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他报仇。”</p>
宫云袖心口一阵刺痛，眼泪愈发止不住地簌簌而下：“不错。他纵有千般不是，也曾给我带来一段甜蜜的时光……”而你，什么都没有给我。“当时我本只是有些怨他，是你出现在我面前，对我们的关系一番冷嘲热讽，让我由怨生恨，被你唆使去找人杀他……”</p>
秦言呵呵一笑：“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p>
“那些话，你也许只是随口一说，说完也没往心里去，但你不知道对刚刚失去恋人的我造成了多大打击！”宫云袖握住拳头，身躯发颤，“后来你去杀他，明知他有悔改之意，依旧拿了他人头，还回来跟我说了他的遗言。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叫你为当日的轻率之举后悔！”</p>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p>
“你不会让我有机会看到为流清复仇的那一天，对么？”</p>
秦言沉默半晌，道：“看来你今晚就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p>
宫云袖噙着眼泪，嫣然一笑：“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镜化妆了。”</p>
“但你好像并不遗憾？”</p>
“因为我最后还是死在了你手中。”她双眼似如被烟雨浸染，一片朦胧。</p>
秦言却转到一边，无心欣赏这美景。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屋中打量，似乎想从简单的布置中找出什么线索来。一阵死寂的沉默后，他问道：“鸿蒙丹卷果然有问题？”</p>
宫云袖答：“我以为你早就能发现的。”结果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p>
“你什么时候做的手脚？”</p>
“就在我跟宋晴纱交换丹卷和百毒珠的时候。乌鸦吸引了你们的注意力，然后我趁机动手。”</p>
“你俩早就串通好了！琅琊镜不告而辞，就是因为此事吧！”</p>
宫云袖道：“以我的修为，本来瞒不过你的眼睛，但乌鸦传授给我秘法，让我弥补了绝翳术的弱点。而要更改的那两个字，也是它教我的。将‘空’换为‘净’，‘闻’改成‘见’，意思相近，但蕴含的天地已截然不同。你所能想到的，它都提前料到。别忘了，它活了三百多岁！”</p>
“原来如此……”秦言喃喃道，“难怪你们刚认识开始就极为亲近，我还当你们是在探讨光影大道，原来却是要打我的主意。”</p>
“你眼中除了修炼，就只剩下玉寒烟。我都好几次提醒过你，可你有过一丝一毫的在意吗？现在明白已经太晚！自那天你杀气外泄开始，篡改的功法开始生效，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所以乌鸦逃走，而我选择留下来，亲眼见证一个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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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真是对我恨之入骨啊！”秦言嗬嗬冷笑，“宁愿赔上一条性命，也要看着我绝望、忏悔的模样？可惜你注定要失望了！流清算什么东西？他在我眼中，只是一条卑污可怜的虫子，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捏死他！我只恨我太大意，居然没注意到你这女人的狼子野心。可惜，可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