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的笑容消失了一半，低头看了看顾曜，又看了看她：“掌柜莫不是在说笑？这位道长初来乍到，怎么会是...”</p>
“刘公子，我真没骗你，他的名字叫顾曜，你看这酒楼的名字，还有啊，衙门里...”</p>
吴书竹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p>
刘公子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你是说，其实这条街，都是这位道长的？那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他...”</p>
顾曜急忙起身行礼：“刘公子，抱歉，这些事我也并不知晓，都是她自己在盘算，若是您介意，我可以在此处宴请您，让她向您赔礼道歉，另外您买这些酒的银子，我们也会还给你。”</p>
吴书竹低下头，一阵点头。</p>
刘公子叹了口气，后退半步：“居然有这种事，罢了罢了，道长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吧，毕竟，这人参酒也着实不错，我父亲和师父都很喜欢，这个价格能买下来，也不差。”</p>
婉拒掉两人的邀请，他带着十坛人参酒，有些落寞的离开了这儿。</p>
屋内也是在一片寂静后，大片大片的人抱着就离开了。</p>
顾曜重新坐下：“你看你，搞出这么个东西行骗。”</p>
吴书竹委屈巴巴：“这法子是我兄长告诉我的，他说这不是行骗，只是正常的行商之道。”</p>
“你兄长？”</p>
“嗯嗯，他在对面衙门当差，这酒楼能开下来，也多亏了他帮忙。”</p>
老道突然开口道：“行了，先别说了，那红色的人参还有吗？我想看看。”</p>
吴书竹立刻转身，客客气气恭恭敬敬：“道长，还有不少，这边请，您跟我来。”</p>
顾曜跟在两人后面，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地下石室。</p>
“剩下的人参不多了，都在这里，我已经泡好了。”</p>
吴书竹指着最后几坛酒道。</p>
老道点点头：“你先上去吧，我与顾曜留在这儿。”</p>
等她走了之后，老道打开坛子，捞出里面一个小小的红色人参。</p>
正如她之前所说，这人参通红无比，表皮皱叠，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而且须毛极多，滴着的酒水仿佛血水。</p>
更让顾曜惊讶的是，老道居然掰断了一截，放进嘴里嚼了嚼后吞咽了下去。</p>
“老头，这人参是怎么回事？”</p>
老道吞下后，头顶冒出一股白烟：“这是人参仙的须发长出的小参，虽然骇人，但大补无比，估计那卖人参的人，曾经施恩给人参仙，如今来报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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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来错了地方，这里的人没眼力，若是卖到靖夜司，或是那些贵族府上去，每一根都要黄金千两。”</p>
顾曜咋舌，从老道手上取过红参：“这么贵吗？”</p>
贴近鼻子嗅了嗅。</p>
类似薄荷的清凉之位，只是闻了口，就感觉到精神振奋了些许。</p>
“确实是大补之物。”</p>
老道点点头，从他手上取回来，重新放入了酒坛之中：“希望这儿大肆贩卖这参酒，不会引起什么有心人的注意，不然，从这儿，到那人森仙，都要有大麻烦。”</p>
“都已经被人买光了，而且这一片的人，都是普通人，买到了估计也就自己喝掉了，应该不会传出去吧。”</p>
老道摇摇头，示意顾曜跟他上去：“店铺里那么多野茅，总会有人动心思，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不是在等那卖参的人呢？”</p>
走出石室，吴书竹就在上面等着。</p>
“这参酒不要卖了，若是再遇到那卖参的人，就让他带着东西到靖夜司去，不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尤其是道士和和尚。”</p>
老道叮嘱了她几句，就让她开个房间，上房休息去了。</p>
等他上去后，吴书竹看向顾曜：“你师父是什么意思？这参有什么问题吗？”</p>
顾曜道：“问题在于这参太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懂吗？”</p>
“你是说，那个老伯可能因为人参会被人盯上？”</p>
顾曜走向前面：“店里一直都这么多野茅道士吗？”</p>
“不是，只是最近多了些，而且都是长住...”她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他们都是冲那老伯来的？”</p>
“嘘，声音小点。”</p>
顾曜急忙嘘声道：“听你这话，大概率是的。”</p>
吴书竹有些着急：“那我要想办法告诉那老伯，让他以后不要再送人参来了。”</p>
“老伯一个人住在山里，真被人盯上，那就完了。”</p>
看她着急的样子，顾曜一把抓住：“你别着急，这群人指不定就在等着你带他们去找那老伯呢。”</p>
“那该怎么办？”</p>
“傩神呢？让傩神去。”</p>
“傩神最近被我兄长带去靖夜司接受调查了，最近一个月，不能离开靖夜司。”</p>
“啊？什么玩意？它好歹是个神明啊。”</p>
“神明在靖夜司那也就这样啊。”</p>
顾曜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只能这样了，那老伯的位置，你告诉我，我和师父找个时间去。”</p>
“行，老伯家住在...”</p>
吴书竹就这么要说，顾曜突然一下拉住她，拿手堵住了她的嘴：“安静。”</p>
吴书竹挣扎了两下，瞪大了眼睛，似乎在问她想做什么。</p>
顾曜突然一跺脚，一股波动散开。</p>
地面一颤，墙角一只泥土老鼠炸碎。</p>
“已经被人盯上了，有人在偷听我们谈话，只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p>
顾曜运转通幽之术，又查看了一圈后才松开手。</p>
吴书竹有些后怕：“傩神不在后，店里的安全也没了保障，真是太糟糕了，要不是被你发现了，那老伯...”</p>
顾曜打断她的话：“以后不要随便说关于那老伯的事，等会回房你写给我。”</p>
说完，向着前堂继续走去。</p>
“你去干嘛？跟我回房，我把地址写给你。”</p>
顾曜淡淡道：“不急，先让我看看前面这群同道有什么本事，刚刚是不是他们在动手。”</p>
野茅的法术，我会的可是多的数不过来了呢，许久没用，如今也再练练手。</p>
转了转手腕，他在一张空位上坐下，和大厅内各怀鬼胎的道人们扫了下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