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清干笑两声，揉了揉鼻子，没想到他的这点小心眼也被慕晚晴瞧出来了。事实上把马斌加进去，他就可以为自己争取到不少的时间，上级领导也挑不出毛病。慕晚晴的额头则是不停地冒汗，张云清太狡猾了，和他打交道一不注意就会被带进坑里去，然后就只能被张云清牵着鼻子走了。
好在慕晚晴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而且张云清也没有存心要骗她，不然她也没这么容易发现问题。
“我就问你你有几成把握这三个人是被李刚所杀？”慕晚晴缓和了语气，疑声道。李刚已经让她头痛欲裂，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马斌，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切成几份去查案，如果再出现一个凶犯，慕晚晴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云清闻言收敛起笑容，肃然道：“八成。”
“八成？”慕晚晴拍了拍胸口，心中仿佛有一颗大石落下。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虽然有八成的把握确定李刚就是杀害黄鹤三人的凶手，但毕竟我们手头上没有证据。另外这里面还有几个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第一，黄鹤三人失踪的时间间隔在一年左右，可以看出凶手每年杀一个人。
可是从2012年到现在2016年我们却没有发现相关案件，几年的时间没作案，凶手作案的冷却期也未免太长了一点，是什么原因令他沉寂下来；第二，如果李刚就是杀害黄鹤三人的凶手，他为什么要对付杨小三，却又没有亲自动手？李刚把杨小三和几个孩子交给李承辉处理，更像是一种惩罚。
正义杀人狂所在意的是力量和掌控力，他将自己视作法官，对他的目标进行宣判，并亲自执行。黄鹤三人被他宣判了死刑，而杨小三则是被他移交给了李承辉进行惩罚。
但我们别忘了杨小三并不是犯罪嫌疑人，他只是有可能在其卧底的过程中触犯到了法律的红线，李刚因此便不顾杨小三和几个孩子的生死将其交给了李承辉，你不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过于严格了吗？这里面必然存在一种我们极不了解心理痕迹，致使李刚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
张云清的话听得慕晚晴有茅塞顿开的感觉，不住地点头，转而又莞尔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黄鹤这三个人还不得不查了。按你们犯罪心理学的说法，这三个人除了他们都是犯罪分子之外，必然有和杨小三相联系的地方。只要查出这四人之间的联系之处，我们可以反向推导出李刚就是杀害黄鹤三人的凶手，这样更助于我们分析李刚的犯罪心理，从而帮助我们捕捉到李刚的下一步动向、抓住他！”
张云清闻言，瞳孔微缩，轻轻点了点头，他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慕晚晴。慕晚晴能从他的分析中迅速提炼出行之有效的方法，这种能力是陈江几人不具备的，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这倒是件好事。
“这样，我让人收集整理一下黄鹤三人的背景资料，他们三人的案子就劳烦你们积案侦破小组去查了，怎么样？”慕晚晴用征询的口吻说道。
张云清不住摆手，讪笑道：“晚晴、是这样。王局觉得我这几天太累了需要休息，所以放了我几天假，他让张昊做我们小组的代理组长，有什么事你可以和他交涉，不用告诉我了。”
“张昊？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让他做代理组长？王局的脑袋是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
“大家都是同事，用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啊，你看我哪里像脑子进水的样子。”张云清面带苦笑，心说。
“王局在办公室吗？不行、我得过去找他聊几句。这种时候怎么能给你放假！”慕晚晴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道，“你明天还是照常来上班，王局那边我会说服他的。”
看着慕晚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张云清忽然兴起了“此地不宜久留”的念头，算算时间也不早了，应该去把王羽佳送回家，他一把抓起挂在椅背上的风衣，也快步离开了小会议室。
在停尸房接到王羽佳后，张云清便开车送王羽佳回家。路上，张云清把他之前的调查结果和分析推理告诉了王羽佳，王羽佳也将刘哲的尸检情况告诉了张云清，验尸报告要明天才能出来，不过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