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籁无话可说。</p>
他能不熟悉吗？自从夜阑跟着他，她头上就一直簪着这个小球。</p>
小球跟黄豆差不多大，有细微纹路，一直插在头发里并不引人注目，一般人都不知道。</p>
可他这个师父，几十年相处，怎么会不知。</p>
“这真的是噬心簪吗？”</p>
虽然有黑雾缭绕，明显不是寻常的东西，但这样小小的一个小球，他无法将其与魔族至高无上的宝物噬心簪联系在一起。</p>
青烟皮笑肉不笑，“怀疑？让我插到夜阑心口里不就知道了。”</p>
卫籁知道她不会乱说，他就是一时无法接受。</p>
“怕了？我开玩笑的。”青烟手指一拨，用绢布将噬心簪盖上。</p>
卫籁和孔群：一点都不好笑。</p>
青烟让李落寒把东西收起来，“今日之事，你们都当做不知，我倒要看看，这女人想做什么！”</p>
她潜伏在学院那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p>
卫籁看向脸肿得像猪头的小姑娘。</p>
“好了，救人要紧，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散了吧。”</p>
青烟驱散人群，她去看断腿女子。</p>
她抛出一个大炸弹，这会儿又轻飘飘地说散了。</p>
她心可真大！</p>
孔群看了看卫籁，一点也不同情他。</p>
谁叫他眼瞎，收了个坏弟子，还把青烟丫头的宠徒给弄死了。</p>
以丫头记仇的性子，以后怕是没完没了了。</p>
卫籁心情复杂地开始救治夜阑。</p>
青烟来到帘子里，断腿女子醒了。</p>
她已经从旁人那里听说，看见青烟就不住地道谢，“谢长老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p>
青烟摆摆手，“客套话就免了。”</p>
她随手掀开她的被子，看到她腿上的纱布浸透，解开给伤口换药，重新包起纱布。</p>
“长老？”断腿女子一直在叫她。</p>
青烟看向她。</p>
女子忽然红了脸，“我听说是您的徒弟照顾我，那个，他不在吗？”</p>
青烟放下药瓶，“你找他有事？”</p>
“小女子知道事出紧急，可他看了，看了……”女子捂着脸，“小女子就是他的人了。”</p>
“没事。”青烟觉得她太古板。</p>
看了一下大腿就要以身相许，那夏天街上全是白花花的腿，被人看一眼就要许，那么多男子，哪里许得过来。</p>
“怎么会没事呢？他看了，他就要负责。”</p>
青烟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她哪是感激，分明是赖上了。</p>
“看了就要负责？”</p>
女子义正言辞，“当然，长老可能一直在学院里没人教导，不懂得女子闺誉名节最为重要，生命事小名节事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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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她不懂？</p>
青烟一直忙着救她的腿，这才稍稍注意这个女人。</p>
她话里话外是在说自己抛头露面不守妇道？</p>
“你的意思是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你都要赖上他？”</p>
断腿女子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小女子心怀感恩，长老怎么能说是赖呢？”</p>
青烟讥笑，“别人好心好意救你，你却只想着男女之事，别人不想娶，你非要委身，不是赖是什么？”</p>
断腿女子被她呛地说不出话，可青烟却气着了，不肯善罢甘休。</p>
“再说你一个已婚女子，生育了吧？我徒弟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你不觉得配不上？”</p>
“长老莫要乱说！我虽许过人但未成亲，更不可能生育。”断腿女子急了，东张西望就怕外人听见。</p>
就这样，还好意思以身相许，真是醉了。</p>
青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走了。</p>
她还未走远，帘子里头就传来隐忍伤心的哭泣声。</p>
青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医棚里就传出他徒弟始乱终弃负心薄情的流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