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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凉宫春日物语 谷川流 更新时间 2019-09-28

 星期一,早晨。

因为把整个星期天都用作休养了,这一天我的脚步显得特别轻快。

到了临近四月中旬的这个时期,我也总算不会无意识地弄错方向跑到一年级的校舍去,而是迅速来到了位于二年五班教室的自己座位上坐下,然后我就向着身后的一团黑发说道:

怎么啦,提前一个月犯了五月病么?(注:五月病,是日本的四月新生或者新人社职员在经过一个月后的五月出现的对新环境不适应的病状统称。)

比我还早到学校的春日正睡眼惺忪地把脸贴在桌面上。

不是啦。

春日在抬起头的同时伸了个懒腰,甚至还打了个呵欠。

只是有点睡眠不足而已啦。因为太晚睡了。昨天我可忙得要命啊。

说起来,你休息天都干了些什么?难道在听什么深夜广播?

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的私人生活告诉你嘛。

她把嘴唇撅成了鳄鱼的形状:

有时当附近小孩的家教,有时打扫房间,有时每周换换摆设,总之就很多事要做啦,收音机也有时会听听。而且我还要制作资料耶。

我一边回想起眼镜少年博士君的样子一边说:

资料?什么资料?

哼,你也真是个小孩子啊。就是这种什么都要问到最后的习惯。为什么男人的精神年龄总是提不高呢虽然孩子的好奇心让人觉得天真可爱。但是看到像你这张追究到底的嘴脸就让人不想说了。已经长这么大了,我要做的事你就用脑子想想嘛。

我怎么觉得越用脑子去想你会做的事就会在学校里越来越没有立足之地了?这该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阿虚,你知道吗?你已经当团员一年了,把握团长的意向先一步采取行动之类的事也总该做一点来看看吧。就因为你这样子,所以才老是一般团员啊。在我心目中的勤务评定表中,你现在可是向着最下位发起突击耶。

嘴角露出无畏笑容的春日,摊开了第一节课用的现代国语笔记,拿起活动铅笔,用一种无论怎么看都是随便乱画的手势在上面画了几条线。

如果是用直线图来表示的话就是这样子。

最长的线下面注明了古泉同学,而注有实玖瑠和有希的线则有着同等长度。至于我嘛,似乎就只在团内立下了五毫米左右的功绩而已。虽然也不觉得悲哀。

接下来的电脑研是这么长,你看鹤屋学姐,已经这么长了耶!你看嘛,现在你甚至输给了外部人员。而且上次做会志时写的稿件也无聊得要死。

她一定是觉得我明明是第一号团员却这么没出息吧。那当然了,电脑研是自动上缴了合计五台电脑的大好人,想站到比鹤屋学姐更高的位置,恐怕天干地支再循环一周也不可能做到。电脑研我可以给他投个同情票,你就给他提高一点吧。这是举手之劳啦。

春日就像一个本地主场的球迷对敌方队伍的拖延行为感到不耐烦似的,露出了想要喝倒彩一样的表情:

傻瓜。你要更有气概一点才行嘛。幸好现在离SOS团建立一周年纪念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就趁这段时间赶快立下一两个功勋吧。要是有一年级的团员进来的话,你还凭什么当人家的前辈啊?先说明了,我是绝对不会采用论资排辈的制度的!

也就是织田信长方式吗?如果是战国时代的话,只要拿下有名武将的首级就可以了。可是在这所高中里跟这个被视为毒瘤的SOS团为敌的势力也就只有学生会而已。而且现在的学生会长是以古泉为基础的,虽然鹤屋学姐不知道,但背后还有着机关撑腰。是不是把那个会长的贪污事件揭发出来的话,我就可以从步兵升格为随从呢?算了,我也根本不想升职。

春日似乎还想继续她的说教,可是却被在预备铃声响起的同时快步走进教室的班主任冈部打断了。

可是春日这家伙,现在也还打算召集新团员吗?先不说想法如何,她到底打算怎么召集?

可是,那种事想来也是浪费时间。我现在已经满脑子想着星期六早上碰到的佐佐木、橘京子和那名叫九曜的外星人的事。至于那时侯虽然没出现、但下次很可能会跑出来的未来人小子,也算是有点担心吧。不过他既然没有来叫板的话,暂时放着不管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种要来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的气概,就像锹形甲虫的幼虫长成蛹子那样,在我心中也还是成长了那么一点点的。要向我们发起攻击的话也完全没有问题,只是遭到反击时付出的代价可不低哦。即使在摔跤比赛中也是这样,反击的威力比直接攻击要强烈得多。我读过的摔跤漫画都是这样写的。而春日更是个恩和仇都会平等地以二亿倍奉还的家伙。

光是世界史的年表就可以说明一切了。干了什么事就会遭殃这类问题的答案,全都记录在从纪元前开始的历史中了。

不,浪费多余的唇舌来说这些问题也是毫无意义的。

简洁地说,我想说的话就只有一句

跟SOS团为敌的话,就别指望有好下场。

到了中午的休息时间,我就向谷口和国木田简短地打了一声招呼,就拿着便当向文艺社团教室走去。

即使找遍了整个学校,这个地方也是现时刻有着最沉重空气的场所,而长门有希也当然遵循着完全不需要预测的规律性行动方式。

我可以进来么?

坐在我的椅子上读着西方神秘学书籍的长门连脸都没有抬一下。

让我在这里吃饭吧,教室里实在太吵了。我想在这里偶尔安静地吃一顿饭也不错啊。

是吗。

长门就好像不倒翁的慢动作录像似的抬起了头,用视线轻轻地掠过了我的脸,然后又继续读起书来了。

你已经吃完了吗?

她稍微把纤细的脖子前倾了一点点。算是点头。

虽然很可疑,不过我要追问长门的并不是关于中午饭的问题。

关于那个名叫九曜的外星人

我坐在折叠椅上,一边把包裹着便当盒的餐巾解开一边说道:

那家伙,就是冬天差点害得我们冻死的那帮家伙的手下,没错吧?

长门用自己的手掌代替书签压着书页,然后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是的。

就是以前你说过的嗯跟你有很类似的什么人型生命体的那个

恐怕是。

那家伙也是那个为了监视春日而来的?

长门思考了大约一次眨眼的时间:

不知道。

就是说彼此的理解不完全,没错吧。

对,不过毫无疑同是对凉宫春日的情报改变技能有所关心。那是住在这个行星上派遣人型生命体装置的意图之一。

长门以事务性的方式说道。

他们天盖领域

我听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单词。慌忙打断道:

天盖什么?

天盖领域。

长门以平静的声音重复了一遍,继续说道:

这是资讯统合思念体对他们定下的暂时性称呼。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因为至今为止,思念体就连起名的概念也没有。

正当我盒着筷子,思考起长门有希这个名字的含义时

他们来自我们眼中的天顶方向。

毫无起伏的声音继续补充道。

所谓的天顶方向,我用筷子指着天花板,就是那边?

长门仿佛用心算计算着七位数乘算似的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那边。

她指着社团教室外面,也就是群山所在的那个方向。这样的话也只能知道是北边而已,不过反正那也是即使用电波望远镜也不可能看见的存在。从哪里来什么的也根本没关系。对这种方位之类的问题感到在意的也就只有阴阳师而已啦。比起这个

长门,那帮混蛋该不会是打算又要像上次遭难那样把我们困在异空间里面吧?

现在暂时没有那样的征兆。

一直向着斜后方举着手臂的长门,把那只手收了回来重新压在书页上:

能够跟我们进行语言联系的装置出现了,估计今后暂时会主要由她来跟我们进行物理性的接触。

那家伙吗

我回想起了那个叫周防九曜的女人的那副诡异模样。虽然我也很想向那统合思念体抱怨几句,不过我还是可以承认它制作人形生命体的品位的。长门、喜绿学姐,顺便也算上朝仓吧,跟九曜相比自然是好太多了。

长门平淡的说道:

被称呼为周防九曜的个体实行的单体攻击就由我来防御,我不会让他加害你和凉宫春日的。

这还真是比任何人说的话也要可靠啊。不过呢,长门

然而在我开口之前,长门就已经作出了反应:

朝比奈实玖瑠和古泉一树也是。

还有长门也是啊。

面对长门那固定在我脸上的双眸,我也用有力的眼光作出了回应。

虽然你好像总是没有把自己计算在内,但是我却不一样,春日也不一样。不管是九曜还是天盖领域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也好,我们也绝对不会容许他们加害于你的。毕竟老是受人保护也没什么意思嘛。虽然我能做的事可能比宇宙尘还要小,但即使如此也还是能帮得上一点忙的。

长门无言地把视线放回到书本上,我也趁这个机会吃起中午饭来了。

跟最初被她邀到公寓的708号房的时候完全不能相比。还真没想到这种不存在任何话语的沉默会给我如此安心的感觉啊。

下午的课已经全部上完,在班会结束行过师生礼之后,班主任冈部刚从教坛上走下来,同学们就一边发出嘈杂声一边离开自己的座位。

值日生以外的学生已经没必要留在教室了,我也拿着书包站了起来,跟放学回家的谷口和国木田道别,然后正打算到社团教室去的时候,却发现本来应该没放什么东西的书包突然变得异常沉重。

回头一看,只见春日正伸出手来捏着我的书包。还真是了不起的指力。

你给我等一下。

依然坐在座位上的春日瞥了一眼我的耳朵:

明天,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数学的小测验?

啊有这回事吗?

说起来,上个星期数学教师好像宣布过这么一件事,可是既然我没有记住,那就是他的宣传力度不足啦。

你果然是忘记了吗。我早就猜到了。

春日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

就因为你老是这样,光你一个人就会把我们SOS团的团内标准分拉低了耶。考试什么的只要找对门路就可以要多少分有多少分,你就给我做好一点嘛。

你该不是我的老妈吧?比起这个,你还是快点离开座位的好,免得给值日生添麻烦。

你还这么不紧不慢的?你啊,现在快拿出数学的教科书到这边来。

春日迅速站了起来,拉着我来到了教坛上。几个值日生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完全没有理会我和春日,只是脸上露出的怪异笑容总让我感到在意。

春日把我的教科书抢了过去,然后随手摊开在教坛上:

这一页,例题二是绝对会出的,你就给我好好记住。这边的算式也是。这都是典型的问题,吉崎肯定会出的。板书呢?拿笔记给我看。

面对这接二连三的要求,我也只好一一遵从了。

这是怎么回事?才只记到一半而已?你后半节课在打瞌睡吧!

那有什么关系,你今天的古文课不也一样睡了吗?

我是作出了睡了也没关系的判断才睡的耶,因为就算不听也明白了嘛。可是你不明白吧?你听着,你尤其是数理科最糟糕,能努力的就要努力才行。

春日用我的活动铅笔在教科书的问题上画起了线:

我就告诉你最低限度要掌握的问题,你就好好记住吧。但是可不能光记答案,因为测验中会换个数字出题的。首先是这题和这题

就这样,我就站在教坛旁边接受了春日的临时补习。善解人意的值日生很识趣地无视了我们的存在,我们也一样。总觉得这样子很丢脸啊,在社团教室里再说不是更好吗?

真是笨蛋。社团教室是用来进行社团活动的地方,不是为了学习而设,当然要好好区分开来嘛。要是在做有趣事情的时间干一些无聊事的话,不就让人扫兴了吗?

春日很没趣似的指出了预料会出现在测验中的题目,还详细地讲述了解题法,直到我全部都做对才允许我离开教坛。

嗯,就先这样吧。

她一边转着活动铅笔一边合上了教科书,要再过五分钟的话,我的脑袋就要对超时劳动发出抗议的声音了。现在值日生们已经打扫完教室,全班同学都已经完全消失了影踪。

要是你明天还拿个平均分以下的分数就要小心了,恐怕得动个外科手术。可以的话你最好一直记到期中考试。

这就很难保证了,我哪有闲工夫去在意那么遥远的未来啊。我把写满了记号的可怜教科书塞进了书包,俯视着春日那放射出挑战性光芒的威风凛凛的眼神。本打算要反驳她几句的,可是却说不出话来,只好上下挪动着脑袋来加以掩饰。

总之这样你就可以混过明天了吧。要是连一半都解答不出来的话,我作为团长就要给你一个训告处分了。到时候我就不得不专为你准备一套算术习题集了耶,你可别给我添麻烦啊。

春日大步大步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书包:

别愣在这里,快走啊。实玖瑠她们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恐怕也没有人比那三个人更有耐性等我们了吧,不过我本来就打算尽快到那里去了。

于是,我一边追赶着快步如风的春日的肩膀上晃动的发丝,一边心想:说老实话,我其实并没有完全把明天的小测验扔到了忘却的世界里,只是打算到时候在数学课前的休息时间请国木田赐教一下就算了。

现在只不过是把这个计划的时间和人物分别换成了今天和春日嗯,怎么说呢?这种事恐怕是应该被分类到无关紧要的事情里面去的吧。

尽管我迈开大步子,也还是花了十几步才赶上了在走廊上带头的春日。

健步如飞的春日就像平时一样毫无意义地踩着威势十足的步调,就好像听到了打开猫粮罐头声音的三味线一样,为了跟她那足足有自己身高一半长的步幅保持同步,我也不得不向腿部神经和肌肉发出全力运作的命令。

所以我们一下子就来到了社团教室门前,春日连门也不敲一下就推门进去。在踏进里面一步的瞬间才终于停了下来。

啊,凉宫同学,阿虚。

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的朝比奈学姐不知为什么并不是穿着女侍服,而是正常的学校制服。

这位面带困惑的未来女孩以一种柔弱而不安的声音说道:

一直在等你们呢,本来还打算去叫你们来的。啊,那个,等的人并不是我,嗯

因为春日站着没动,我于是就伸长脖子从她那穿着水手服的肩膀上向室内望去。

咕啊!

忍不住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长门在角落里读着书,古泉也坐在桌子旁面露微笑,这都是日常见惯的风景,可是却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朝比条学姐转身面向着社团教室:

各位久等了。因为茶杯不够,所以连茶也没办法泡那个,在三十分钟前就一个接一个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社团教室里已经完全超负荷了。

根本不用确认他们的上衣颜色了,恐怕一定是跟一年前的我们有着同样的感觉吧。怎么说呢,用新鲜这个词来形容大概也有点俗套了吧。

那些一年级的男女新生们,已经挤满了文艺社团教室的内部。

其数量约为十名。

全员都注视着我和春日,还露出了怪怪的笑容。

在绷紧了似的空气中,春日终于开口道:

难道,是想入团的新生?

在朝比奈学姐和古泉回答之前

是的!

男女混合的约十名新生就抢先一步喊了出来。

听了这些毫无来由地充满了希望和青春感的唱和声,我的嘴巴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不属于和音的台词:

真够麻烦的。

星期一,早晨。

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今天我的心情相当复杂。不过总不能把表情也弄成复杂型啦。毕竟春日有着如同万能菜刀一般锋利无比的强大直觉,搞不好她会曲解了我的想法然后转个三百六十度最后变成了正确答案也说不定。

最低限度也要戴个精神抖擞的面具才行。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比我还早到学校的春日正睡眼惺忪地把脸贴在桌面上。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因为上学路上的日常登山运动而感到疲累,想来可能是因为看深夜电影导致了睡眠不足之类的原因吧。

这样的话就正合我意啦。我一心祈求着浑身脱力的团长能睡个好觉,以尽量轻柔的动作坐下了自己的位子,轻轻把书包挂在桌子的旁边。

我一边听着背后的春日稍微抬起脸时产生的衣服和头发的摩擦声音,一边望着还没有被粉笔弄脏的黑板。

直到预备铃响起、班主任冈部快步走进来为止,我都一直没有动过。

要说睡眠不足的话,其实我也是一样。就因为昨天又经历了次久违的体验,被一个有着奇怪身份的人带到了某个非现实的地方,害我脑子出奇地清醒,很难入睡。

同时我还战战兢兢地担心着电话会不会在深夜里响起来。

大概就是这个缘故吧。

在第二节的古文课上,我就开始昏昏欲睡了。这种几乎无法回避的浓浓睡意,大概是来自那照耀着教室的春天阳光的吧。反正背后的春日也早就睡熟了,就算再增加一个睡眠学习的临床实验者也应该没问题吧

不行,睡魔还真是到了最顶峰了

我毫无抵抗力地落入了短时间睡眠的魔掌中,而且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是实际发生过的事的再现。

是国中三年级生的某一天的回忆。

要是十几年都一直过着平平无奇而郁闷无比的日常生活的话,有时候就会突然发现自己正在考虑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并因此而大吃一惊。

比如说,会不会有哪个军队误射出来的导弹从头上落下来啦,掉下来的人工卫星会不会保持着燃烧的状态落到日本的哪个地方啦,天上会不会落下一颗超大型陨石给世界造成未曾有的大恐慌啦等等之类的想法。实际上也并不是对现在的生活感到绝望而渴望着大灾祸的降临,可是总会莫名其妙地自然冒出这种念头。

当我把这些是对身为同班同学兼朋友的佐佐木说出来的时候

阿虚,那就是名为娱乐症侯群的典型症状了。你一定是是读多了漫画和小说了吧。

她浮现出一如既往的恳切微笑为我作出了解说。那是我从来没听过的词语。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向她提出了疑问。那到底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因为那是我刚才创造出来的词语啦。

以此为开场白,她继续说道:

现实中并不存在你所喜欢的电影、电视剧、小说和漫画里的东西。所以你就觉得很不满了吧。存在于娱乐世界里的主人公们,在某一天突然面对着非现实的现象,感觉到不适,陷入了困难重重的境况中。在大多数场合,那些故事的主人公们都会凭着智慧、勇气、隐藏的神秘力量、或者是无意中觉醒的能力来尝试打破现状。可是那些都完全是只能在虚构的世界里才可能发生的故事。正因为都是虚构的,所以它们才能作为娱乐而存在啊。要是电影、电视剧、小说和漫画里的世界是日常中随处可见的东西,那就已经不能算是娱乐节目,而是纪录片了。

因为那种道理让我有点似懂非懂,我就照直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佐佐木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也就是说,所谓的现实是有着实在的强固法则支持的东西啦。无论你怎么去等,外星人也不会攻打过来,古代的邪神也不会从海底苏醒过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难道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吗?至少巨大陨石撞上地球的可能性不会是零吧。

你想说概率吗?我说啊,阿虚。要是你摆出概率来说的话,那的确是没有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啦。比如说

佐佐木指着教室的墙壁:

你用尽力气向这堵墙猛冲过去,然后穿到了隔壁教室。这种事在概率上也并不是零啊。哎呀,看你样子好像想说我怎么可能穿过墙壁吧?可是并不是那样啦。在量子力学的微观世界里,明明被电子绝对无法通过的绝缘体挡住,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电子穿了过去而出现在别的地方,这种现象是经常会发生的,名字就叫做通道效果。如果以此为基础考虑的话,构成你身体的元素说到底也是跟电子相同的粒子吧。所以能直接穿过这堵墙的概率也并不为零,就是这样的道理。不过,假设你一秒钟撞一次墙的话,就算你花上一百五十亿年也恐怕不会成功。那个概率就是低到这种程度啦。那也就是说,即使称之为不可能也没有问题了吧?

到底我们本来是要谈些什么的?听佐佐木这样子说下去,就会连自己想的东西也变得越发模糊起来,最后以一种被骗了的感觉结束对话,这也是常有的事了。

佐佐木在她那端正的容貌上显露出柔和的微笑,以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而且呢,阿虚。假设你真的进人了非现实的故事世界空间,我也只能这么跟你说,到时候你能不能像虚构故事里的主人公们那样机缘巧合地应付过来,也是一个莫大的未知数。要问他们为什么能运用智慧、勇气、神秘力量和能力来打破逆境的话,那就是因为故事本身就是被制作成那样子的缘故了。那么你的制作者到底在哪里呢?

我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简直是无言以对。

以上是从现在算起的两年前的六月某目,置身于国中三年级生时代的我在教室里跟佐佐木之间的对话。我跟佐佐木是在这一年的春天才以同班同学的身份认识的,但是彼此却感觉意外投契,所以经常都在一起谈一些有的没的话题。把埃勒里奎因的国名系列整套读完的学生,据我所知就只有佐佐木一个了。(注:埃勒里奎因是两位美国著名侦探小说家弗雷德里克丹奈和曼弗雷德B李的笔名,两位作者从1932年开始合作,创作出一系列独具风格的侦探小说,其中大部分以埃勒里奎因的笔名发表。国名系列是其最著名的一个系列。)顺便一提,我完全没有读过。至于故事方面,因为我经常听佐佐木兴致勃勃地在谈话间提到,所以也知道了其中的大概内容。

因为这一年我被硬是拉去参加了补习班,接受的也正好是跟佐佐木相同的指导课程,所以很快就变得亲密到吃午饭时也经常在一起的程度。这么说的话就应该可以大概想象到了吧?我基本上是属于喜欢一边读漫画杂志一边自个儿吃饭的类型,可是跟这家伙在一起的话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吃下去。但是我和她除了学校和补习班以外就没有发生其他关联了。要问我是不是亲密好友的话,恐怕我就会回答No吧。

佐佐木从旁边的座位探出身子,把手肘枕在了我的桌子上。闪闪发光的两颗乌黑眼珠在端正的脸庞上也显得尤为引人注目。要是她把那种兜来兜去的理论式腔调改一改的话,恐怕是会很受欢迎的吧。

我尝试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种说法还真有趣呢。

佐佐木仿佛强忍着笑意似的说道。

我真不明白,什么受欢迎不受欢迎的,为什么在人生中会被看作一个大问题呢。我只希望自己在何时何地何处都能保持着理性和逻辑性。为了接受真正的现实,情绪化和感情化的思考活动也只是一种碍事的杂质而已。感情这种东西只能是阻碍人类自律进化之路的劣质遮蔽物,尤其是恋爱感情什么的,简直就是一种精神病啊。

是这样的吗?

以前呢,曾经有人这么说过。因为其中包含着丰富的暗示意义,所以现在我还记得。你该不会是想说什么没有爱情就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之类的蠢话吧。

我沉默了。我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只要看野生动物就行了。它们之间的确是有一些看起来是百般爱护地养育着孩子的种类,但是那并不是源自于爱情。

佐佐木歪了歪嘴角,那是一种伪恶式的微笑。看她好像希望我发问似的,我就照做了。

那么是源自于什么?

佐佐木说道:

是源自于本能啦。

接下来我就听了她单方面地讲述着本能和感情到底是两种不同的东西,还是一体化的东西,还有如果是一体化的话能不能分离等等问题。不知什么时候又发展到从修辞观点来分析性善说和性恶说的差异的问题,这时侯,我的桌面上出现了第三者的人影。原来是跟我们同班的美化委员冈本在给我们派发报志愿学校用的表格

铃声轻柔地晌起。我听到的只是最后的尾声而已。

在回想起冈本的面容前,我就醒了过来。我马上确认了一下目前的所处地。这里是北高的二年五班教室。不知不觉地就已经到了休息时间了。春日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之中,耳边不断传来她那有节奏的轻微呼吸声。

竟然两个人一起呼噜大睡也没有受到指责,这还真是少见,简直接近奇迹了。如果是因为我们已经被头脑清醒的教师列入了放弃教育名单的话嗯春日可能会觉得很高兴吧,可是对学业并不尽如人意的我来说,这可不是值得由衷感到高兴的轻松事态。

毕竟我也是以升学为目标的,至少父母是这个打算。

由于刚才把摊开来的教科书当作了安眠枕来睡觉,所以我就用手摸了摸脸,看看有没有留下痕迹。就在这段时间里,刚才做梦的内容就几乎全部从记忆中脱落了。咦?怎么我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句很重要的台词呢?虽然我记得有佐佐木出现,但是却无法清晰记起对话的内容。

我用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弹了一下。好痛。

这就是现实,刚才的是梦。在嘴上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当然很容易,可是我偶尔必须认真确认一下如今所在的世界是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必须让总是固执于消极的追忆之念的无意识清醒过来才行。

佐佐木、九曜和橘京子她们虽然也算是现实,但是我现在所站的位置并不是那边,而是这边。也就是现在正在我身后睡得死死的团长大人这一边啦。

这是绝对不能忘记,也绝对不可能忘记的现实。

如果万一这种现实遭到破坏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它修复过来的,这就是我的意志了。

并不是因为有人告诉我这样做,也不是为了任何人,毕竟我不想以跟自己身份不相符的正义使者和博爱主义者自居。所以,说到底这都是为了自己啦。

我早就作出了这个决定,就在去年圣诞节的时候。

到了午休时间,春日从教室里消失了,我就跟谷口和国木田拼起桌子,安然享受着吃午饭的时间。

之所以总是跟老朋友混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觉得在交友录上记上新的名字感到麻烦。说白了,就是因为这两人也算是比较合得来的朋友。事到如今也没有要跟他们拉开距离的想法。关于这一点,我就希望向没有好好换班的学校当局追究责任。所以我还是决定这一年里也跟这两个家伙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啦。

阿虚,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国木田一边小心翼翼地从鲑鱼肉上剥出鱼皮,一边若无其事地望向我。听他问得这么自然,我就马上应道:

什么事?

最近有没有见到佐佐木?

我差点就把嘴里的梅干连同梅核一起吞了下去。

为什么?

难道须藤的同窗会联络网已经扩展到国木田这里来了?

不久前,应该说是四月初吧,国木田停下了筷子,我参加了补习班举行的全国模拟考试,我就在那个考场里见到她了。不过也没有跟她搭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呢。

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起这些事来了?新学期已经开始了这么多天了啊。

因为模拟考试的结果昨天出来了,就是那记载着名次的东西。就在我找着自己名次的时候,却先发现了她的名字。真不愧是她啊,总分比我高出很多呢。

国木田再次动起了筷子:

所以我就想,下一次我要拿个比她高的分数才行。这只是暂时目标而已啦,也就是所谓的虚拟对手。我想佐佐木同学的排名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变化,所以只要拿下比她更高的名次,就可以测定自己的实力了。我想阿虚的话可能会知道佐佐木同学的志愿校是哪里,所以就问一问啦。

不知道。

这个话题还是尽快忽略过去的好,不然的话

噢,这个我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啦。

谷口面露奸笑:

你说佐佐木?就是那个啦,阿虚在国中时混得很亲密的那个女人,没错吧?

你看,这该死的嗅觉灵敏的家伙已经把诱饵连同钓钩一起吞进去了。

我马上发动了拒否权,变身为无言教的忠实教徒,专心一志地继续吃着便当。谷口就像一只好奇心满载的猫一样探出身来:

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是个可爱的女孩,而且头脑还很灵活。要说奇怪的话也的确有点怪啦,嗯我总觉得那好像是有意识地把奇怪的一面演绎出来似的。嗯,是个怪人。

佐佐木也说你很怪啊,还真合配。

是吗?不过意义上应该是不同的吧。佐佐木同学对此是有所自觉的。可是我就算被指出来,自己也还是莫名其妙。不过,她非常了解自己。我觉得她是在了解的基础上,把自己套在一个框框里面,然后就随时注意着不让自己从那个框框里面走出来。

确实,从她的说话方式来看的确是有种四四方方的感觉。

所以我就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这样子啦。因为佐佐木同学上的是一所高升学率的名校吧?那里应该大部分都是男生啦。我就有点担心,要是一直把自己套在框框里面的话,她会不会觉得很累。

面对看样子也没有多担心的国木田,谷口把一块花椰菜塞进了嘴里:

这个就已经超出了我的营业范围啦。怪女人我已经受够了。凉宫也是这样,不,本来就跟凉宫就没有关系。你们说啊,为什么我总是跟可爱的女孩无缘呢?不过现在也升上二年级了,也许把目标锁定在低年级生才是上策。可是也没有什么关联点啊,到夏天之前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面对那不知为何从中途开始连珠炮地说起话来的谷口,我最多也就只能跟他说一句你想怎样就怎样了。可是昨天才跟佐佐木见过面,还同时跟三只异常的乌鸦进行了一次奇怪会合的我,却在中途失去了食欲。国木田和佐佐木有这种意外的关联毫无疑问是一种偶然,但是在这么巧合的时刻听到佐佐木的名字,也就让人不得不产生这恐怕是代表了某种预兆的非科学想法了。就好像编写故事纲要的谁在告诉我别忘了这个似的,有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异样感。

是警告吗?根据昨天的情况来看,先不说佐佐木,即使是藤原和橘京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威压和威胁的感觉。九曜也是。那家伙虽然总是给入一种诡异的感觉,可是我们也有长门在,而且连喜绿学姐也出差到店里来了。所以我才能安下心来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

仔细想想吧,我们SOS团不管怎么说也是团结一致的。可是,他们那边却并非如此。看样子也没有古泉那么强的团结心的超能力者,比朝比奈学姐(大)更以自我为中心的未来人,仿佛完全不懂地球礼仪的新登场外星人连系这三者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实在是太脆弱了。而且他们虽然想把佐佐木抬上神坛,可是佐佐木本人却并没有合作的意愿。

想要对抗我们这边正处于无敌状态的春日的话,还是显得有点演员不足了吧。他们应该再多找点人来才对,现在简直就是不上不下的状态。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要是以为光靠橘京子那种程度的说服力,就能像对付根基松动的政治家一样把我撼动的话,那还真是太小瞧我了。

就好像明明睡眠充足却反而因为睡过头而头痛不已的早上一样,我一边怀着某种不舒服的感觉,一边重新开始了咀嚼便当的动作。

谷口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了一年级新生中有多少AAA级美女的问题上,不过那已经超出我的兴趣范围了。反正也不可能会出现希望加人SOS团的人啦。

毕竟凉宫春日和SOS团的英雄事迹已经远远地传到了近邻地区的一般人耳中了嘛。这也是听佐佐木说的。

当天放学后,我和春日在刚开完班会的冈部走下教坛的同一时刻站起了身子,马上离开了教室。

我本来还以为她和往常一样要到社团教室去,可是

阿虚,你先去吧。我有个地方要去一趟。

春日把书包搭在肩上,踩着比投掷出去的溜石饼更轻盈圆滑的步伐,一溜烟地跑走了。(注:溜石饼是苏格兰的一种冰上掷石游戏中使用的道具。)

该不会是她比谷口更眼尖,抢先发现了AAA级的一年级生,现在又跑去把那个人绑架回来吧?不过如果是那样也没办法了,只能由得春日喜欢怎样就怎样。我已经早就培养出这种豁达的胸襟了。

于是,我就决定悠哉游哉地慢慢向社团活动楼走去。

加入了运动社团的一年级生似乎已经开始活动了,操场上也随处可以看见去年为止还是属于老三年级生的学年校服颜色,在走廊也经常可以碰到,这种感觉还真新鲜。虽然新鲜这种说法实在俗套得要命,可是也没有其他的表现方式啦。

如果有人来加入文艺部的话,长门也可以稍微摆出学姐架子,那也不错啦。她毕竟是一个每年恐怕要读破三百册的地球产书本爱好者兼外星人制造装置,就算有了后辈,也很难想象日常性地展开着透明防护罩的长门会感到高兴。不过比起一个人默不作声地自己找要读的书,还是多一个可以交换读书感想的同伴更好吧,到时侯就可以互相交换买回来的书,那就方便多了。毕竟我不具备那种对读完的书作出评论和互相交换意见的能力,说起来我虽然向她借过书,可从来没试过借书给她啊。干脆找个纪念日送一张图书卡之类的给她算了。

来到了社团教室前的我,每次都不会省略掉敲门确认里面有没有人这个步骤。这次完全没有反应。我马上打开门,发现里面是一个无人的空间,我竟然是第一个到,还真是少见。

我把书包扔到桌子上,坐到了折叠椅上。在感觉到一丝寂寥的同时,我就开始思索着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然后又马上醒悟过来。

对了,就是因为那无论何时都可以看到身影的、只能认为是常驻在这里的长门,现在却不见了影踪。

不过那家伙也有可能因为担当值日生或者开班会而拖延了时间啦。也有可能是到电脑研去帮忙了。

在等待其他四人的期间,我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似乎是长门读开的那本硬皮书,随便看了看打开的那一页书的文字。看来讲的是关于一个永久地寻找着归处的装置的故事。

僵硬了几秒钟之后,春日马上下达了命令,把除了朝比奈学姐和长门以外的全部人都赶到走廊上。理由很简单

实玖瑠,总之你就先换衣服吧。当然是女侍服啦。旗袍的话虽然有点不服气,不过可能不合你的尺寸。真是可惜。没关系,以后我会为你准备的,你就忍耐一下吧。

咦,现在就要换吗?

朝比奈学姐战战兢兢地抱紧了自己水手服的两肩,看到有男有女的一年级生们老实又听话地走出社团教室的样子:

呜呜

只好像只小鹦鹉似的侧起了脑袋。春日立刻向她挥起手指:

实玖瑠,你是SOS团的什么?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现在我来确认一下,你说一次给我听听。

嗯那个,我是?咦?我是什么?

相对于毫无自信地抬头看着春日的朝比奈学姐,这位对自己的信心甚至远远超过了新兴宗教教祖的傲岸不逊遭天谴的团长,用手指戳着小动物般的三年级生的鼻尖高声宣言道:

是吉祥物啦,吉祥物。实玖瑠必须是萌类角色才行。当然,并不仅仅是这样而已啦,不过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萌的要素。这种基础性问题如果不先定位好的话就会影响到上层架构的。所以临时入社活动的时候也是这样吧?作为一个让人容易明白的标志,你在这里就必须是女侍才行。否则的话,新来的侯补团员也会感到迷惑吧。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嗯嗯,我可以给你打保票哦。实玖瑠就是有这样的天性和才能,你就多一点自信,好好体现出你的侍女角色吧。知道没有?

春日向我们露出了很容易猜到她内心企图的笑容:

你们等一下吧,可不能让他们回去啊。接下来我就要进行SOS团的说明会,有人胆敢逃亡的话,你们大可不必客气,马上给我打下麻醉针绑起来。

说完,她就关上了门。

从化作了遮挡板的门扉里面,传来了生动的衣服磨擦声和哇呀啊啊,呜呜?凉宫同学好痒哇啊呜哈这些朝比奈学姐的半哭半笑却极具刺激性的声音,我和古泉也找不到可以做的事,只好转而观察起在走廊上愣愣地站着的一年级新生们来了。

本来他们趁现在逃走就好了,可是十名有余的一年级生们却全都亮起了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眼光,按照春日的吩咐一直在这里等着。我数了一下,发现总共有十一人,由七名男生和四名女生构成。那画有绿色线条的上衣崭新程度,很显然地证明了他们当上高中生还不足一个月。

是不是先跟他们说些什么比较好呢?也就是作为人生的前辈,给他们一些忠告之类的。

我看了看古泉,这位有着百分百名誉职称的副团长帅哥,依然在那里泰然自若地摆出了日常式的轻松微笑。从他那放射出游刃有余之色的眼神和松弛的表情来看,这些人里面似乎并没有混进古泉那一类人。也就是说,这是在任何学校的社团活动中都可以看见的日常光景入社申请者参观社团教室活动的其中一个环节吗?然而SOS团既不是被校方认可的团体,也不会进行什么正常的社团活动。这帮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的啊?

他们应该都是知道才来的人吧。

古泉在我的耳边细语道。

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在这里的各位年轻人并没有别的用意,很明显,他们全都衷心地盼望着作为一名团员加入SOS团。至少这里西并没有混入任何超能力者、外星人或者时间旅行者。

既然你说得这么肯定,一定是有根据的吧。现在橘京子、未来人小子和周防九曜什么的都出现了,就算那帮家伙的同伴潜入了北高企图渗透到SOS团里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我已经调查过所有新生的身份背景了。

古泉若无其事地说道。

更不可能是橘京子她们派来这里的人啦,毕竟我们机关已经布下监视网了啊。另外,如果有九曜小姐那边的外星人装置存在的话,长门同学也不可能没有反应吧。如果混入了未来人的话,那就更是最好不过了,我们可以把那个人抓起来问清意图所在。不过很可惜,集中在这里的各位之中并不存在有可能是未来人的人。

古泉保持着那愉快的眼神和微笑,轻轻地向十余名新生们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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