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儿……”一声轻唤，青末靠在夜凉初脖间的头抬起，她朦胧着双眼，这才看到自己竟然和衣而卧在床榻上，外面的明月藏了半个身子，却是把黑夜照的熠熠发亮。
这是什么时辰了，怎么又睡着了？
她真的很嗜睡，之前还在看簪子，现在却睡到了半夜。
“尘……凉初，现在什么时辰了？”青末嘟着嘴，贪婪的呼吸着身边的空气，那空气里，是属于夜凉初的味道。
淡淡雅雅的，再也没了以前的兰芷香味。可是她真的闻到了，像是在千里之外，又像是在眼前，环绕身侧，近的可以触摸。
她是有幻觉了吗？
梵青末，难道你离开了一个男人，还活不了了？你真是没救了！
她在内心暗暗鄙视自己，却仍是卸下心房，任由自己去回味那味道。
真像，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
“怎么了，小懒虫？是不是不想睡了？”夜凉初握紧了她搁在他腰间的手。
他也听见了，只是总是在装作不知道罢了。
“没事啊，就是还想睡觉，总是懒懒的，不想起来。”床榻上真的很舒服，她好像又想睡觉了，这个孩子也一定很懒，不然怎么总是拖着她一起睡觉呢？
“那就好好睡一会吧，反正都是半夜了。”
他搂着她，像是压抑着什么，夜凉初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他自己的表情埋在心底。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他这么了解她，也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她真的不适合孕育这个孩子。
这么长的时间，孩子还在身体里，虽然是神裔，但是生长得太慢了，生命体征的成长耗费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
一个凡人之躯，耗损精力去养着，完全不可能，只能去拿寿命补给孩子。
孩子就是一个补不穿的无底洞，没有上万年的寿命和仙气，根本要不了。
如果之前是心有侥幸，那么现在是绝无可能了。
“末儿。”夜凉初唤道。
“嗯？”她轻哼着。
“没，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