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刻他就以这幅冰冷残酷的姿态站在她面前，她仍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p>
“那是她的一厢情愿，至少从头到尾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属意于她！”然则面对她眼中变化莫测的神采，这一次莫如风却是再无半点动容。</p>
一种从未有过的浓厚的怒意涌上心头，秦菁几乎是悲痛的死死攥着自己的手心嘲讽道，“莫如风，你爱过人吗？”</p>
“我爱过！”但是出乎意料，莫如风竟是不假思索的笃定回道。</p>
秦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诧异，却见他眼底隐约伤痛的目光一纵即逝又恢复了之前嗜血的冷酷，更加笃定的说道，“所以，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爱了！”</p>
没了爱，也没有恨，他这一生从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p>
他温润如玉的伪装，谦谦君子的扮相，很久以前就只剩下这一身华丽的皮囊。</p>
他不在乎世人怎么看待他，只要达到目的就够了。</p>
“呵——”秦菁由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沙哑的小声，突然往后退出去一步。</p>
这一步之遥的距离，莫如风睁眼看着，却仿佛已经看到眼前那女子的身影变淡变浅，一点一点淡出他的世界他的生命。</p>
他生而便是一个注定孤独的人，这是命定的事实，谁也挽回不了。</p>
秦菁最后匆匆看他一眼，就果断的转身大步朝着自己留在不远处的那匹马走去。</p>
灵歌扯着缰绳站在那里，动作局促的把缰绳递给她，眼底有藏不住的心虚。</p>
秦菁一把扯了那缰绳，利落的翻身跃上马背，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利落果断，下一刻马蹄声踏破黑暗的夜色绝尘而去。</p>
马蹄声渐去，一侧身后就是西楚皇室万千辉煌所在的九重宫阙，而另一侧的荫蔽小道上那一人一马早已行远。</p>
莫如风静立风中，灵歌满眼忧虑的走上前来，一步一步，最后咬着嘴唇屈膝在他面前跪下。</p>
“公子，我——”她说着，却是欲言又止。</p>
莫如风没有看她，只是声音淡淡传来，“去吧！”</p>
灵歌略一怔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垂首道：“谢公子成全。”</p>
说罢，爬起来，又面有忧色的看了莫如风一眼，最后还是一咬牙向着秦菁背影消失的方向飞纵而去，几个起落，已经飞快消失于眼前茫茫夜色之中。</p>
莫如风缓缓的收回目光，转身，慢慢的远离那片辉煌的所在。</p>
“莫如风，你爱过人吗？”那女子悲怆愤怒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不绝。</p>
他爱过人吗？他爱过人吗？他生来就是一个不应该懂得如何为爱的人！</p>
记忆里很多早已褪了色的画面，在这夜色中仿佛再度映现眼前。</p>
竹林，清风，木屋！</p>
那些突然闯入的刺客毫不容情的将谷中所有的仆役、侍婢斩于剑下，染血的屠刀步步逼近，月光下将他们眼中嗜血的戾气映射在染血的刀锋上，看的人胆战心惊。</p>
那个时候他不过只有五岁，完全看不懂眼前的状况，只是瑟瑟发抖的缩在叶阳敏的怀里恐惧的看着那些想要杀死他的刺客，惊恐的连话都不会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