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背对着他,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之上,好像另有一人站在自己身后。
“不知道。”唐总捕头没想到平时冠绝一县的武功,为何被对方一招就制住了。
“提醒一下,不说有后果。”石上之人淡淡说道。
“不知道,你是谁啊!”唐总捕忍不住一声痛呼,感到自己被身后之人一拳震裂了阴维脉。
“说吗”
“呸!不说!啊——”这一拳震裂的是阳维脉。
“练成个四脉也不容易,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我数三下……”
“我叫唐良,是文水县总捕,是,是知县叫我来作后援的,如果那几个地痞杀不了你们,我就出手,请大人饶命!”一想到命悬一线,唐总捕顿时崩溃。
“赵和光是如何骗取工部银子的谁还能分得好处你替他杀过多少人他还有何等枉法之事,都说出来就放你走!”
“真,真的”
“我数到三,一——”
“我说,我说,收到工部银子,他每次只在县衙后巷放榜一天,而且叫地痞借酒疯守在巷口,所以一般无人知晓银子到了。他,他会送
银子给布政使大人,每次是总数的两成,还会拿出一些来打点省府提刑,自己一般贪两成左右……”
“给你多少”
“我,我,多数是一二百两,真只有这么多。”
“那么少数时候呢替他打人、杀人是不是可以多得一点”
“我没杀……”
“二!”
“杀,杀,杀过两个敲诈过他的邻县收契人,赏了三百两。打没怎么打,只要那些民夫闹得不是太凶,我一般不让人动手,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大人饶命啊!”
“你可敢作证”
“敢!敢!都是赵,赵和光指使的,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
“嘴张大些!”
“啊哦,哦,啊——大人,这是什么”唐良忽觉有一粒什么东西飞入自己嘴中。
“咽下去!”
“已经下去了!”唐良哭道。
站在大石上的贺齐舟道:“一刻钟后你的脸会很肿,但马上就会消去,一个月内不服解药,下次会把脑袋胀裂,如果你据实作证,我会让人把解药送给你,好了,你可以走了。”
“等等,回去别说已经招认之事,就说打不过我的护卫,失手逃回,你再和赵知县说一声,就说八成收不了了,要十成,另外今天进院拜访的四人每人值一千两,一共是二万九千两,算了,凑个整数吧,三万两,时间不变。”
“大人,我这就去传话,保证作证,能不能先给我解药啊。”唐良哭号。
“是不是逼我再数一下。”
“走,走,我马上就走。”唐良两脉重伤,身中“剧毒”,踉踉跄跄往山外跑去。
“贺齐舟,这家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何不数三啊多废他一脉也好的!”江大民道。
“怕他这身子骨受不了,话都没法传到。许暮,唐良说的你都记下了”贺齐舟问道。
“放心吧,记下了,唐总捕比那四个家伙知道的可多多了。”许暮自阴影中走出,那粒药丸正是她弹入的。
……
天刚亮,师爷就来了,这次倒不是空手而来,进入后院后,恭恭敬敬向江大民呈上四千两银票,说是要先赎回那四个刺客,这几人留在对方手上,终归是个隐患。至于贺齐舟所说的十成,那师爷一脸无辜地说:昨晚是唐良出的馊主意,说是要迷昏后偷取欠契,并无伤人之意,然后愿意仍按八折之数交易。
江大民按贺齐舟所教,只说还有两万六千两,如果明日天黑前无法送到,只要缺一两银子,他们就返身回京了。师爷无奈返回。没想到午后再次过来,这次死活要贺齐舟出来说话。
贺齐舟这才现身,听听师爷到底说些什么。
师爷恳求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已经准备倾家荡产买入欠契了,只是这么多银钱差不多要装满一车,在这三元宫中交易实在不便,光是称量细数就要花去不少时间。老爷的意思是明日黄昏能否到山外十里的那座驿亭交易,你们称量银钱的时候,我也会带人逐笔核去清册上的欠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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