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因曹嵩、陈圭二位长者在场,潘凤等人均不敢太过放肆,这顿饭是吃的又文静又乖巧,连怀中美婢都只敢牵牵小手、摸摸小腿。如今二老已经前往徐州养老,这群贼猴子立马原形毕露。
潘凤喝着美酒,搂着美女,一个劲儿的说着下午萧宇重色轻友的事儿,一阵添油加醋,说的是要多猥琐就多猥琐,要多淫荡有多淫荡,直逼得向来冷着张脸的萧宇羞恼的涨红了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去。廖化无奈,坐在两人中间,就算往日再如何沉稳,这时候也乱了手脚,一会儿劝劝这个,一会儿推开继续怪笑的潘凤,又时不时的朝陈清、曹操求救,这脸比苦瓜还苦。唐周干脆立马以茅厕为由逃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补充几句萧宇好色、潘凤无胆之类的话,挑的这闹腾气氛是越来越大。
当初行军之时,这群小子就是这样闹的,倒也为军营频添了几分活力。故此,曹操与陈清并不在意,继续向钟靖敬着小酒,乐呵呵的欣赏他们嬉闹。
奇怪的是,身为朝廷官员又兼世家中人的钟靖并不没有反感这番不分场合的打闹,反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想来也是,久居世家之中,这般真情流露的嬉笑怒骂他又能见到几分?
总而言之,这顿饭吃得是要多吵有多吵,要多闹有多闹,直到宴席结束之后,也没人高兴去数碎了几个碗、敲了几盅杯,反正桌上完好无损的就只有陈清、曹操这头的碗碟,其他的全都‘碎碎平安’了。
“多谢二位款待,今日乃靖之幸也!”钟靖带着几分醉意和笑意,朝送至府外的曹操、陈清二人拱手拜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摇头谢过,转身上了府中前来迎接的车马,缓缓驶出了二人的视线。
送别了钟靖,曹操眯着眼望向长街的尽头问道:“道明,你观此人如何?”
“为人圆滑,才智颇佳,磊落之人。”陈清打了个哈欠,同样望向钟靖消失的方向,带着笑意叹道:“可惜身为世家之人,空有一身才略,却无法报国,一切以利益为先。”
“然也!”曹操点点头,尖锐的目光忽而闪过一抹寒光,低声道:“乱天下者,世家也!若非其等为经营、建设处处抬高粮价,又于朝中安插细作各处拉拢地方官员,我大汉不至于如此!”
对于这一点陈清很赞同却也无可奈何。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朝代,权贵者干政以达利益,处处可见,无法改变。纵然是在二十一世纪,又何尝不是如此?许多时候,甚至于朝廷、国家都需要世家的财力来弥补。记得后世曾听过,世界第一达强国米国,同样也是靠一个银行世家的经济在运作,至今仍欠这个家族无法计算的巨债。
“孟德,许多事可以遏制、减少,但却无法永世拔除,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二字的存在。然而当利益被无限放大之时,国必如此。”陈清感慨着前世今生所见所闻,朝曹操叹道:“吾等所能为者,唯有平这乱世,还百姓一片安乐,至于世家中事……可别忘了,你、我皆是世家中人呐!”
“哈哈,操似乎虑之过早了,尚且忘了吾等二人如今仅是地方小官罢了!”曹操沉吟片刻忽而爽朗一笑,勾起了陈清的肩膀,借着几许醉意,豪迈笑道:“若是他日吾等平定天下,操定要将这些天下的蛀虫,除之于根!”
曹操果然还是曹操啊,枭雄之气,啧啧,当真是无人可及!陈清深深看了曹操一眼,轻笑着摇摇头,竟是不自觉的在心中想道:如果曹操能活到天下一统的那一天,或许这个数千年来难倒无数英雄汉的夙愿,真能实现罢!
“走,今日粮草之事终得解脱,操心甚慰,今日不醉不归!”
言罢,托着一脸郁闷,困意连连的陈清就朝着乱成一片的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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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曹操与陈清携众将领前往东门,欲整兵出之际,忽见一妇人领着一孩童匆匆驾着车马自东门赶来,那孩童一见曹操便欣喜的跳下来马车,蹦蹦跳跳的朝他奔去。
“爹爹!爹爹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