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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逃亡(2 / 2)

长空无忌 charlesp 更新时间 2019-09-29

徐胆心中按照米价换算着可比价格,嘀咕道:“二百贯算是不少了吧……”

清安丽翻了翻白眼说:“那是给野田敦的,你最多只值三十贯!”

徐胆苦笑道:“那我还是回去吧,你拿请我的钱多雇几十个杂兵或者聘个流浪武士可能还更有用些。”

清安丽似乎并未发觉她的话刺伤了徐胆,自顾自地说:“野田敦我得想尽办法留下来,你跟他是好朋友嘛,所以只要他帮你说话,俸禄的数额还可以商量。只要他高兴,我也不在乎多养个把闲人。”

听到这种话后再无动于衷就不象个还有些许自尊心的正常人了。徐胆郁闷得咳嗽了起来,竭力用咳嗽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抓狂。过了好一会方缓过气问:“这么重视野田敦啊?”

“本来用不着回答你这样的无名之辈,不过反正现在无聊嘛。”清安丽说:“我清安家执掌斯兰东郡两千里江山,说起来有些侥幸,因缘际会得到了一国之地,族中勇武有力之人却是奇缺。清安富死了后,清安内族中还找不到可以替代他的武士。杂兵好募,一将难求。野田敦现在还只是初等神将,但我看他的体魄雄伟,今后必然很有发展。而且虹吕君曾经很看得起他,证明他在别的地方肯定还有些过人之处。我们清安家时代行商,讲的就是个眼力刁钻,判断准确。依照我的看法,现在能聘到野田敦的话,今后肯定不会后悔的。”

徐胆不由为野田敦竟然能当得起如此重望而吃惊,心里稍微有些泛酸,但更多的是有些好笑,岔开话题问:“那赵信呢?”

清安丽撇了撇嘴说:“我不相信他。”

徐胆愕然。但清安丽已无意再说下去,他也只好知趣地不再询问了。

第二天开始行路后不久,四人踏上了一条满是碎石瓦砾的破碎山路,行动速度大为减缓。相对而言后面的西凉追兵则准备比较充足,翻山专用的厚底钉鞋都带了好几双备用,在这种烂路上速度未受很大影响。走了三个多小时后,四人身后的山路中已能看到西凉追兵的身影,而且距离还在不断缩短。赵信苦笑了一声,招呼众人停了下来说:“这座山就是最难爬的赤石山了,翻过去后路会好走不少。但这条路相当长,翻过去之前我们肯定会被他们追上的。而且主公已经不能走了吧?”

清安丽闻言抬起了头,却没有呼痛。此时再装腔作势只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已,于是她咬紧了牙关叫道:“我还能走!”

“那就好好歇着。这条路还长,即使彻底扫清追兵,要一个人来专门背你也是非常困难的。”赵信坐了下来:“都好好休息一下,以逸待劳,争取在这里大胜一场!”

徐胆已遥遥地看到了后面追兵队伍里有两面神将旗帜——好在只有两面旗帜,不是三个全部杀到,但即使是这样,这场战斗的难度亦可想而知,弄不好便是这次天界之行的窝囊终点。心绪不宁地坐了近一个小时,坡下的西凉军才逐渐接近。赵信站了起来,喝道:“不能等他们停下来整队,要在他们力竭阵乱时主动出击!野田敦,你与我一起闯阵。徐胆,你的任务就是跟在后面开枪!”

确认了各自任务后,三人齐声发喊,向坡下冲了过去。那些西凉军因昨日被反袭杀了两个同伴,觉得颜面无光,今日特地加强了行军强度疯狂追击而来,爬了四个多小时山路后,正是困顿之极的时候,尽管有二十多人,但已完全没有了基本阵形和彼此掩护。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兵看见赵信和野田敦二人冲来,干脆就坐在了地上,企图让他二人无视自己直接冲过去,却给赵信和野田敦一刀一棒立即了帐。其余的这才抖擞精神向二人围过去,但徐胆又在上方开枪射击,尽管自制石弹的杀伤力远比铅弹小,往往要两三枪才能打倒一人,但结成密集阵形的杂兵们还是给打得哭爹叫娘。见手下杂兵给砍杀得狼狈,走在最后的一个西凉武将愤怒之极,跳到前面大喝:“我乃西凉军大将黑川秀,有胆的出来一对一厮杀,休要拿卑鄙火器伤人!”

赵信对他要求单挑的倡议却是求之不得。对手还有十五六人,能够主动放弃人数优势较量武艺是非常难得的。神将和武士阶层颇为讲究道义——起码在名义上得很讲究。只要决斗获胜,对方不会有脸面还死缠着不放或者反咬一口的。两边同意了之后,便在斜坡上清出一个场地让赵信和黑川秀过招,那些杂兵和野田敦分别坐在后面观战。

黑川秀虽然号称“西凉军大将”,实际上此大将却相当不值钱,只是一个十人步兵队长的称号而已,叫做“班长”还更合适些。当然这种基层士官与普通士兵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起码得由世代武士(神将)或立下大功晋升为武士的人来担任。黑川秀刚刚通过初等神将资格评定,说起来跟野田敦处于同一档次,是被下派到基层锻炼的,但与身为资深武士的赵信一过招,却丝毫占不到上风。好在他家学渊博,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倒也让赵信一时无机可乘,不敢发出致命一击。

坐在后面看热闹的野田敦却渐渐觉得奇怪,对方选择单挑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只要把二人再向下引少许距离,徐胆的石弹就基本上不能造成伤害了,到时候以十几个杂兵加一个神将对付自己,恐怕并不困难。而且,他们可有两面神将旗帜呢……

野田敦忽然浑身打了个哆嗦,精神猛地集中了起来,发现有五个若隐若现的暗影已经悄悄越过了自己,迅捷无比地向坡上赶去,但赵信和守在坡上的徐胆并没有反应,好像一点都没看见!他立即立即大喝一声追上前去,挥起木棒朝走在最后的一个阴影头部就打!

血花四溅中,一名身着皮甲的武士哀嚎着从虚空中显现出身影,然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前面四人见到形迹败露,也不回身攻击野田敦,反而加快了速度向坡上冲去,显然目标是在最后方的清安丽。野田敦追赶不及,朝坡上守候的徐胆大呼:“快开枪阻止他们!”

徐胆大叫道:“我看不见有什么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野田敦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大叫道:“拿个东西扔给我!”

徐胆顿时醒悟,从脚边捡起一颗鸡蛋大的石头朝野田敦扔了过去。这二人以前曾在同一学校的棒球队中搭档多年,徐胆是投手,野田敦是捕手兼强棒,彼此间配合相当默契,虽然此时投出的是石头而不是棒球,但角度和速度都给得相当舒服。野田敦非常轻松地挥出一棒,石子被打得激射飞出,顿时将冲在最前方的一个阴影武士打倒。徐胆连忙又投出三块石头,野田敦左右开弓,弹无虚发,不到二十秒钟便将隐藏身形摸上坡去的四个武士全部击倒了,打击效率倒比他们手中的洋枪还更胜一筹。有一个盔甲上绣着鲜花纹章的武士被击倒后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徐胆见他的鲜花盔甲显然是神将才能有,爬起来的话定然难以对付,于是不等他起身便又补了一枪。他自制的石弹形状不均,基本上一出枪口便震成了碎片,形成了覆盖式射击,射程很差,却正好把那受伤神将的头脸手脚等裸露部分打得血肉模糊。那神将虽然未被击毙,但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如果立即拖下去兴许还有抢救一下的必要,但要再参与战局却是休想了。

野田敦正在得意配合奏效时,忽然身后风响,连忙转身挥棒就打。不料从他身后偷袭的却是三个西凉杂兵。一个被他打得口吐鲜血倒下,其余两个持短枪的却奋力将枪刺入了他身体!野田敦大吼一声,奋力向那两个杂兵挥棒,但木棒却比短枪短了一截,自己的身体被两支短枪牢牢架住,一时动弹不得,完全够不着那两个杂兵!后面的杂兵见偷袭得手,也纷纷呐喊着冲了过来。有一个兵已把短枪丢掉了,拔出了背负的大刀,大喊着:“这家伙的首级是我的,都别跟我争!晋升了武士,我请大家喝酒啊!”

野田敦瞠目大喊道:“大胆,救我!”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徐胆此时的位置已是射程的边缘,用洋枪射击的话已非常勉强,而且那石霰弹极有可能连野田敦一起打中。就算野田敦皮厚肉粗打不死,也无法指望靠一支威力有限、射速又慢的洋枪在几秒钟内打退企图斩下野田敦首级的那七、八个兵。徐胆一时手脚冰凉,浑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眼见那个要斩杀野田敦的杂兵已向他挥起了大刀,忽然心中一阵悸动,全身气力忽然间聚集成流在体内滚动了起来。

“前几次走火入魔都是这样,现在到关键时刻又要这样了吗?”徐胆懊恼地咒骂着,头脑却忽然间变得清晰无比。滚烫的气流在体内流窜着,全身许多部位如同被烈火烧灼一般刺痛得失去了感觉,但右臂还能用!他立即捡起一枚拳头大的石块,猛地向坡下击出!

石块飞射而去,正好在半空中打断了那个杂兵的劣质大刀,然后又击中了用短枪抵着野田敦的一个杂兵的肩膀。那个杂兵惨呼一声,身体歪斜着飞滚了出去,竟然就势滚下了山崖。野田敦压力顿轻,尽管腰部创伤仍旧剧痛,但还是挥起木棒打倒了另一个持短枪的杂兵。另外几个兵连忙后退了几步,举起短枪与野田敦对峙。野田敦又挥舞了几下木棒,用汉语大喊道:“大胆救我,我快不行了!”

徐胆此时正在走火入魔的边缘,闻言也只得咬牙又掷出了两枚石块。他所在的地方离野田敦差不多有五十米,正好在用石弹的洋枪的极限射程边缘,寻常的弓箭也无法仰射过来,算是个安全地带,但对于投石来说就过远了些。尽管他曾是初中球队的希望之星,名噪一时的天才投手,但却从未在这种情况、这种距离下投石作战。而且一旦投石不中便可能害了野田敦的性命,压力竟比任何一次比赛都大。这两枚石块投得是又急又准,把一个杂兵的脑袋当初打得血肉模糊,另一个打得摔出了山崖。然而身边却没有可用的石头了。他连忙向坡下冲了二十多步,方才来到一个乱石堆旁。此时听到下面野田敦惨呼,连忙捡起石头又投了出去。

野田敦此时正被三个杂兵一起围剿,肩膀上中了一枪。尽管伤势不重,但他的手脚却都软了。再这样下去对方根本不需要动手,他会趴在地上乖乖受死的。眼见一个敌人被打得脑袋开花,自己却无一点趁机进取之力,他只得拼足了最后一丝气力大吼道:“大胆你快救我!”

“混蛋!”徐胆也怒吼了起来,不知是为野田敦的无能还是为了自己的无力。如果首先突破天眼的人选倒转过来,大概就不会象现在这样狼狈了吧?然而此时假设这些都是无用。体内的气流运转得愈发紊乱,已经开始集束向头顶冲,徐胆开始觉得气管像是被那些气流挤压得只剩一条缝了,呼吸非常困难。按照以往多次的经验,下面无可避免的法定流程就是口鼻出血—>经脉倒转—>走火入魔—>被送往雷克萨急救设备中抢救。如今在天界不知哪疙瘩的荒山野岭中,是再不可能享受被抢救这种福利待遇了,一旦走火入魔就必然是死路一条,但在走火入魔之前,多少还能帮野田敦再解决一个敌人吧?

那大概也是相交十六年以来能帮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徐胆再次俯身捡起了一枚拳头大的石子。因为石子过大过沉,迅猛举起时胳膊竟然有近似脱臼的剧痛。但最令人担心的却不是胳膊,而是肘关节。他的手肘曾在多年的训练和比赛后落下了严重的损伤,因此被迫退出了球队,注定此生只能好好养护,一点重活都不能负担,否则便会残疾。但现在还顾及得了那么多吗?再说了,适才连续射出的八枚石弹,用的力量都是一枚比一枚猛,时速会有多少?一百四十公里还是一百五十公里?适才射出的一枚,说不定已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但谁会知道呢?肘关节在如此凶猛的使用下,大概早已落下了不可逆转的重伤,大概马上就会彻底坏掉了吧。

“嘿呀!”

大吼一声后,徐胆掷出了手中的庞大石块。就在石块将要脱手的一瞬间,那些紊乱凶猛的气流忽然凝固成了一团,侵入脑部后也没有如以往那样带来眩晕和出血,反而使得他的眼前世界变得清亮了起来。就在那一瞬间,那股力量似乎十倍地扩大了,并且迅速地流转到了他的胳膊、肩膀、腰部、头脑,还有眼睛……一切与这次投掷有关的部位,都在刹那间被十倍地增强了。徐胆甚至隐隐地在飞速射出的石块上看到了火焰……

说时迟,那时快,徐胆掷出的石块迅猛地飞到了坡下,将一个正在向野田敦挥刀的杂兵脑袋打得粉碎后,又飞下去打穿了一个正在向坡上冲锋的杂兵,在他的胸腹之间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但更诡异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体随即都燃烧了起来!这种古怪情形顿时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适才表现得凶猛异常的西凉军杂兵刹那间便崩溃了,哭喊着向坡下逃去。长坡之上顿时间便只剩下了赵信、野田敦、徐胆和黑川秀四人。

黑川秀见状不妙,后退了三步,摆脱了与赵信的纠缠,长叹道:“竟然会亲眼目睹凡人突破天眼成为神将,是该说运气不好,还是三生有幸呢?”

赵信淡淡地说:“今日之事,你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大违公义,你有什么话说?”

黑川秀说:“我自己的兵都没有进攻你们,先偷袭后围攻的都是林宗隐的人,怪不到我头上来,他都被你们打死了,这件事就这么扯平了罢。”

赵信摇头道:“也罢,带上你的人走吧。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你的主公不会责怪于你的。”

眼看西凉军走得不见踪影了,赵信才瘫坐了下来。此时清安丽忽然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责问道:“为什么放过西凉军?凭你们三人之力,把他们全部斩尽杀绝不是更好?”

赵信摇了摇头,说:“徐胆刚刚突破天眼,需要时间运息调整,否则会严重伤身。我挨了林宗隐的暗算,也不能出全力。野田敦,你怎么样?”

野田敦呻吟道:“还没死。呼噜,谁来抢救我一下,日后定有重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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