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澈看着铜镜中的杜六叶，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
“怎么了？”杜六叶紧了紧束发，温和地看着她。
“执事，九皇子怎么又突然撤兵了？是你昨天晚上跟他谈了什么吗？”空澈用篦子为她抿了抿鬓角。
杜六叶扫了四周一眼，自从空灵走后，度笙、度箫……她们也好像都失去了主事。经常盲目的聚在内室里，不知头绪。
杜六叶穿上纯白的道袍向度箫问道：“公主下山了吗？”
度箫抢着回答道：“下山了，只怕快到了。”
“嗯。你们先去迎一迎她。”杜六叶指点一二，把她们都调停理顺当了。才回头，看了看镜中，那个略有消瘦，枯黄容颜的女子。压低声音，戚眉道：
“到不是我跟他谈了什么，我哪来那么大的魅力。郑建的人物都齐齐集在洛阳……过几天，只怕我们也得去……”
她拿起牛角梳，有些出神……如果不去阻止他，待他得逞还朝；玄青观上下，包括自己，都没有活路了吧？
“我们也得去洛阳吗？”空澈正帮她系着白色襕边的腰带，闻言手上抖了几抖。
“也许吧。走……我们先去大理寺。”杜六叶挥手。
才迈出门槛，井儿就小跑着，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