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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柳英成飘谢(2 / 2)

紫玉清宁剑无声 相思袖 更新时间 2020-08-20

“相传康王所领宋军已经集结完毕,要断金人归路,而汴梁城中已无可掠夺之物,金人不日就要开拔北归了。”

“那又何必离开,况且我今晚还与宁妹有约。”

“清儿,对不住了,老夫不能辜负燕儿对你的痴心,同时也是为了你好,这香木神功二人合练才更有效。”崔天魔不待王羽清再说,突然将衣袖挥了挥,一股浓烈的而醉人的气味扑面而来,王羽清只觉天旋地转,接着便没有知觉了。

陈绚宁心中如吃了蜜般,甜腻腻的,申时刚过,就已经痴痴等在门口,迎着风寒,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心中暖洋洋的,“陈绚宁啊陈绚宁,你这般不矜持,那么早就等在这里,清哥见了可要笑话你啦!”如此左思右念,随口轻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如此左等右等,酉时早已过了,看看已经戌时三刻,还不见王羽清挺拔的身影出现。不安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陈绚宁呆呆站了一夜,“清哥绝不会无故爽约,难道有什么事故发生了吗?”

天上又飘起了雪,将整个汴梁城笼罩在一片惨淡、毁灭的阴影中,城里的某些角落似乎再一次响起了**,四处火起。于坚急忙奔出门外,刚走到路口,就看见无数金兵骑了高头大马,呼喝着,冲进一户户百姓家里,抢走年轻女子和财物,再一把火烧毁房屋,接着便是下一家。

一队十多人的金兵已经快要奔到刘府门前,“师哥,不能连累刘府,我们快走。”陈绚宁大喊一声,当先向对街奔出。金兵见是年幼女子,高声欢呼,纵马抢了过来,其中一名金兵马快,拦腰抱向陈绚宁。

陈绚宁将身形一顿,躲过马匹,快速抽出腰间软剑,横向一削,马足已断,将那金兵摔在地上,哇哇大叫。其余金兵哈哈大笑,一齐纵马来抓陈绚宁,于坚及时赶到,长剑出鞘,一招云山雾海,剑光爆长,五名金兵同时落马,死伤过半,陈绚宁趁余暇从镖囊里掏出几枚金钱镖,天女散花般挥了出去,金兵人仰马翻,只剩三人还能行动。其中一名军官知道遇上了劲敌,紧握了狼牙棒,劈头盖脸舞将过来,声势惊人。陈绚宁软剑轻柔,将狼牙棒裹在剑影里拔不出来,同时凝聚内力在剑尖,接着一招松针落雨,将那军官的脑袋连带头盔一起劈作两半。身边于坚早已刺死另外两名金兵,站在一旁掠阵。二人从金兵身上剥了盔甲穿上,又搜出弓矢,拿在手里。

远处金兵聚集越来越多,于坚一拉陈绚宁,二人借着风雪掩护,隐身在陋巷里。只见金兵从城里各处掳了年幼少女,若有人反抗,便立即处死,绝不留情。有少数金兵路过陋巷,于坚陈绚宁便放冷箭射死,尸体搬入陋巷,将马匹赶在一处。如此等了两个时辰,城里喧哗哭闹之声渐渐止歇,一大队金人骑兵奔驰而过,二人急忙上了两匹空马,混迹在队伍中,押送着劫来的少女,欢呼回营。

次日正是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汴梁城外人声鼎沸,人喧马嘶。金军终于做好开拔准备,胁迫驱使着北宋王朝两位帝王、宗室、百官、妇女共一万四千余人,凯旋而归。

于陈二人所跟随的部队从属于完颜宗望,金兵沿滑州一路北上,不断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二人空有一身本领却无能为力,况且二人只略懂金人语言,怕暴露行藏,白天闷头行军,晚上便穿梭在各个营地,寻找吴道生与柳英梅下落。如此行了五日,随行汉族妇女纷纷惨遭金兵调戏,情景悲惨异常。

这一晚,为节省时间,陈绚宁和于坚分头行动,陈绚宁独自一人潜入夜色中,自西向东挨个搜寻金兵营帐。金军这几日来,以调戏汉女,分赃财宝为乐,巡防并不严格,陈绚宁这才能畅行无阻。过了二十来个营帐,此地地势平坦,营房渐稀,一片广阔区域里,只一座大帐矗立,金兵巡逻也不似其他地方马虎。

陈绚宁见无机可乘,暗自焦急,恰巧一队金兵巡逻从旁而过,灵机一动,横卧在草丛里,等下一队金兵再通过时,迅速跃起,以匕首结果一人,趁着黑夜视线不明,替代被杀的金兵,跟着队伍进入空地。等行军到离大帐十步左右,陈绚宁再一旋身,轻巧卧倒在大帐边,裂缝而窥。

帐内似乎并没有人,陈绚宁小心钻了进去,只见大帐里装饰华丽,香炉燃烧正旺,想是主人出去不久。帐外响起说话声音,陈绚宁忙隐身在屏风之后,凝神屏吸。

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二太子殿下,我父亲已经于两日前启程,也离开汴梁开拔北归了。”

另一个声音颇具威严,“设也马,此次我大金国大胜而归,皇上必有重赏,你父亲战功彪炳,升官加爵不在话下了。”

“殿下,我们俘虏了宋国两个赵官儿并他们妻妾女儿众多,送回燕京,只怕好的女子先让皇上自己得了。”

“那你看应该如何?”

“不如我等先将一众宋国宗室女子分了,好的自己留用,剩下的送回中都,也算是有个交代,殿下你看?”

“设也马,你是不是看中了哪个女子?”那声音颇为玩味。

“殿下好眼力,不瞒你说,我刚才路过宋国俘虏营寨,看见一个宗室女子,就很喜欢。”

那二殿下对帐外叫道,“来人,把宋国赵佶的女儿都带到帐子里来。”

外面传令官应了命令,不一会儿,一片低声抽泣之声入帐而来,陈绚宁偷偷自屏风后向外看去,只见几名金兵用长绳困了十多名华衣女子,年纪大大小小,被排成一行,这些女子各个面无人色,目光惊恐,啜泣不止。陈绚宁心中凄然,“这些大宋帝姬,身份如此尊贵,不想际遇却如此悲惨,可怎么想办法救他们出去才好。”

一名身形魁梧的金军将领,满脸虬髯,年纪倒轻,不过二十多岁样子,脸上一副精心挑选物品的表情,细细在每名女子面前研究,想来便是设也马了。那设也马走到一名女子面前,端详良久,“啊哈,就是你了!”陈绚宁见这女子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细眉匀脸,很有姿色,只是此时双肩颤动,害怕之极,花容失色。

“好!这女子乃是赵佶的富金帝姬,你眼光不错。”胖胖的二殿下一脸坏笑,“其实我也看中一人,正好与你一起问赵佶讨要”,“来人,把本王新得的女子也带上来!”两名金兵又拉了一名年轻女子进账,设也马眼睛一亮,满是垂涎之色,陈绚宁见这女子秀目樱口,玉颈蜂腰,实在是个绝色美女,只是因惊吓略显呆滞。

“此乃赵佶的福金帝姬,已先归了本王了!”

“二殿下好福气!哈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眼,一齐抚掌大笑。

陈绚宁心中愤怒,“这两个畜生如此狂妄,一会儿取你们狗命!”

那二殿下又传令下去,“把赵佶带上来。”

不一刻,只见两名金兵又押了一位四十多岁,身着青衫的中年人进来,正是太上皇赵佶。赵佶悲戚无语,哀伤地看着眼前一众女子,垂泪不止,帝姬们见赵佶进来,哭得更厉害了,几名金兵手里拿了兵器纷纷出言恫吓。

“宗望将军,你深夜让我来此,不知是为何事?”赵佶强自镇定,缓缓问道。

“这位设也马将军是完颜宗翰将军的长子,你大约也曾见过。我与设也马将军是来向你求亲来了。”

赵佶怔了怔,“此话怎讲?”

“赵官儿,设也马将军看上了你的富金帝姬,而我也喜欢你的福金帝姬,准备娶来做妾,告诉你一声。”

赵佶惊道,“我家福金帝姬早已嫁给宣和殿待制蔡鞗为妻,富金帝姬也已嫁给了田丕,一女如何可以二嫁?”

完颜宗望一脸不屑,恐吓道,“我们唤你来只是知会一声,你当自己还是皇帝吗?我大金圣上已经下旨,命我等可将俘虏分配,你敢抗命吗?”

赵佶瞬间就泄了气,以哀求的口吻道,“上有天,下有地,宗望将军也是有女儿媳妇的,以己度人,请二位将军三思啊!”

完颜宗望不耐烦地挥挥手,“将赵官儿带下去”,又顺手从一众帝姬中拉出一人,推给设也马,“这是顺德帝姬,带去送给你父亲吧!”

一时赵佶与帝姬们失魂落魄地被带了出去,设也马也带着战利品走了,只留下两名亲兵护卫完颜宗望,陈绚宁见机会难得,拔出长剑,就要跃出。完颜宗望忽然对一名亲兵道,“去把陈钊叫来。”

陈绚宁心中一凛,暂时收剑,“爹爹原来便在此处,我一人势孤,却如何想法子救出这许多人去。”

不过片刻,一人健步走入营帐,陈绚宁早已迫不及待地伸出头去,只见陈钊依然一身大宋官服,器宇轩昂地站在那里,表情愤怒。“王爷,我求见多次,你如今才肯见我,你我约定之事,我都已做到,你却没有一件遵守,怎能如此不守信用!”

“陈大人,大金国皇上之命,我等做臣子的,也不敢违背。不过既然答应你的,本王自然帮你再去争取。”

“两位大宋天子可还好么?”

“不过活着而已,等送去中都,听候皇上发落,想来也不至于死。”

陈钊叹了口气,还要再说,突然张大了嘴,只见陈绚宁从屏风后一跃而出,直刺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身边两名亲兵同时出手,速度奇快,陈绚宁还没落地已经感觉阴风扑面,不能呼吸,顿时后悔,“原来这两人还在完颜宗望身边,吴师伯之前所言我竟没有记得,这次可入了虎穴了!不但杀不死金狗,救不出爹爹,连命也要搭在这里了!”在空中尽全力使出松顶七星,分刺两名亲兵,左手一把金钱镖全部甩出。剑气尚未及身,就被两名亲兵轻易化解,金钱镖更是如泥牛入海,被其中一人全数收走。陈绚宁双腿刚一落地,那两人已经近在咫尺,一边一个,拿住陈绚宁双手,点了穴道,陈绚宁长剑脱手,人也委顿在地,心中叫苦,却也无法可想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陈钊看清楚时,一声,“住手”才刚刚喊出,陈绚宁已经倒地。完颜宗望惊魂稍定,“啊哈,又是宋国刺客,这次是个姑娘吗?”见陈绚宁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虽然还未长成,却已经极为美丽,比之赵佶之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此时见陈绚宁一脸倔强,看来更是可爱,不由心中一动,“莫伤她性命,待本王看看”。

陈钊急忙道,“王爷,这是小女。”

“哦?”完颜宗望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笑容诡谲。

“爹爹,不必求情,能见你一面,女儿心中喜慰,已经知足了!”陈绚宁心中下定必死决心,一口就往舌头上咬去。帐外忽然飞来几枚金镖,袭向帐中各人,两名亲兵随手乱抓,替完颜宗望抵挡暗器,却见另一枚金镖飞往陈绚宁,镖头错身而过,镖尾恰到好处,正打在陈绚宁下颚承浆穴上,陈绚宁这一口便咬不下去。

“宁儿莫急,妈妈来救你了!”柳英梅当先闯入营帐,后面吴道生、于坚快步抢入。柳英梅以小巧的暗器手法救了女儿,提起吹铭宝剑,一招斜松直意,往其中一名亲兵刺去。吴道生紧随其后,一招云山雾海,后发先至刺向另一名亲兵。原来吴柳二人本在完颜宗翰军中潜伏,这几日搜遍营寨,不见陈钊下落,便借机混在设也马军中来到此处,恰巧于坚久久不见陈绚宁归来,便也来查探军情,一起伏在帐外窥探,见陈绚宁遇险,这才出手。

吴柳二人以二敌二,不过十招,就险险支撑不住,只能勉力抵挡。

于坚趁机扶起陈绚宁,负在背上,此时帐外金兵得到消息,云集而来,一队金兵已经赶到帐中,于坚一手托着陈绚宁,单手持剑,勉力击退金兵进攻。另一边更是紧急,那两名亲兵打扮的高手展开冰火神掌,左右手一冷一热,全是进手招数,柳英梅大病初愈,剑法逐渐散乱,吴道生使出浑身解数,估摸着也坚持不了三招了。

完颜宗望身边被众多金兵保护,顿觉安全,这才怒目看向陈钊,“陈大人,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刺客吗?”,陈钊瞠目,忽然抢过一名金兵长刀,向两名亲兵和吴柳二人中间砍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陈钊中了四人内力反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柳英梅夫妻情深,舍了对手,急忙去看,此时帐外又进了一人,披头乱发,双目似火,正是白枭,只见他也不多话,甩手便将镔铁短棍向陈钊飞去,柳英梅此时气力已尽,无法出手将铁棍击飞,便舍身一挡,扑在陈钊前面,噗的一声,短棍插入柳英梅后心,几乎直没至柄,柳英梅眼前一黑,倒在陈钊怀中。陈钊的惊呼,陈绚宁声嘶力竭的呼喊,吴道生营救不及的惨叫,同时响起,那两名亲兵又扑了上来,吴道生狠一狠心,接连向完颜宗望甩出数枚金镖,两名亲兵急忙去救,吴道生趁此机会,转身拉住于坚,将陈绚宁负在自己背上,二人使出浑身解数,往帐外闯去。

陈绚宁凄厉的叫声在耳边不停回旋,“妈妈!妈妈!吴道生,你放下我,我要去救爹爹妈妈!”吴道生视线几乎被眼泪模糊,急忙用力擦去,伸手拉了于坚,在夜色中专找丛林密集处而行,金兵纷纷上马,追在身后。正自危急间,忽听一声马嘶,一匹黑如炭火的骏马将骑在身上的金兵掀翻在地,跑到吴道生面前,昂首长嘶,正是柳英梅的坐骑黑风,吴道生急忙扶了陈绚宁上马,再加上于坚,三人共骑,任由黑风自行奔驰,如此奔逃了一夜,东方既白,身后追兵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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