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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都沉默了一下，陶昕然心下一颤。</p>
但她的目光足够坚毅，微吸一口气，便直接问了。</p>
“是你做的吗？”</p>
她的语气很平静，在问出口的瞬间，忽然就想得很透彻了。</p>
错误的事，必须去纠正。</p>
哪怕，这种错误只是在错误的前提上施加也不行。</p>
这么想着，她的眸光便更加清澈。</p>
既然是两个人，那么就应该共同承担。</p>
她想好了要与季寒川共进退，那么，她就需要知道真相。</p>
季寒川关掉门户界面，微微垂眸。</p>
听到陶昕然这么问，他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p>
“看到新闻了？”</p>
他低声问了一句，隔着几千里的距离，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倒像是面对面在交谈。</p>
陶昕然眸底动了一下，有些艰涩地“嗯”了一声。</p>
她有想要问的，但不知为何，明明想清楚了，突然有些问不出口。</p>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火车“咣当咣当”的响声。</p>
季寒川听着这声沉默，深邃的眸底微微收束了一下。</p>
……他家的小兔子太善良了。</p>
“所以只想问这个？”</p>
他淡淡先开口，语气很轻。</p>
陶昕然自我挣扎了一下，听着这近乎呢喃的询问，心情更复杂了。</p>
不过，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咽了口唾沫后反问一句。</p>
“你不否认吗？”</p>
“做错事的人，应该付出代价。”</p>
季寒川没有正面回答，但这句话反而让陶昕然更不安了。</p>
她瞬时皱起眉头，有什么想要脱口而出，但及时拉住</p>
。</p>
她又想了想，才讳莫如深地说道。</p>
“所以程序正义才显得极为重要，林霄是该死，我一点不同情他，但是……”</p>
“但是，没有人能左右他人的生死，你想这么说对吗？”</p>
季寒川安静地听着，在陶昕然停顿的瞬间，平静地说了这句话。</p>
他眸色沉沉地盯着手机上无声播放着的画面，这是林霄在跑出警局后大喊大叫的那一段。</p>
杂音很严重，不过已经做过了技术处理。</p>
陶昕然陡然噤声，她发现这个男人对她的心理了如指掌，迟疑了下，索性直接承认了。</p>
“……对。”</p>
“你是来劝我自首的？”</p>
季寒川微微扬眉，冷不丁丢出这一句。</p>
“……”</p>
被猜中心思，陶昕然反而有些说不出话。</p>
她脑海里乱糟糟地想着，已然认定所有的一切都是季寒川安排的。</p>
却在这时，季寒川很轻地笑了一声，不逗她了。</p>
“林霄是自杀，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p>
陶昕然听得心里咯噔一声，没马上反应过来。</p>
“什么意思，和你没关系？”</p>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敢情她酝酿了这么久全部白搭了？</p>
“确切地说，他踏上死路和我没关系。”</p>
季寒川耐心地解释了一句，刚好黄山敲门进来，他便低声说道。</p>
“我这边有点忙，明天再打给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