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尘再不说话,闭上了眼睛,迅雷见他斗志全无,半)L子,拧紧了眉头,他这样萎靡下去,什么药能治好他的病啊?
艳如也明白了些,原来他是存心不想让自己的病好,好好的一个人,干嘛不想活呢?
“蓝皓尘,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叫蚂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你有文才有武功,有钱有势,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是这么不想活?人能活着多不容易呀,我是乞丐,我什么都没有,可是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我都努力的让自己活下来,哪怕是卑微的活着,我舍不得死。没有人会舍得死,我受多重的伤,你都能把我救活,你为什么就不能救救你自己呢?”艳如跪在他脚下,握着他的手哭道。她觉得她要失去他了,很难过的感觉。
蓝皓尘被她哭得心烦不已,也心痛不已,“你这个蠢女人,又知道什么?真的有一种感觉,会让人痛到不想活失去的感觉,那么的让人绝望让人生不如死。”嗓子里都是破碎的声音,他无力地轻咳着,离死亡近了一步,也是离她近了一步吧?自己始终没有决心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因为找不到归去的理由,她有他陪着,自己死了,连殉情都不算,又如何能见到她?还是让上天来决定,来带走他的生命吧。想想竟有些释然,闭上眼睛,有人在急急呼唤他的名字,那么急切,又那么真切,可是他不想睁开眼,只当是若水在叫他吧,一声一声,都是她的呼唤。梦中那个模糊的容颜似乎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了。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啊,那一颦一笑,都是他的天堂。
以后每次短暂的醒来,是被苦涩的药汁灌醒的,那个可恶的女人,不管他怎么打怎么骂,就是不肯放手,一次一次的固执的给他灌药,不知道洒了多少回,也不知道她重熬了多少回,他只知道,青儿在袖手旁观,不听他的了,他要那个女人滚得远远的,要那个女人去死,可是她都充耳不闻,只是他喝下那苦涩的药汁后,喂他吃下蜜饯。终于有一天,他有力气推开她了,有力气骂她了,那一天,当他把她踢飞那一刻,艳如开心地笑了,他终于终于醒过来了,他终于有力气了,他不会死了!
他恼怒地看着地上疼得满头冷汗却笑得像白痴一样的女人,突然就有些心疼了。
“公子,你的身子刚刚好些,别再发火了。”青儿轻声说着,想扶他躺下。
艳如从地上爬起来,握住他的手,笑道:“我扶你到外面走走吧,园子里的花开得正艳呢。”
他因为久久未见阳光而略显苍白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竟然绽开一个微笑,“好啊。”缠绵病榻这么久,他也怕了那种无力的感觉,也该看看外面的阳光了。
艳如小心地扶他下床,他才发现自己久不运动的双腿已然酸软无力,整个的身体几乎全靠她撑着。也不知刚才踢她那一脚,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
青儿赶紧过来,帮艳如扶住他。
门外地阳光有些刺眼。盛夏地阳光毫无遮拦。毫无保留地铺满了整个大地。他有一丝眩晕和稍稍恶心地感觉。他知道是躺了太久地缘故。
“到湖边看看吧。”他低声吩咐着。湖里地荷花已经凋谢了。荷叶却没有残败。一片地翠绿。生机勃勃地样子。两人扶着他在湖边站定。湖水中映出三个清瘦地身影。
“我病了多久了?”蓝皓尘轻声问道。
“公子。你已经病了近一个月了。这半个月。你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地。我们都吓坏了。好在。你地身子还是一天天好了。现在也不咳了。”青儿回道。
她不提还好。一提。蓝皓尘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带着心肺火烧火燎地疼。才半个月吗?自己怎么感觉比一生还要漫长?
“艳如。你去叫厨房准备燕窝粥和雪梨羹。再拿些新鲜地水果来。”青儿吩咐道。
“青儿,你去吧,她在这里陪我就好了。”蓝皓尘低声道,“我想吃你做的银耳羹。”
青儿听他主动说想吃东西了,红了眼眶,交代了艳如两句,忙不迭的去了厨房。
艳如扶着蓝皓尘,在湖边慢慢的走,偶尔有风吹过,带起一片清凉。蓝皓尘第一次回过头,仔细地看着她,她着了一身翠绿的碎花长裙,有些肥大,脸颊也瘦了不少,更衬得眼睛大而无神,想是一直少眠的缘故,眼眶有些黑青,又没施脂粉,越发显得有些憔悴了,身上还有一股药味儿,他隐约记起,似乎有几次,她为了哄他吃药,自己就先喝,然后再喂给他,笨女人,不知道药是不能随便喝的吗?看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挑剔地看了她半天,半晌才说了一句,“你瘦了。”
字,硬是逼出了她的眼泪。这些天她终于听到他温)7
蓝皓尘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我还没死呢,你又哭什么哭?”
“你病刚好,别多说话了。”艳如哄着他,像个慈母。扶他到凉亭里坐下,桌子上依旧摆着酒壶。蓝皓尘刚要伸手,她就吩咐旁边的丫鬟拿走,换上糕点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