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似乎十分惊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而那诧异只是一瞬，很快，就被冰冷所代替：“你可以出宫，朕不想再看到你。”</p>
青芜睁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他，怎么……才是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放弃自己了么？</p>
心仿佛被撕裂一般，脱口而出：“皇上……阿雯真的不走了，我……我想留在你身边。”</p>
顺治搁笔起身，淡淡道：“你走。”</p>
这两个字仿佛尖刀，狠狠贯穿了她的胸口，多可笑，她终于下定决心时，这个男人，他却不要她了。</p>
下意识往后走了两步，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满脸的泪水，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爱恋也好，疑问也罢，都说不出来。</p>
感觉到这自己的傻气，青芜不由得微微笑了，将泪水忍了回去。</p>
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出去。</p>
在她身后，顺治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张诗签，上面写着武元衡的《秋日抒怀》。</p>
那天之后，顺治便移居养心殿，带了几个乾清宫的人过去，身份较高的女官里面独独没有青芜。</p>
似乎是故意为她留出出宫的机会。</p>
戴喜从养心殿赶回乾清宫，怀里揣着一封信，小心地叩响了青芜的房门。</p>
半晌，终于有人来开，开门的人眼里尽是疲倦之色，看着他，咕哝道：“你来啦？回信到了么？”</p>
“到了，到了。”戴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说小祖宗喂，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这是睡的什么觉？”</p>
“把信给我吧。”青芜揉着眼睛笑笑地道：“麻烦你啦。”</p>
“那你那尊金佛……”戴喜还是念念不忘，一有机会就问。</p>
青芜无奈道：“除了这个，您老要什么都行。”</p>
“我不老！”戴喜下意识地反驳。</p>
“那你叫我祖宗？”青芜道：“礼尚往来，公公不必客气。”</p>
戴喜被她说得瞪大眼睛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才憋着说：“好好，你看信吧，咱家这就去了。”</p>
“公公慢走。”青芜答应了一声，关了门。</p>
确实已经很晚了，青芜自己也不知道睡的是什么觉……只知道，睡着了，心就不疼了，就不用想这么多了……</p>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齐速的回信到得很快，什么事都安排好了吗？还有……疑问……也会回答她么？</p>
只是草草的扫了第一页，青芜的脸整个就变成了白纸一般的苍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