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动人的片段，使英子和邹林不由自主的接下来读第二十七节：芳芳给灰鸽种上了第九种疫苗，并连接上嫦娥集团研发的脑感应手机电脑。她坐在山坡树下，一边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一边观察灰鸽的脑电波的成像，灰鸽开始萌生第九种意识流...</p>
1988年9月11日，金杯公司派来灰鸽位同志，就在国家体改委机关办公楼的过道大厅处摆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开始了简陋的发股票行动。随即，《人民日报》第一版刊登了一则报道，标题是：《中南海里购股票》。报道总共不到00字，介绍了"中南海国务院大院里，汇集了很多人，都在踊跃购买一种从来没买过的东西——股票..."当日早6点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全国新闻联播》广播了这一消息。没想到这条消息炸了窝。当日上午9点，当时的国务院总理 李鹏 即问国务院办公厅："谁在中南海里卖股票了？"特别敏感的外国通讯记者也广泛报道。许多股份公司的人打电话问我，他们能不能也到中南海发股票？</p>
此事的背景和缘由是：</p>
1988年7月，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以下简称国家体改委)在沈阳召开了一次有关股份制试点企业的会议。会议期间，沈阳金杯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的领导咨询国家体改委的有关领导"可否到北京发金杯股票"？国家体改委的有关领导也没有明确说可以还是不可以。但当时给金杯公司的感觉是可以试试。</p>
于是金杯公司开始了投石问路的发股票举动。1988年9月8日中午，灰鸽帮助金杯公司的发行人把该公司的招股章程贴到了国家体改委机关办公地——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食堂门口，告知大家今天下午点发行金杯股票。两个人在发行桌前整整呆了一下午，应该说，发行工作不理想。其原因：灰鸽写到：</p>
一是许多机关干部都不懂股票。他们路过此处都不知我们坐在这大厅前干什么？我和发行人员对每一位过来看的人和不过来看的人打招呼，反复解释，希望他们买点。现在想想，我们的举动有点像街头的小商贩摆地摊吆喝的样子。</p>
二是当时人们手中余钱都是少得可怜。我记得我当时银行存款不足1000元，要拿出100元买一张前途叵测的"纸"，还真得拈量拈量啊。我还懂点股票，但因囊中羞涩的原因，我也没买。更何况那些不懂得股票的人呢？</p>
但总有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大约14点40分，国家体改委经管司的一位干部(此人现在中国证监会任高职)率先打破僵局，买了1股(每股100元)，算是开盘了。接着，经管司的其它一些人也买了几股，其中还有一位司局级官员。</p>
当时他们买股票，绝对没有任何想发财的目的。从小的方面讲，纯粹是为了改变金杯发股票冷场的尴尬局面；从大道理讲：是支持股份制发展，用自己有限的钱支持企业建设，其行动非常可贵。</p>
大约15点，我机关车队的一位老秦师傅(已经去世)前来咨询。我抓住机会，在现场极力劝说(现在叫忽悠)秦师傅买一股。我反复给他讲股票的概念，分红如何高于银行利率等等。老秦师傅最后经不住我的"忽悠劝说"，掏100元钱买了1股。这100元金杯股票至今老秦师傅还没卖，也没领过红利。老秦师傅没准是金杯公司仅存的一位原始股东了。没准哪天，金杯股票涨到100倍，老秦师傅还能成为一个万元户呢？所以我现在一见到秦师傅，我就劝他千万别卖，等着交一个好运。</p>
可惜的是：老秦师傅因病去世了。他恐怕是金杯公司一个永远的股东了。</p>
对比之下，我现在想想我自己非常惭愧，我这么热爱股票，花费了无数个日夜去研究它，为中国试行股份制去奋力呼吁，但股票真来了，我却没买。我现在想想当时我主要还是比较抠门，舍不得花100元。你说你的存款少，难道秦师傅钱就多吗？你劝秦师傅买，自己却一股也没买，也真够丢人显眼的。</p>
同时我也很后悔，如果当时买一股金杯股票并留到现在，其这张纸介的股票价值不可估量啊。自己卖股票，却不知道买股票，那是多么的可怜啊！中国股市很奇怪，这家公司有精彩，可随着粗放管理，时光的推移，走不下去了，股票的价值可想而知了。</p>
15点0分左右，总共也没卖出多少股。我和发行人员无精打采地瞎侃，消磨时间。16点左右，发行工作马上要结束时奇迹出现了。</p>
此时来了一位姓柴的小伙子，从包里拿出一万元现金，二话不说买下了100股。我当时真没见过那么多钱，看得我都眼晕。</p>
我问小伙子："你干嘛买这么多股票？"他答："我准备出国了，这些钱留着也没用，干脆买股票吧！"</p>
我说："你知道股票是有风险的吗？"他答："有风险就有吧，再说，招股书上不是写明每年有16。5%的利息吗？"</p>
我又进一步和他攀谈得知，他本人在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工作，他父亲是国务院经济发展研究中心的干部。他是听他父亲说的这个院里正在卖股票(国务院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也和国家体改委在一个院内办公)。这是当天金杯卖股票最大的一个买主。现在不知这位姓柴的小伙子是否已把这历史性的100股卖掉否？我真心希望他和机关车队的秦师傅一样，永远都别卖了，做个纪念，做个金杯公司的原始股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