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p>
“嘟嘟嘟……”</p>
陶昕然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脏没来由重重跳了一下。</p>
她这会儿才逐渐理清了思路，季</p>
寒川这么说，就是确实是他教训了林霄。</p>
至于后来是怎么回事……</p>
陶昕然谨慎地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这个男人。</p>
季寒川和林霄不同，他有自己的分寸。</p>
事实上，林霄的死确实和季寒川没关系，他突然发疯谁也没想到。</p>
警察原本准备问讯，但因为崔文善请了很好的律师来而耽搁了。</p>
就是因为律师的周旋，才让林霄长时间一个人留在那个小房间里。</p>
毫无疑问，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忍受不了这种长时间的煎熬，结果就在等待的时候崩溃了。</p>
他太害怕崔文善的责骂，出了这种事，他第一反应不是反咬季寒川一口，而是恐惧崔文善再也不会给他哪怕一分的自由。</p>
当他拷着手铐从警车上被拉下来时，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崔文善看他的眼神。</p>
近乎疯狂的关切和成倍增长的失望，她总是用这种“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p>
如果他进号子，就全部完了。</p>
他抱着这个执念，在警员终于要提审他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打了对方。</p>
所有人都以为他这身体条件跑不了，但新闻里没说，林霄是挟持了其中一位警员出去的。</p>
而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林霄疯狂地辱骂了夏薇薇。</p>
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如果不是她出了馊主意，他也不至于一生都被毁了。</p>
季寒川看了这段处理过的录像，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眸温随之骤降。</p>
“老板。”</p>
黄山也</p>
知道这件事和夏薇薇有关系了，让信任的人处理完，马不停蹄赶过来。</p>
“去百合园，围了。”</p>
季寒川面无表情地发出这个指令，眼中没有任何怜悯。</p>
黄山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微鞠一躬，马上领命退出去。</p>
这件事很蹊跷，但因为林霄疯了，只能推测和夏薇薇有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只能从这个女人口中撬出来了。</p>
还有一点黄山没有提，那就是这件事和困扰他老板多年的那件事，似乎耦合了。</p>
但季寒川因为太在乎陶昕然，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人身上，而没有回归事件本身。</p>
反而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黄山，有所察觉。</p>
问题的关键在于夏薇薇。</p>
黄山去百合园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他忽然又发现有些不对劲。</p>
……不对，他家老板也许已经猜到了。</p>
否则，不会叫他直接围了百合园。</p>
此时独自留在办公室的季寒川，根本无心工作。</p>
他始终无法释怀，心里郁结极了。</p>
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陶昕然在他怀里假装坚强，却在睡梦中一次次哭醒的样子。</p>
她惊惶无助地在黑夜里需要有人固定地陪伴，惊醒后如果没看到他就需要开灯。</p>
一个白天若无其事自信坚强的女人，一到夜晚，一到雨夜，就变得那般脆弱。</p>
让他如何能不心疼？</p>
他很后悔，现在心里只充满了悔恨。</p>
他不该因为权衡这个小女人能否承受冲击而犹豫，任凭事态发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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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介入得太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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