末将感激万分!惟望能早日康复,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以报将军大恩!”</p>
凌炎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却也不那么自然了,他犹豫了一下后,轻声对吕公道:“吕将军,我有件事想与你商议。”</p>
吕公慌忙道:“将军有何事,只需命令一声,末将必定万死不辞!”</p>
凌炎呼出了一口气:“吕将军,我想……我想收回对你的……任命,不知……”</p>
吕公笑了起来:“末将能活到现在,全仗将军拼死相救,莫说收回任命,便是收回末将性命,末将也不敢推辞!”</p>
凌炎忙道:“吕将军严重了。”</p>
吕公笑道:“将军但收无妨,当日吕公承蒙炎将军错爱,拜了大将军,公自认配不上这等殊荣,还请将军收回了罢!”</p>
凌炎还以为吕公误会了,连忙道:“吕将军切莫误会,这并非我的本意,只是……”</p>
这时,一旁的蒯良插话道:“莫非……是陆将军之意?”</p>
凌炎无奈地点了点头。</p>
“陆将军为何这么做?”蒯良皱眉道。</p>
凌炎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p>
吕公笑道:“只要能让末将在炎将军左右效劳,做什么将军,便无关紧要。”</p>
凌炎也笑了:“多谢吕将军理解……将军先行休息,我便先回去了。”说完,又向华佗告了辞,便出了房间,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p>
不一会儿,蒯良也跟了过来,朝凌炎一拱手:“炎将军。”</p>
凌炎微笑道:“蒯将军前来,有何事?”</p>
蒯良道:“方才看将军似面有难色,猜想将军定有心事,良便前来,与将军分忧。”</p>
凌炎一抱拳,笑道:“多谢蒯将军,只是我并没有心事,将军多虑了。”</p>
蒯良道:“将军若不愿与良说,良也无法,良只是猜测将军神色忧愁,或许跟之前陆将军前来与将军所商议之事有关。”</p>
凌炎笑了笑:“陆将军只是前来看望我,商议之事不过都是小事。”</p>
蒯良拱手道:“既然若此,那良便告退。”说完,转身就要出去。</p>
凌炎想了想,突然叫住了蒯良:“蒯将军留步!”</p>
蒯良转过身:“不知将军还有何事?”</p>
凌炎迟疑了一番,然后才道:“蒯将军,请先行坐下,我……有些事想与将军商议。”</p>
蒯良轻轻一笑,走到凳子边坐了下去。</p>
凌炎叫人端来了两杯茶,然后他喝了一小口,才道:“蒯将军,我想……问你一件事。”</p>
蒯良道:“将军但问无妨。”</p>
凌炎轻轻“唉”了一声,然后看着蒯良问道:“蒯将军,蒋义渠和张允都是被我杀死的……你觉得我做的对么,我应该杀他们么?”</p>
蒯良淡淡一笑:“将军为何有此一问?将军之杀蒋张,犹良之杀蔡瑁,那将军以为良杀蔡瑁是否不妥?”</p>
凌炎低下头,神色惘然:“我……不知道。”</p>
蒯良又笑了笑:“以某愚见,并无不妥,他们三人,叛主投敌,其罪难赦,死所应当。”</p>
凌炎神色有些痛苦:“可……可之前凌将军镇守之时,他们并无反意啊!他们只是反我,并非反凌将军……”</p>
蒯良笑着摇摇头:“不然,当日凌将军将守城大任交于将军之时,将军便为文武众将之主,反将军便是反凌将军,无何不同;再者,那三人平日便乖戾狂妄,反意早露,迟早都要叛主,不过恰好借将军来反而已。”</p>
“那这么说……我没杀错他们?”凌炎试探着问了句。</p>
蒯良点点头:“确无不妥之处。”</p>
凌炎叹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那将军以为,我所下的那些进攻计划,是否恰当?”</p>
蒯良笑道:“将军以攻为守,未为不可,况且与凌将军之行为,并不相悖。”</p>
凌炎有些沮丧:“可初次攻上党城,大败而回,吕公重伤,兵士全都殆与战场;而后再攻上党城,又致使两员武将被斩;而后又中张曼成之计,害公险些丧命,速克城也险些被夺……这些败绩,却都是我的责任。”</p>
蒯良笑道:“将军之谋,并无大错,胜负乃兵家之常事,未足道也。虽有败绩,却亦有成功,占上党城,斩杀敌将管亥、波才,军中士气大为提升。相较之下,胜果更甚……虽后中张曼成之计,但炎将军却能事前以密计授与仲业,足见将军智谋过人。”</p>
凌炎苦笑了一下,听蒯良说的,就好像自己做的全对似的。</p>
蒯良又道:“炎将军勿听信军中蜚言,此乃个别之人所传而已。”</p>
凌炎摇摇头:“这是……”</p>
“是陆将军所言?”蒯良立马问道。</p>
凌炎缓缓地点了点头。</p>
蒯良笑道:“若是如此,炎将军更不需多虑。”</p>
凌炎不解:“为何?”</p>
蒯良喝了口茶水,然后才笑着道:“将军或有所不知,陆将军为人便是若此,但主公只是凌将军而已,炎将军只要受凌将军赏识,陆将军即便再有微词,却也无可奈何。”</p>
“可陆将军再怎么说也是凌将军的亲信啊。”凌炎道。</p>
“不尽然。”蒯良将声音放低了</p>
,“据良观察,陆将军虽为凌将军帐下首位大将,但他们二人实为貌合神离,凌将军性较温和,军法严明;陆将军为人傲慢,赏罚不明。不过,陆将军武力甚强,堪称凌将军手下爱将,故下面虽多有不满,但却不敢表露出来……陆将军对炎将军所言,但听无妨,却不足为训也。”</p>
凌炎对蒯良看问题的深刻程度感到吃惊,连忙道:“多谢蒯将军这番良言!”</p>
蒯良拱手:“某这番愚见,只说与将军听即可,却不足为外人道也。”</p>
“嗯,这个自然。”凌炎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时候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喝了口茶后,突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蒯将军,我还有一事求教。”</p>
“将军但讲无妨。”</p>
凌炎神色有些为难道:“陆将军让我回去守大捷城,可我想先去攻刘岱,不知蒯将军意下如何?”</p>
蒯良沉吟片刻,然后道:“炎将军,以某之见,将军还是听从陆将军之命为好,毕竟大捷城是一座重城,万不可为敌所破,现城中并无主将,有些空虚,若敌知我虚实,领兵来攻,便很是不妙了。”</p>
“嗯嗯。”凌炎点点头。</p>
“至于刘岱,他曾与凌将军结成同盟。此时背信弃义,勾结黄巾夺我城池,不消炎将军去讨伐,过后凌将军必将问罪于他,不必心急。况且刘岱手下将稀兵少,粮草不足,实不需以此为患。再者,兖城距此不过数十里,想要讨伐,何时皆可。”</p>
凌炎笑着又一抱拳:“多谢蒯将军指教!凌炎完全明白了!”</p>
蒯良也一拱手:“炎将军足智多谋,又体恤部将,日后必有一番作为。”</p>
凌炎笑道:“承蒙蒯良夸奖,凌炎实在担当不起。”</p>
蒯良笑了笑,道:“那属下先告辞了。”</p>
“嗯……对了,文聘将军在何处休息?”凌炎突然想起来了。</p>
“属下带炎将军前去。”蒯良道。</p>
“好。”</p>
蒯良带着凌炎来到了文聘休息的房间后,蒯良便先行告退了。</p>
文聘见到凌炎后,十分惊讶,他以为凌炎伤的比他重多了,应该比他康复的晚一些才对,没想打凌炎恢复的这么快,所以吃惊之余,很是高兴。</p>
凌炎见文聘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了,心里也很高兴。二人便闲聊了一会儿。</p>
凌炎来看文聘,主要是看他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除此之外,他还想请教文聘一个问题——关于黑色的那种内气,为何能附着在兵器之上的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