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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2)

凉宫春日物语 谷川流 更新时间 2019-09-28

目前并没有存在问题的人,要说还有什么残留问题的话

压得更低的古泉式耳语,恐怕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了吧。

就只会发生在凉宫同学承认为团员的人身上了。因为她肯定不会毫无根据地把全员都纳入我们的行列,所以问题就在于她选择谁,以及用什么方式来选择。如果能留下一个人的话就已经算好了吧。虽然对纯粹一心地希望跟我们一起玩的一年级生们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来说,这的确是有点可怜啦。

如果有门外汉要主动跳进狮子笼里来的话,我当然也会出于人道加以阻止。可是如果来不及的话,你们可别怨我啊。

我侧眼观察了一下,只见这群不足一打的一年级生们在外表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所以看上去有点稚气,恐怕是因为他们直到上个月为止都是国中生的缘故吧。其中既有掩饰羞涩似的笑着的家伙也有悄悄说话悄悄笑的女生二人组。不知为什么,我尤其觉得女生们的视线就好像在评定我和古泉的外貌似的,这难道是我无意识中的劣等感导致的错觉吗?

正当我默然地呆站着的时候

好,各位久等了!

门扉以让人误以为是热风的猛烈气势打了开来,春日注的招着手催促我们进去。

大家可以进来了。另外,阿虚,因为椅子不够,你就从别的地方借来吧。到电脑研或者其他社团教室的话就应该会有的啦。

看来她是打算一直把我当成杂工使唤了。

什么嘛。别愣在这里,快点去啦!那边的一年级新生们,请进来里面吧!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快,进来吧!

春日利落地进行着各种抽象性的指示。

我也去帮忙吧。要拿十个人的椅子的话,恐怕走一趟是拿不完的。

古泉把脊背从靠着的墙壁上移开,我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向春日点了点头,同时迅速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室内。

朝比奈学姐的女侍装身姿正站在桌子旁,大概是因为室内的男女比例发生了暂时性逆转的关系吧,她就像害羞的名门小姐似的红起了脸,紧张地缩起了肩膀。另一方面,长门则完全没有改变过自身的位置情报和运动能量状态。

我和古泉在社团活动楼里不停地到处拍门,好不容易才凑够了每人一张椅子。回去一看,只见一年级生们就好像被检阅似的排成了一列横队。

春日在团长席上挺起胸膛;长门坐在固定位置;朝比奈学姐无所适从似的呆站在一旁,在看到我的脸之后,露出了明显的放心表情。平常人口密度偏低的文艺社团教室,如今塞进了比平时多三倍的人,所以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很不自然。就算不是朝比奈学姐也恐怕会觉得不安吧。

我就跟古泉一起把折叠椅放置在桌子外周。正当我想要对直站在那里的一年级生们说句帅气点的话时

全体坐下。请坐吧。

却马上就被团长抢走了机会。

十余名一年级生刚开始都各自相让,不一会儿就自然而然地随意坐了下来,看到他们都坐好了。古泉就把椅子移动到墙边,摆出一副考试监督官助手似的架子坐到了椅子上。正当我也想这么做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并没有我要坐的那张折叠椅。

咦?

本来社团教室里的折叠椅是每个团员一张再加上来客用的一张,然后加上刚才借来的十张椅子,应该是正好足够入团志愿者的一年级生们和我们坐的啊。为什么会不够?我又重新数了一次人数。

一年级生合计是嗯?十二人?我数错了吗?在走廊里的时候应该是十一人的啊,男生七名,女生五名。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也难以判断出到底数漏了谁。既觉得全员都在这里,同样也觉得就算没有了谁我也察觉不出来。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我的瞬间映像记忆力很差。

没办法,我就只好在这里愣站了。这时候,朝比奈学姐又慌了起来:

啊,啊茶杯不够,那个我还想泡茶呢怎么办

到食堂去偷些塑料制的杯子来也不是不行,可是给来参观社团活动的新生泡茶这种行为到底是合理还是不合理呢?正当我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

橱柜里放有纸杯,用那个就行了。

春日作出了结论,朝比奈学姐赶忙拿出一筒被封装好的纸杯,又慌张地说道:

啊啊!对不起,水不够用,要去打水才行

阿虚,水。用最高速度。

接到春日大人下赐的尊贵命令,我只好拼命挤出不满的神色,双手各拿个水壶跑出去。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的时候,迎接我的只有朝比奈学姐那充满歉疚却也让人感到高兴的、谢谢你,阿虚这么一句慰劳之言。不过,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以打为单位的一年级生们就注视着身穿女侍装的朝比奈学姐把水壶放到炉子上的身影。

春日自豪地说道:

就是这样啦。我们团里有着优秀的跑腿和女侍,你们可以到全国各地去看,有可爱女侍免费为人泡茶的团,就只有这里了。

啊,嗯,是的朝比奈学姐害羞地说道。

噢噢!一年生们叫了起来。

你们是傻瓜吗?这可不是值得佩服的问题。而且这里不是好奇的人该来的地方啊。

而且呢,春日装作很了不起似的,以灿烂的笑容说道,实玖瑠的泡茶技术还在日渐精进,上次喝的团茶有一种怪怪的味道,真得很有趣。而且名字我也很喜欢。

啊啊,那个是的,那是我的信心之作。太好啦。朝比奈学姐像是被称赞的忠犬似的喜形于色。

噢噢!一年生们又叫了起来。

不,我说,你们别噢噢了好不好。这是应该马上转身逃跑的时候。因为那种什么茶有一种药的味道,怎么说呢,尽管有朝比奈学姐的印象加分,那也是很难勉强给它打上高分的东西,除了习惯一口气喝光的春日之外,实在不敢推荐给其他人。几乎可以用来玩惩罚游戏了。

当朝比奈学姐高高兴兴地准备着茶水的时候,长门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角落里继续读她的书,古泉则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监察员,我就只得像个门神似的一边靠着门板,一边听着春日的演说。

好了,各位。你们有加入我们SOS团的意思,实在是很有毅力。虽然因为学生会那边诸多阻挠害我们无法大力宣传,但是我早就知道,充满毅力的一年级生是绝对会出现的。嗯,没错,最重要的是主动地来这里。说真的,我也到过一年级生里面转过几圈。但是看上去每个一年级生都好像没分别,不过!你们现在已经比不在这里的那些一年级生优秀了。对于这一点你们可以充满自信,我可以给你们保证。不过,光是这样还是不够的。我这个团,是跟那些随处可见的社团完全不同的存在,所以团员也必须有个界线。对了!你们应该是在充分理解了SOS团是干什么的地方之后才来这里的吧?

被这样的疑问形式问到的话,恐怕也是很头疼的事吧。毕竟这个问题就连我自己也不怎么清楚嘛。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春日总结道。

可以说是果然不出所料吧,在一年级生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短发男孩举起了手:

我有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

我其实是不知道干什么的啦。只是觉得很有趣,所以就来了。因为在国中的时侯我就听说这里有个奇怪的社团,一来到北高之后。发现竟然真的有,所以就忍不住跑来了。虽然我的动机有点奇怪,不过是不是这样子也没关系呢?

春日马上站了起来,一边向那个男生报以充满慈爱的微笑一边走近了他。

好,你就到此为止。

啊?

她一把抓起了一时愣住的少年衣领,以小型起重机般的力量拖着他走,打开门一直来到走廊上,才终于放开了他。

很可惜,你在入团考试的第一阶段没有合格,辛苦你了。请你重新磨炼一下实力之后再来吧。

把那可怜的一年级男生关在门外,春日就转过了身来:

哼哼,你们可不能小看我哦。我呀,作为SOS团的团长,是背负着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义务的。就算说除此之外的事完全没考虑过也不是吓唬人。所以即便是新团员,我也没有让步的打算。这种问题如果不是逐年进化的话就会马上**溃烂的。

呆愣这的人并不仅仅是朝比奈学姐一个,还包括我和全体一年级生,到底入团考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些一年级生?还真是够倒霉的,竟然还没有时间品尝朝比奈学姐泡的茶虽然是纸杯就马上被驱逐出境了。

我先说明了,我对笑的要求是很严格的。首先庸俗话题和模仿动作之类的一律辞退。总之做些极端的事来逗人发笑的行为全都不能通过。要用谈话来决胜负,也就是自由对谈了。我想啊,本来人的发笑原理就是――

为什么我们非要在这里听春日说这些关于笑的理论不可?

春日。

因为副团长以下的团员在这种时候完全不起作用,所以结果还是只能由我来说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人不是太无辜了吗?所谓的入团考试是什么样的东西?难道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就马上出局吗?

我才没有那么自以为是呢。我是想听到他们那充满干劲和气魄的话。回答问题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配合难度来运用脑袋就行了嘛。能体现出水平的是提出问题的一方。

你的意思就是说,刚才的那个,我用手指着门板说道,那样的问题就是低水平的问题了?

老实说的话,就是这么回事。

春日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团长席,装出一种温柔的高年级大姐姐一样的笑容,扫视了一下已经少了一人的一年级生们,说道: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

不必多说,自然是没有一个人开口了。

也许是已经彻底畏缩起来了吧,直到朝比奈学姐泡的茶分派到每一个人手中的时候,一年级生们都很局促似的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说话的人就只有春日一个,她就像一个讲述着真田十勇士的战斗事迹的说书先生一样,正有声有色地演讲着SOS团结成以来的历史。因为里面还加入了相当的夸张成分,所以听一半信一半就好了。

因为少了一个人的关系,我就把空出来的椅子拉了过来,在古泉的身边坐下。不发一言的副团长似乎正面露微笑的对合计十一人果然还是十一人吗的一年级生进行着容姿鉴定。我也学学他算了。反正春日似乎觉得没必要作自我介绍,根本没有问过任何人的名字,也没有问班级和出身中学。正当我想要根据容貌来给他们起个绰号而开始观察的时侯,视线就很自然地停在了其中一个人身上。

我先辩解一下,我真的是没有任何不良企图和想法,那是一个女生。

在倾听春日的独角戏的一年级生当中,只有那个女生显露出游刃有余的表情。

听到棒球大会上连续打出本垒打,她发出了低声的欢呼;听了孤岛杀人事件,她就捂住了嘴巴,听到解决篇后又恢复了笑容;听了跟电脑研进行的夸张游戏对决,她不断地点头;听了阪中家的宠物故事,她又露出了微笑。

还真是个反应天真纯朴的一年级生。

从头的位置开始计算,身高大约跟长门差不多,体重大概会比长门轻吧。发质似乎是电发后没有用电吹风似的卷发感觉,如同微笑标志般弯起来的发夹斜斜地夹在上面,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特征记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制服的尺寸不合身,仔细一看的话就让人感觉衣服有点宽松,似乎一点也不灵活。

而我越看越在潜意识中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女。可是,同时我也有着绝对从来没见过她的确信。不仅限于比我小一年的女生,就连存在过类似的人的历史也不曾有过。我在脑海里反复地进行着照片合成,可是无论我怎么把那个女孩的头发变成直发、怎么延长、怎么缩短也好,还是没有印象。难道她是谁的妹妹,所以面相有点像哥哥?可是也完全对那个哥哥没有头绪,就好像**辣的豆腐卡在喉咙里一样焦躁难耐。

我想自己的视线应该是很没礼貌的吧,可是那个女孩却没有发现,只是一直热心地听着春日的独角戏。她的表情变来变去,看着真得很有趣。那是一个无论是什么谎话都会信以为、能让演说者感到兴奋和满足的模范听众般的少女。

就是这样,我们SOS团就打破了学生会长狠毒计划,让文艺社得以存续下去。不过,他们一定是跟特摄英雄节目中的坏角色一样不懂的吸取教训,还会向我们伸出肮脏的魔爪,可是最先迎来最终回的一定是他们。SOS团和我是绝对不会在半路倒下的,至今为止是这样,而且,没错!从今以后也不会有变!

似乎那是收尾台词了,春日举起了一只手,停顿了好一会儿。

正当我想着该把已经变凉了的茶杯放到哪里去而四处张望的时侯,春日不知怎的向我投来了奇怪的视线,后来还不住地向我眨眼。那下巴一张一合的动作到底是哪门子的暗号啊?

就在我苦恼于如何应对春日那难解的视线信号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拍掌声传进了我的耳朵。从那可以称之为小型的手掌上拍出来的音量也并不大,而那双手的主人正是我刚才一直注意的一年级女生。

在那啪啪啪啪地鼓起掌来的少女带动下,其他的一年级生也马上醒悟了过来似的开始了盛大的鼓掌,左右张望的朝比奈学姐也慌忙跟着鼓起掌来了。

春日很满足似的点了点头,同时顺便向我投来了责难的眼神。这都怪你没有事先安排好啦,那种事当然是应该在事前说明的嘛。

春日嗖地举起手来制止了掌声:

嗯,就是这么回事啦。现在SOS团的总论你们都应该记住了吧。本来的话我是打算接着进行入团考试的第二关的,不过考虑到你们也需要准备一下,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有志气的人请明天再来,以上!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说出这句话的春日戴着的臂章上并不是写着团长,而是考官。

好了,解散!

在一年级生们快步离去之后,春日就哼着曲子打开电脑,一边向外界散播着心情特好的气氛,一边嗒嗒嗒地按起了鼠标。

因为我和古泉先是分头把借来的折叠椅还了回去,所以当我向春日搭话的时候,她的电脑操作已经进入正轨了。

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一边打开印有我的标志的的熟悉椅子,一边向着春日那有节奏的晃动着的戴发箍的脑袋发问道。

向我瞥了一眼的春日却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实在让人恼火。

现在那些想要入团的一年级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这里,可是你的态度根本就没有任何促进他们入团的效果啊?我看他们可能已经不会再来了。

也许吧。

春日一边以轻快的指法在键盘上打着字,一边说道:

如果结果是那样的话我也无所谓了。如果光是这样就气馁的话,那也不是我想要的团员。我只希望找一些有干劲的人。不过只是空有干劲也不行,必须是能通过我所有入团考试的一年级生才可以。跨栏赛跑的跑道不仅很长,而且障碍物的高度也很高。反正我们SOS团还没有人才紧缺到要收留那些来看热闹的凡人嘛。

其实这个组织在校内的存在意义完全等于零,而且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缺乏人才这回事。即使从学生会的角度来说,恐怕也不希望一年级生中出现新的祭神供品般的牺牲者吧。而且大量增加这个房间的容纳人口是我坚决希望避免的状况。毕竟朝比奈学姐的茶可不是无限的啊。毕竟准备足够的水壶和热水瓶就已经是一件很花工夫的事了。

我说啊,你真的打算招收新的团员吗?

我向着接过了朝比奈学姐新泡的茶舒了一口气的春日说道。

长门、朝比奈学姐、还有古泉,其实都是被你硬拉进来的。所以我说你啊,在刚进来这所高校的一年级新生里面,到底有没有能激起你绑架**的学生啊?

休息时间的校内巡回应该现在也还在实施才对,毕竟她很少会留在教室里嘛。

完全没有。

春日以断定的语气回答道。

至少我没有看到适合作为吉祥物的角色,不过我想应该也会有具备一些另类属性的人吧。而且还是我完全想象不到的,让人眼前一亮的那一类啊。并非指那些随处可见的家伙,而是具备完全新种的独创个性的人!况且呢,如果全都是那些平平无奇的家伙,就太没趣了吧?全都遵循着某个固定方向的话,不就会有很多重复了吗?戴眼镜的图书委员就内向文静,短头发的活泼女孩就参加运动社团什么的,那样就太沉闷了嘛。

那不是很好吗?总比搞不好成了性格古怪的人格缺陷者要好啊。我可是随便什么人都欢迎的。

那样的人啊,我完全就没有兴趣。虽然人类性格的多样化组合可以有无限多个,可是在进行那种组合之前应该还有别的问题要考虑吧。这简直就是人类想象力正随着历史的发展而逐步发生劣化的证据了啊!

那种问题根本就轮不到你来操心吧。这根本就不像当初把朝比奈学姐拉到这里来的你说的话。

实玖瑠不是独一无二的人才吗?所以当然就没问题啦。

而且啊,就算你这么说,人类至今为止也这样子活过来了,以后也肯定会有办法活下去的啦,总比莫名其妙地过度发挥想象力到头来却把地球轰飞了要好上无数倍。

春日仿佛要把茶杯的边缘咬下来似的竖起了牙齿:

我想寻找一些更有新意、更奇特一点的人啊!最好是跟我想法相反的、能给我们注入新鲜空气的一年级生。就是为了正确调查到这些特征,我才想到要实施入团考试的。我看可能要采用淘汰方式了。否则的话,在见面的瞬间我就应该能感觉到哪一个是有着特殊精神构造的人啦。

春日放下了茶杯,又重新把手放回到鼠标上。

现在正在做的就是入团考试问题的笔试试卷。昨天夜里我也是在做这个啦。我一直都向着必定会来临的未来迈出自己的步子!阿虚,古时候的人说的对,我们就是应该借鉴他人,改正自己。也就是说并不是往下看,而是要抬头看伸手够不着的高处。人如果没有自己必须到那里去的决心的话,就只会一直堕落下去而已而!

这些听得人耳朵都生老茧的说教你就对着马耳朵慢慢说好了,而且过于接近太阳的伊卡鲁斯就是因为这种行为才坠地而死的。我就觉得任何事情都最后是适可而止,常言道吃饭应吃八分饱嘛。(注:在希腊神话中,伊卡鲁斯是最聪慧的艺术家兼工匠的第达罗斯之子,传说第达罗斯以羽毛、线和蜡为他黏制了一对翅膀用以在空中飞翔,伊卡鲁斯因为得意忘形而飞得过于接近太阳,结果被高热融掉翅膀上的蜡,坠地身亡。)

朝比奈学姐眼尖地发现了被我喝空的茶杯,马上就拿着茶壶跑过来了。

这位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女侍的朝比奈学姐,要是在咖啡店里打工的话恐怕时薪会直线暴增吧。我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这种想象。说起来,她在现代的活动资金到底是怎么来的?果然是未来人那边发的补贴吗?

因为室内的人口减少了,社团教室也恢复了原样,我也总算能过得舒适一点。除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自己读书姿态的长门和刚大闹了一场的春日之外,其他的团员都在这种松弛的气氛中回到了平时的位置上。

跟我面对面坐着的古泉又把新出的桌面游戏摆上了桌子:

来一局怎么样?

看来这是名叫连珠的古典游戏。反正在这里也是闲着,我就把这个当作头脑体操,陪你玩玩吧。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告诉我规则。

这就跟五子棋差不多,只要记住规则的话就很简单了。

我就照着古泉所说,一边往棋盘上放棋子,一边在实战中让他教会了我大概的玩法。

我们就这样下棋下到离校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能对着古泉连战连胜了。也不知道是我学东西容易掌握诀窍,还是单纯只是古泉差劲,不管怎样,这种对学业完全没有影响的消闲活动持续了一段时间。到了傍晚时分,在长门把书合上的瞬间,一向以她的这个动作作为结束信号的SOS团就宣告业务时间到此为止,我们三三五五地站起身子,等朝比奈学姐换好衣服之后就离开了学校。

明天到底会有多少个一年级生来第二次敲响这个社团教室的门呢

社团教室里一直都没有人来。先不说跑到别处去的春日吧,长门是很少会这么晚还没来的。难道是去了电脑研那边了吗?古泉毕竟是进了特别升学加强班,到了二年级自然在各方面都要多花一些工夫了。他还真是进了一个麻烦的班啊。据说九班的班主任是一个注重提高学生的学力更甚于教育的人,这种传闻也传到了我的耳中。古泉似乎也在认真考虑着升学的问题。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转进那种连气也透不过来的班去吧。本来如果依靠机关的安排的话,恐怕他想到哪一所喜欢的大学也应该不成问题的吧。不过春日的升学目标大概也就等于那家伙的目标啦。至于我嘛,那么遥远的事情当然就只能等到时侯再算了。一年半之后的我大概也就会知道自己能达到什么程度了吧。如果以正常方式应试的话,我和古泉考进同一所最高学府的概率恐怕就比蚁洞还要小吧。至于春日唔,那我可管不着。就随便她到一个能发挥自己能力的地方去好了。

正当我漫不经心地读着长门的书的时候,能把这个煞风景的房间一下子渲染为五彩世界的人终于来到了。

啊,阿虚。

会走路的负离子生成器――朝比奈学姐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就像回到了巢里的小花鼠放下刚捡回来的胡桃似的放下了书包:

我还以为今天迟了一点,没想到其他人原来还没有来呀,真是少见。凉宫同学呢?

刚下课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现在又是春天,也许是突然有了胡乱地大跑几圈的冲动了吧。就像在冬天里积蓄开花力量的花朵一样,又或者像山茶花的种子一样。想要到处跑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体会,因为今年的冬天让我感觉特别的漫长。为了让朝比奈学姐能尽快换衣服,我马上站起了身子,可是在刚迈出步子的位置上又回过了头来:朝比奈学姐。

嗯?

向着挂在衣架上的女侍服伸出双手,一脸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我的朝比奈学姐的眼眸,实在是纯洁无比。虽然我不想让这双眼眸的透明感蒙上阴影,可是在意的事毕竟还是很在意。而且单独两人的状况也很少会有,所以我还是问了出来:

关于二月份遇到的那个未来人

也许是从我的语调中感觉到什么了吧,朝比奈学姐放开了握住衣服的手:嗯,我记得。

换上了认真的表情。我一边挑选词句一边说道:

那家伙的企图到底是什么?也就是来到过去的目的啦。看样子也并不像是为了观察春日而来的,我真的猜不透他。

我一边说一边有一种烦恼的感觉。现在如果我把那名叫藤原的未来人又来了的事情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也没有问题?关于他自称藤原的事,以及佐佐木的事,哪一个是既定事项?到底该不该说?

朝比奈学姐把手指按在嘴唇上:那个人的目的是那个,我并没有被告知。嗯,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是为了干坏事才来到这里的。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上面既然没有下达任何指令,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似乎真的很难说话,恐怕是因为她在尽量不触碰那些禁止事项吧。

我一边回想起朝比奈学姐(大)的侧脸一边说道:那家伙是不是来自和这里和我们的时代相连续的未来呢?

我最在意的问题就是这个了。

应该毫无疑问是相连的。

朝比条学姐一边归纳自己的想法一边说道:那个人也跟我一样那个,是以同一个方式来到这个时代的。以TPDD进行的时间移动这个,因为会在时间平面上留下痕迹

这时候,她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咦?这件事,明明是禁止事项我却竟然可以说出来。为什么?

虽然我也想问,但又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好象明白其中原因。

朝比奈学姐,TPDD是什么的略称,可以说出来么?

TiroyedDevice咦?

朝比奈学姐惊讶地用手按着嘴唇,同时瞪大了眼睛。

骗人明明是禁则啊。

那是我已经知道的词语。因为在四年前的七夕那天,我已经从朝比奈学姐(大)的口中听说了。一定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变成不是NG关键字了吧。

里面好像包括一些很危险的单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那是我们在跨越时间平面的时候

我看见朝比奈学姐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动着,心想她到底在模仿什么鱼的动作。这时候

不行,说不出来。看来并不是所有的禁则都被解除了。

那反而是一个安心的声音。不过我也有同样的感想。要是知道太多超越人类智慧的知识的话,肯定就不会有好下场。要是一不小心听到了足以动摇国家根基的重要机密的话,那一类家伙基本上都会被杀人灭口或者被国际通缉,这已经是普遍定律了。

我耸了耸肩膀,朝比奈学姐也露出了微笑。

对不起,阿虚。现在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能说出更多事情的。禁则之所以被解除了一小部分,也就证明了至今为止我也做到了一点点有用的事情。

朝比奈学姐露出了宛如成功绽放的蒲公英一样的笑容,重复道:一定,在不久的将来。

那简直是让我想要反锁在这个房间里加以独占的笑容。有没有人能把她的笑容拍成照片呢?我真希望能把这一刻的时光永远保存起来。但是,我并没有准备照相机,没有把门上锁,也没有拴上门闩。取而代之的,是向她报以无言的微笑。

我相信你啊,朝比奈学姐。你的努力一定会得到报偿。这一点我很清楚。而且也知道你做了什么样的努力才获得了这样的成长。尽管我并不知道现在我眼前的朝比奈学姐要话多少年才能成长为朝比奈学姐(大)。不过对我个人来说,还是不希望你成长得太快。

因为,这位看上去就像比我还小的高年级生越是接近朝比奈学姐(大)的姿态,就代表我们分别的时期也越来越近了。

既然这样,希望她能够尽量维持现在这种状态的想法,应该并不仅仅是源自于我的利己式思想吧。无论是谁也会不舍得你的,尤其是春日。在天冷的时候没有了可以拥抱的对象,那家伙肯定会感到很遗憾的啊。

我在走廊上一边守着门,一边顺便读着长门的书。这时侯,即使从指甲带起的风声也能感觉到其威势十足的女团长,以及像个免费保镖似的随行左右的好奇心旺盛的副团长两人正肩并肩地向我走来。

我看到古泉那出于本意似的清爽微笑,就只有一个感想。真是不合时的家伙。本来你一个人来的话我们还可以偷偷说些悄悄话,可现在你跟春日贴得这么近,根本就没法说了,我本来是打算把我昨天对橘京子的感想向他表露一下的,不过这家伙说不定早就已经把情报拿到手了。就算把喜绿学姐在那里打工的事告诉他也大概不会吃惊。像他这么没有惊吓意义的小子也真是世间少见。

实玖瑠还在换衣服吗?虽然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跑步回来,不过春日的呼吸似乎毫不紊乱。她像是很开心似的向我走过来,把我赶开之后,连门也没敲就推门进去

哇,啊,等一下,哇哇!

朝比奈学姐发出了可爱的尖叫声。

只是还差背后的拉链而已嘛。那种事不用在意的啦。

春日一把抓着我的衣袖,硬是把我拉进了社团教室。幸运的是,春日对朝比奈学姐的描述实在是很有写实性。披上了围裙装的朝比条学姐背对着窗户,以向背后伸出手的姿势固定在原地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一切了。春日就像是被踢到了防守线后面的足球一样绕朝比奈学姐的身后,把临近最终章的更衣最后一步完成。不过也只是帮忙拉上拉链和戴上发箍而已。我把长门的书放回原来的位置,转头向着仿佛在公众浴场的高台边上偷窥女浴场似的探出头来的古泉说道:你跟春日干什么来了?

没干什么。就好象海狗在海里游泳似的,以流畅的动作滑进了室内的古泉顺手关上门,然后丝毫不改那若无其事的轻松态度:

只是在一楼通道上偶然碰上了而已,绝对不是瞒着你跟凉宫同学执行了什么特别任务啦。

是吗?那就好。就算你没叫上我,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印象。不过毕竟你这家伙就算春日说要冲上学生会室去拿社团经费也很可能会跟着去的啊。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会很头疼,学园阴谋故事什么的现在我可不想看。

学生会长也不是那么没有头脑的人,就算要找碴也应该会找一个更适当的时机吧。

古泉在固定位置的折叠椅上坐下,微笑着面向春日:

比如我们大肆宣传募集团员的话,马上就会

我没有大张旗鼓的打算。春日在团长席上摆了摆手指。

不过,完全不宣传也不行吧。在临时入社申请大会上插一腿也是因为觉得那是最低限度要做一做的工作。也就是所谓的威力侦察吧?正如我所料,学生会长果然就来说风凉话了,你们看吧,我的敌情侦察已经可以说是获得成功了。

如果你是为了观察学生会的反应才那样做的话,也可以给你一个谋士的封号啦。不过这是你刚才想出来的吧?只不过是事后诸葛而已。

那有什么打紧的?只要结果一样,过程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考虑。拼了命地赚来十万日元,和捡到一百万交到派出所然后从失主那里收下一成的谢礼根本就没有差别。差太多了。要是打工的话就多半会在那里有什么艳遇(谷口论),更重要的是那一叠叠的万元大钞可不是随地都可以捡到的啊。可是团长大人却靠着椅背嘎吱嘎吱地晃了起来,换了一个话题。

临时入社活动实在是没有成效。不过,那时候虽然没有什么有趣的一年级生,但是也有可能躲藏在什么地方啊。也有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踏出这一步的人啦。不过隔了周六周日两天的话无论是什么复杂问题都应该可以得出答案了。

春日露出珍珠一样白的牙齿把一张纸片拿了出来。

所以我在校内的公告板上贴了这个。

我从手里接过那张A4复印纸,上面是春日用手写的文字:关于举行入团考试的通知。仅限一年级新生。

听我这么读了出来,朝比奈学姐也停下了准备泡茶道具的手探出脸来,不住地眨着眼睛。

只限一年级生吗?

实玖瑠也是喜欢新鲜而有活力的那一类吧?就算是吃生鱼片也是刚钓上来的天然新鲜鱼更好吃吧。所以我们的目标当然是刚卸货到高中里来的活蹦乱跳的学生啦。

这里到底是哪门子的渔港啊?

不过,这个,上面到处都没有写上是SOS团的字样啊

面对朝比奈学姐罕见的敏锐观察力,春日依然一脸傲然地说道:要是光明正大地明确写上SOS团的话,会长那帮家伙不就会来指指点点了嘛。这只是让步啦,是让步。虽然我也很不愿意,不过为了战胜敌人,有时故意退一步也是很必要的。只要写上入团就已经足够了。因为我们北高根本就没有其他别的团嘛。

这所学校并没有啦啦团,所以我们SOS团就成了名字上跟团扯得上关系的唯一组织。如果还有其他的话才怪呢。

不,春日。我提出了一个更根本性的问题。

所谓的考试是什么?难道要入团还要接受考试吗?

是啊。你干嘛露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什么考试?

这是秘密。

什么时候举行?

等志愿者一来就可以开始。

我重新读了一次纸上的文字。除了用特大号地写在上面的关于举行入团考试的通知以外的文字情报,就只有下面用小号字写上的于文艺社团教室的一行字了。

春日把椅子转了过去,望着窗外:入团,文艺部,如果不是一看这两个关键字就明白的一年级生的话,我根本就不想要。我们SOS团的名声应该早就在聪明人之中传遍了,连这个都不知道的人还是可免则免了。来到这里还反问我一句这里是做什么的?的蠢货我也不要。

我也是你说的那种蠢货之一啊。

朝比奈学姐一边把水壶放在炉子上,一边望着远处:

一年级生新团员吗那怀念过去般的口吻,是不是因为想起身为三年级生的自己离毕业已经不足一年了呢?

我把这张不知道的人看到就只会感到莫名其妙的复印纸交还给春日:真的会有人来就好啦,那种希望加入SOS团的脑子少根钉的家伙。

我可不想要脑子少根钉的家伙。不过,也对呢,希望会有几个人来吧。不然的话我精心制作的入团考试问题就白费了嘛。

看她从上个星期开始就莫名奇妙地摆弄起电脑,原来就是在写那种东西啊?给我看看吧。

才不行呢。

春日向我伸出了舌头:这毕竟关系到团的机密,当然不是像你这样的小角色也可以随便看的东西了。想看的话就努力爬上高位吧。

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高位,所以马上就决定放弃这条升官之路了。

启动了电脑的春日一边用手指按着鼠标一边说道:

不过其实考试问题也还不能称为完成稿呢。昨天我一边弄公告传单一边考虑,我可是认真到睡眠不足的程度耶。因为这也是团长的职责嘛。虽然我刚才贴了还没过多久,大概也不会那么快有人来,但是万一来了的话就先进行实际技能的考试好了。

到底有多少个阶段啊?你那所谓的什么考试。

这也是秘密。我一边祈祷着春日为那连影子也见不着的入团志愿者所做的准备最好全部打水漂,一边坐到了古泉的对面。仔细一看,他已经准备好棋盘和棋子了。

来一局怎么样?

我还以为又是围棋,不过这次似乎是名叫连珠的古典游戏。反正在这里也是闲着,我就把这个当作头脑体操,陪你玩玩吧。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告诉我规则。

这就跟五子棋差不多,只要记住规则的话就很简单了。

我就照着古泉所说,一边往棋盘上放棋子,一边在实战中让他教会了我大概的玩法。

我一边喝着朝比奈学姐泡的茶,一边就这样玩了两三局。在不知不觉间,我就已经能对着古泉连战连胜了。也不知道是我学东西容易掌握诀窍,还是单纯只是古泉差劲,不管怎样,这种对学业完全没有影响的消闲活动持续了一段时间。

春日正在往电脑里输入些什么,朝比奈学姐则读着一本有关日本茶知识的彩色图书,我和古泉就在玩游戏。真悠闲。?等一下,好像有点古怪。太不正常了。

我抬起头环视了一下社团教室,察觉了异变的春日跟我在同一时刻发出了惊叫。

咦?咦?

我和春日同时在头上冒出了一个大问号。

接下来的话也重叠在一起。

长门呢?有希呢?

咦?朝比奈学姐坐起了身子。

说、说起来,的确见不到她呢。不过我照着平时的习惯,也给她泡茶了。在我摆在桌上的那本书旁边,正放着长门的茶杯。那是一口也没有被喝过的,已经变凉了的绿茶。

耳边传来了喀哒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古泉正在把手里拿着的棋子放回容器里去。那秀丽脸庞上的眉毛微微上翘起来,他的反应就仅此而已。这位副团长保持着沉默。

该不会是到电脑研去帮忙了吧?

在我站起来之前,春日已经像脱兔似的奔了起来,冲出了社团教室。这种焦躁感是怎么回事。长门不在社团教室里仅仅是这样的一件事而已啊

比任何能手扔出的回旋镖都要迅速的春日回来了。

他们说没有来。

啊,那、那个,是不是委员会或者班里有事之类的。

朝比奈学姐慌张的提出了乐观论调,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长门有被任命为美化、风纪、图书之类的委员。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好像不是这种情况下用的谚语吧?不过春日却比任何入更快地拿出了手机,拨响了电话。

啪嗒啪嗒的轻微声音是春日的室内鞋叩着地板的声音效果。

等了几秒钟。

啊,有希?

她似乎接了电话,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今天你怎么了?等同于沉默的时间持续了十秒左右。用手机压着耳朵的春日,脸上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咦?家里?不是吧!春日的嘴巴变成了へ字形。

发烧?感冒了吗?有没有去医院?是吗,没有去啊。药呢?

我、古泉和朝比奈学姐同时看向春日。

长门发烧了?

春日一脸沉重地皱起了眉头:有希。那种时候你就应该给我们联络才对啊。我们可担心得要命。你有没有好好睡啊啊,抱歉,我弄醒你了吗?是吗?抱歉啦。不过傻瓜这怎么能说没什么大不了!听声音就知道了,你没事吧?

春日一边以高语速说着话,一边拉过了自己的书包。

有希,可以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吧。接着,春日又向长门下达了好几个指示,然后就挂了电话,放下了手机。

她站在那里咬着拇指的指甲:这可不是糟糕了那么简单啊。我们应该更早一点察觉到的。阿虚,有希今天原来没有上学啊。你知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话现在就不会在这种地方悠哉游哉地看着你做出来的无聊公告纸,也不会玩什么连珠来消磨时间了。

真是的,有希的班主任也真是脑子有问题。好好告诉我不就行了。简直联络不得力,没资格当教师!

这么说虽然也只是胡乱找人出气,唯独一次我对春目的怒言感到赞同。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算不是教师也没问题,应该有人来告诉我或者春日才对啊。

长门,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不告诉我你没来学校这种超级意外事态?

实玖瑠,快点换衣服!

是,是的!

要赶快!

是!

朝比奈学姐也不等我和古泉出去,就已经开始脱女侍服了。

春日已经决定要离校了。似乎连按下电脑的电源按钮也觉得很费时间。而我和古泉也一样,马上就拿起了书包奔出了社团教室。

虽然从关上的门扉里面传来了春日给朝比奈学姐换衣服的声音,不过两人却一反常态,什么都没说。

就趁这个机会,我是非说不可了。

古泉。

什么事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长门今天请假的事?

如果是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会责备你没有说出来。根据情况轻重,有可能把你吊起来打。

我向神发誓,我是不知道的。

古泉向我露出了具有硬质感觉的微笑。就好像戴了一个玻璃透明面具一样。

长门同学是不可能因为受到地球上的病原体侵犯而发烧的。又不是古时候的火星人,我想恐怕是跟那时候一样的症状。

伴随着寒气的影像在我的脑海里回放了起来。雪花纷飞的滑雪场,耸立在黑暗雪山中的梦幻之馆。被封闭的空间。那是会让人讨厌冬天的一次经历。

还有九曜。有着宛如暴海中的波涛般的头发,像个人偶似的女孩。天盖领域的人型终端。

我正在想她到底是为了干什么而出现的。昨天也没有干什么。我以为那是因为有喜绿学姐在的缘故。

他们的侵略又再次开始了,也就是并非资讯统合思念体的另外一种地球以外智慧生命。当然,他们的首要攻击目标自然是身为SOS团最大防御壁的长门同学了。

古泉的解说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只要把长门同学逼入无法运转的状态,剩下的就只有我们这些以地球为母胎的人类了。很可惜,机关并没有足以对付无法把握实态的概念生命体的力量。虽然不知道未来人那边怎么样,但是现在的朝比奈学姐恐怕是不行的吧。但是

团员里就只剩我和春日了吧。我很清楚自己是最无力的一个人。但是春日的话

要是知道了长门因为谁而病倒的话,春日一定会把那个人折磨得体无完肤才罢手吧。就算把天地翻转,她也一定会把长门救出来的吧。怎么办?这时候吗?就是这时候用吗?我的王牌。把扑克的大王牌翻过来的时刻,就是现在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古泉的声音已经超越了冷静,进而发展到冷淡了。这是不是我的精神状态造成的错觉呢?

他们的目的也许就是这个。你知道吗?王牌就只能用上一次。正因为不能使用第二次,王牌才具有效力。要是轻举妄动的话,就很可能会正中敌人的下怀。再加上,现在这也可以说是比较好的状况了吧。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朝比奈学姐也一样。对方如果要发动彻底性的真正攻击的话,我们是不可能到现在还可以自由行动的。也没有报告说橘京子采取了什么鲁莽的行动。以此类推,未来人那一方也应该一样。这一定是跟统合思念体不同种类的宇宙人那一派的单独行动吧。既然如此,我们也必须采取慎重对待的态度才行。

正当我把回答的话挤到了舌头的那一瞬间,门马上砰的一声打开,抓着朝比奈学姐手臂的春日猛地冲了出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好,我们走吧!直接到有希的家里!她以几乎接近怒骂的表情大叫道,然后一马当先跑了起来。

当然

胆敢违背这个团长命令的团员,是根本不存在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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