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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一章(2 / 2)

尸鬼 小野不由美 更新时间 2021-08-22

(这么巧?)

虽然说天中负责户籍以及住民票的业务,可是实际的情况却是谁刚好有空,谁就负责接受村民送来的文件。外场办事处规模不大,总共也不过六名职员,大家平时就是互相支援来支援去的,因此田中才没注意奥今年居然死了那么多人。看了这些死亡证明之后,田中顿时觉得这件事颇不寻常。

田中急忙翻阅剩下的死亡证明书,他看到上外场的陌生村民,以及外场的老人,日期都抻在七月三日。外场的老人因为食道癌病逝于沟边町的国立医院。而之前的是五月去世的死者,中间相差了一个月。

村子里出现异常状况,而且还是进入八月之后才发生的。

田中将资料整理妥当走到休息室,在一群正享用午餐的同事当中把石田叫了出来。石田的表情十分僵硬,似乎已经察觉到田中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这是你要的东西。

石田一边道谢,一边将整叠拷贝资料收下。一旁的田中直盯着石田,脸上满载僵硬的表情。

石田先生,村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田中刻意压低音量。外头的雨势正大,远远的还传来几声雷鸣。进入八月之后,村子里就不大对劲。这就是你想调查的事情吗?

总共多少人?

十个。

石田瞪大了双眼看着面色凝重的田中。这个数字比想象中的还要高许多。

田中先生,我能体谅你的感受,不过这件事请你不要声张,我已经着手在调查了。

可是

田中的眼神透露出些许不安。

把这件事当成永远的秘密,懂吗?万一被外界知道,情况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只要你肯配合,我就会告诉你调查的进度。对了,往后接到死亡证明书的时候,请你务必记得拷贝一份给我好吗?

田中点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终于下雨了。

看到一名年轻男子走进店里,长谷川打了个招呼。

结城转头朝着窗户看去。creole其实只有一扇窗户,而且还镶上彩色玻璃,根本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不过结城倒是注意到窗外一片昏暗,店内播放的音乐间歇的时候,还可以听到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这场雨可真不小。年轻男子露出苦笑,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吧台角落。这是清单,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吗?

等我一下。长谷川跑进厨房,拿出一张纸条。

就这些了,数量都写在上面。对了,三上怎么没来?

他辞职了,听说是突然决定搬家。

真的吗?上星期看到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呢。

年轻人点点头。

就是说啊,真的很突然。他说此就辞,害大家都忙得鸡飞狗跳的。

真是难为你们了。长谷川说完之后,将一包口香糖送给年轻人。算我请你的,开车小心啊。

谢啦。年轻人露出雪白的牙齿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转身走出店外。店门被打开的时候,外头的雨声听来格外的清晰,

雨势还挺大的。

长谷川拿起纸盒,朝着窗子望去。

最近的天气这么闷热,下一场雨看看会不会比较凉爽。

若真的比较凉爽,那倒也不错。一旁的广泽露出苦笑。只是每次一下雨,我的肩膀就会开始酸痛,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广泽的面前摊着教科画和笔记本。现在已经是八月二十四日了,也难怪他要开始准备新学期的教材。家里开书局的田代就坐在广泽的旁边,他正在享用迟来的午餐。

就是说啊。长谷川叹了一口长气。今年夏天可真是奇怪,雨水少得可怜,气温又高得吓人,听说沟边町有人被活活热死呢。前几天我看报纸,才知道在农会仓库里面工作的工人,也有人不幸去世了。

结城不由得皱起双眉,他觉得死人这个字眼好像一直在身边打转。才刚结束后藤田吹治丧委员会的工作,就连第一次来到creole,也是在葬礼结束之后。记得当时是参加阿吹她儿子的告别式,也是自己第一次加入治丧委员会。结城也还记得当时缩着身子坐在丧主位子的老婆婆,想不到过了半个月之后,她也被葬在儿子身旁。

结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阵子还真是死了不少人。结城话锋刚落,长谷川、广泽以及田代全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这种情况正常吗?

结城以前从未碰到过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一连死了那么多人的情况。短短的半个月不到,他就一连参加了后藤田秀司、阿吹以及清水惠的葬礼。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住在山如的那三名老人,虽然结城与那三名老人素昧平生,也不隶属于同一个治丧委员会,然而他知道其中一名死者就是后藤田吹的哥哥。半个月之内连续死了六个人,这个数字实在是多了些,再加上村子里的人口本来就不是很多,更突显了这件事的不寻常之处。

当然不寻常。广泽露出苦笑。不过也不是没有先例。外场村以老年人口居多,每年一到季节变换的时候,总是接二连三的有好几个人死去。

而且,长谷川将话锋接了过去,脸上挂满了微笑。

这里的人口不多,村民之间又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一旦有人不幸过世,消息立刻就会传遍全村。再加上治丧委员会细密的组织,绝对不会出现明明知道隔壁在办丧事,却不晓得到底是谁过世的情况。乡下地方不比都市,那种疏离的人际关系在这里是看不到的。

嗯,的确如此。

所以你才会觉得这阵子好像死了不少人。实际上单就人口比来看,死亡人数也不比一般地区高出多少,因为外场村的老年人本来就比较多。

一旁的广泽也点头赞成。

死亡这种事好像会传染似的,一家的丧事才刚办完,紧接着又得去替另外一户人家办丧事,这种接二连三的情况其实并不少见。等到这一波**结束之后,就会平静个一段时间,然后后下一波**又紧接着开始。嗯,确实就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的。

长谷川和田代也深表同意。

而且还会集中在某一个区域。田代有进一步的说。某个治丧委员会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其他的治丧委员会却闲得没事干。

真的吗?

长谷川露出微笑。

当然是真的,我所隶属的治丧委员会现在就没什么事情。其实自从我加入治丧委员会之后,算来算去也只办过一次丧事而已。

哦?

就在我刚搬来外场的时候。搬来之前我岳父不幸过世,不过当时我还没加入治丧委员会,所以不能列入计算。严格说来,我还真是只有经历过一次丧事而已,这方面结城先生的经验可就比我丰富多了。

这种经验不要也罢。结城的埋怨让广泽不禁笑了起来。

我所隶属的治丧委员会也是闲了好一段时间,整整五年之后才碰到秀司的病逝。前阵子我母亲过世之前,村子里也是一连走了好几个人,平均每个月都有两户人家在办丧事。当时就觉得村子里怎么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想不到接下来就轮到我母亲了,那时只觉得我母亲是被勾走的。

勾走?

广泽点点头。

在我母亲之前趋势的刚好是母亲最好的朋友,她大概觉得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才把母亲一起带到另一个世界。

原来是这个意思。

当然这只是迷信而已。不过死亡还真的会像传染病一样一个传一个。或许你觉得我想太多了,可是我觉得这句话真的很有说服力,不由得你不相信。

这时长谷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见他摇头叹息,神情十分感慨。

秀司大概是不忍将老母孤零零的丢在人世,所以才把阿吹勾走的吧?

广泽摇头苦笑。

说这种话虽然没有科学根据,老实说我还是挺赞同的。村迫家的秀正把外甥勾去作伴,被勾走的秀司再将母亲一起带走,这种解释倒是比较说得过去,至少让我们这些还活在世上的人不会那么难过。

广泽的说法十分中肯,结城也只能无言的点点头,同时内心也油然感到不可思议。

死亡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只要诞生于这个世界上,就必定会面对死亡。人的死亡十分自然,然而当周遭的亲朋好友死亡的时候,村民却很难以平常心看待这种再自然不过的事,他们往往将死亡归类于不应该发生的悲剧。要是这些不应该发生的悲剧接二连三的发生,村民就会将这种现象视为一种灾祸,内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怖以及不安,就像突然强迫自己面对平常没有意识到的现实一样。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身边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同时也对接二连三的死亡感到无比的不安。当他们的不安成真的时候就会陷于最原始的恐惧而无法自拔。村民面对死亡时的内心情感虽然混沌不清,然而若将这种复杂的心情以文字来形容,应该不外乎就是难以接受、不安以及恐惧。

及时明白这只是偶发事件,内心依然深信这一定是经过筛选之后的结果。死亡的阴影充斥在你我身边,人们无力支配死亡,也无法参与决定生死的过程,只能将暧昧模糊的不安诉诸于勾走这个字眼,以求得内心的短暂安宁,即使这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自我安慰。

人类真是奇妙的生物。

结城喃喃自语。看到广泽以讶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结城笑了。

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人类对死亡这件事总是有特别奇特的诠释方法。

可不是吗。广泽报以一个平静的笑容。

这场雨一直下到傍晚还没有停,反而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实践还不到下午五点,厚重的云层和滂沱的大雨就让天空暗了下来,高见不得不站起身来打开电灯。

从门口往外望去,连道路两旁的人家都模糊得难以辨识,整条马路被倾盆大雨洗涤得干干净净,路上连半个行人都看不见,派出所被孤立在惊人的雨势之中。

雨点打在地上的声音大到令人感到不安。刚被点亮的日光灯随着雨声闪烁,电话声突然响了起来,仿佛预言着不幸的降临。

高见反射性的拿起几经风霜的黑色话筒,安森德次郎的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

高见警官吗?这雨下得可真大。

可不是吗?安森先生有何贵干?

我刚刚看了一下河边,发现水面上涨的速度非常快,河水呈现土黄色,似乎混了不少泥土爱里面,上游的泥土可能被冲刷得非常严重。再加上连续几个星期的强烈日晒,山坡地的结构本来就会变得比较脆弱,要是这场大雨一直不停,恐怕会引起山洪爆发,所以我才在考虑需不需要立刻召集消防团,以备不时之需。

高见点点头。

就这么办吧,这就去吧紧急应变中心的大门打开。

消防团的紧急应变中心就在派出所隔壁,高见身上也有一副备用的钥匙,以便消防团在最短的时间内展开紧急行动。

我想河川的堤防应该还不至于溃堤,怕就怕在下游的河床和疏洪道会有淤塞的情况。

除此之外没,也要提醒大家严防土石流,住在山脚的村民更必须特别留意。

的确,就请高见警官帮忙联络一下,叫大家务必提高警觉。

德次郎接连作出好几个指示之后,就将电话挂断了。高见将雨衣套上,拿着紧急应变中心的钥匙走出派出所。来到紧急应变中心之后,他将门锁开启,打开紧急应变中心内的电灯。再过不久之后,手边没事的团员大概就会陆陆续续的赶来集he了吧?这时高见突然想起得赶快回到派出所叫老婆帮忙张罗吃的才行,于是他连忙朝着紧急应变中心的门口走去。就在他正打算踏出房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逼得他不得不将脚缩了回来。原来路面的积水已经快要淹到两靴的脚踝了。德次郎的操心果然有迹可寻,这场大雨的确很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山崩。

高见抬头望着西山的方向。在大雨的肆虐之下,西山整个笼罩在一片水气之中,山形模糊难见。

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嘴里喃喃自语的高见想起兼正之家。建于半山腰上的兼正之家去年才刚刚改建,整个地基被挖开了不说,连原本苍翠的庭树也重新加以整理,土质自然比其他地方来得松软。德次郎在电话中要求高见负责提醒邻近村民提高警觉,然而高见却不知道该怎么联络兼正之家的新居民。

呆立当场的高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照理说新居民刚搬迁进来的时候,高见就得去做家庭访问,了解新居民的家族成员,并且将联络电话记在紧急联络簿上。然而高见却迟迟未完成这个任务,那栋建筑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氛当然是最主要的原因。事实上高见前前后后总共造访了两次,却总是没有人出来应门,这也是高见无法完成任务的另一个原因。再加上之前当大家都不知道兼正之家的新居民到底搬来了没有时,高见曾经翻墙潜入察看内部的情况,这种罪恶感也让他迟迟不愿前去正式造访。这么多原因加起来,造成直到今天仍未取得联络方式的结果,而且连派出所的高见警官也不值得奥兼正值加的电话,更别说其它村民了。高见很怀疑在可能山洪爆发或是引发土石流的现在,到底会有几个人想到兼正之家可能面对的危险,到底会有几个人肯冒着倾盆大雨前去通知兼正之家的人,叫他们紧急疏散。

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高见朝着西山迈开脚步。无情的大雨打在他的身上,蜿蜒的山路早已化为一条小溪,夹杂着泥土的雨水一路往山脚下流去。

高见离开之后,空无一人的紧急应变中心就这种孤零零的伫立雨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紧急应变中心的大门洞开,昏黄的灯光从屋内倾泻一地。

当天晚上,敏夫接到石田打来的电话,对方表示要立刻与自己见一面。医院外头下着倾盆大雨,前来求诊的老人们不约而同地担心起暴涨的河水以及下了一整天的豪雨可能引发的土石流。

结束看诊的敏夫正低着头扒着迟来的晚餐,这时候前往沟边町举行法事的静信出现在医院的门口。顶着连雨刷都发挥不了作用的大雨返回寺院之后,石田早就已经坐在坐垫上等着敏夫和静信的到来。

石田以严肃的表情将手中的资料交给敏夫。

总共十份。

十份?这未免也太多了吧?

敏夫接过资料,脸上的表情十分讶异。

秀司、义五郎、秀正、三重子。然后是八月十一日的广泽高俊,死因为急性心脏衰竭这个人是谁啊?

静信歪着脑袋仔细思索,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广泽高俊的葬礼并不是静信负责主持的,他本身也不是菩提寺的信众。死亡证明书上面写着他住在中外场,二十八岁。从石田一脸疑惑的模样看来,他似乎也不认识这位姓广泽的仁兄。

村子看似不大,其实还是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八月十五日,清水惠。然后是丸安木料厂的义一。

敏夫一边翻阅资料,一边点点头。

八月十八日,大冢康幸。这不是大冢木料厂的少东吗?

嗯,大冢家的长子。

静信点点头。大冢木料厂原本是信众之一,不过现在已经与菩提寺渐行渐远了。

三十五岁,死于消化道严重出血,国立医院开立的证明。正确来说应该是急性肝脏衰竭所引起的消化道出血。然后是二十一日的后藤田吹咦?昨天也有人过世,清水隆司这又是谁啊?

会不会是清水园艺那里的人?静信提出疑问。

石田点点头。

没错,就是位于上外场的清水园艺的长子。

信众吗?

敏夫向静信求证,却只见静信摇了摇头。

清水家不是信众,不过寺院曾经请他们整理过院内的庭园。老板叫作维司,今年应该六十几岁了,他儿子在别的地方上班,有时会回来协助父亲,因此我跟他见过几次面。

四十一岁,急性心脏衰竭,死于沟边町的医院。被送往医院途中曾经一度恢复意识,之后心跳停止,虽然立刻施予急救,最后还是宣告不治。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四点左右。

静信没多说什么。认识的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时候离开人世,令静信内心充满感慨。

最前面的是七月三日,我想应该跟后面这些没什么关联。毕竟这一连串的猝死事件始于秀司,不,应该是山入的那三名老人才对。

石田以求教的眼神看着敏夫。

真的是传染病吗?

天晓得。敏夫随口回答一句之后,开始在纸上做笔记。

大川义五郎(八月一日?)

七十七岁山入

死因不明

村迫秀正(八月一日?)

七十五岁山入

死因不明

村迫三重子八月五日

六十八岁山入

急性肝脏衰竭?

后藤田秀司八月六日

三十九岁上外场

死因不明

广泽高俊八月十一日

二十八岁中外场

急性心脏衰竭

清水惠八月十五日

十五岁下外场

死因不明

安森义一八月十七日

七十四岁门前

肺炎

大冢康幸八月十八日

三十五岁下外场

急性肝脏衰竭

后藤田吹八月二十一日

六十七岁上外场

急性肾衰竭?

清水隆司八月二十三日

四十一岁外场

急性心脏衰竭

静信看着敏夫所列出的记录。

除了义一之外,其他人都是死因不明或是急性内脏功能衰竭。

硬要这么说当然也可以,其实任何猝死都可以归类于某种器官突发性的功能衰竭。表面上看起来,义一似乎是个例外,不过敏夫皱起眉头,看着桌上的笔记。简单说来,所谓的内脏功能衰竭就是指某种器官的功能显著降低,无法发挥原本功能的意思,事实上人体内部的各种器官环环相扣,功能衰竭的情况不可能只发生在某一种器官,其他相连的器官一定也会受到影响,显示在外的就是全身性的症状。书面上的死因固然只有一种,实际的症状却一定遍布全身上下的每一种器官,三重子婆婆就是最好的例子。

静信微微颌首,他想起三重子被送去解剖的遗体发现了许多并发症状,肝脏组织的坏死更是显著。

免疫功能降低也是其中一种。人体的免疫力降低之后,就会容易感染其他疾病。义一的肺炎也可视为突发性的功能衰竭所造成的结果,很难将他视为一种例外,因此我们在探究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元凶时,最好将这一连串的猝死都视为同类事件。

静信点点头。

所以这一连串猝死的共通症状,就是突然发病、器官功能衰竭以及全身性的并发症?

在没有临床观察发病过程之前,很难定出一个具体的结论,不过从这些病例来看,最后都会导致多重器官衰竭应该是不争的事实。这种疾病不是单一的器官衰竭所引起的,最后却会导致身体内部多种器官的功能同时降低,而且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至今还是一个谜。

石田歪着脑袋思考,敏夫叹了口气。

我们不知道这到底是传染病、中毒或是其他原因,只知道这个幕后凶手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夺走了十条人命。三重子婆婆死于急性肝脏衰竭,然而没有人能确定神秘的连续杀人魔对肝脏伸出毒手就是造成她不幸死亡的原因,搞不好惨遭毒手的不是肝脏而是其它器官。就三重子婆婆的解剖报告来看,除了肝脏之外,肺脏、心脏和肾脏等等的重要器官全都呈现不正常的迹象,因此我们也可以说肺脏才是连续杀人魔最先下手的地方,然后肺脏功能低下连带的使其他器官的运作开始出现不正常,最后第一个报销的反而是肝脏。这种解释基本上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嗯,原来如此。

遭受攻击的人会出现全身器官受损的情况,导致一连串的器官功能衰竭,问题是引出多重器官衰竭的幕后元凶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一定要尽快找出来。石田双手抱头,神情十分苦恼。否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目前共有十个死亡案例,然而这十个案例在本质上很有可能是属于同一种个案的重复出现。当务之急就是先将这十个案例的共通点找出来。

共通点?

没错,这十名死者一定有什么共通的地方,比如说都曾经前往同一个地点,在哪里彼此接触,或是都吃过同一种东西等等。

静信看着桌上的笔记。十个人的年龄各自分布在不同的年龄层,而且除了山入的那三人之外,居住地点更是分散各地,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共通之处。静信将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之后,敏夫也点头表示赞同。

七名男性和三名女性,这种数字分配也很难说代表了什么特殊意义。十人当中有老人,也有年轻的高中生,地域分布更是广及整个外场。最早死亡的那三人,生前的行动范围大概只有在山入一带,可是年轻的小惠应该不会跑到山入才对,卧病在床的义一更是不可能走出家门。除了义一之外,其它九个人生前行动范围的交集大概只有门前,不过若门前真的有足以致人于死的病因,十名死者当中只有一名住在门前的情况又要如何解释?照理说门前应该会死e,与本小说叙述病征非常相似的一种罕见传染病,曾作为多部灾难片的题材被搬上银幕。以下尾崎院长所叙述的手段,差不多是影片中脑残政府的统一行动方式,最最脑残的做法是将感染村落直接夷为平地。],到时一定会被封锁起来。当外界知道外场正在流行一种可怕的传染病时,最保险而有最有效的唯一方法,就是封锁整个外场村,以防止患者四处流动。即使没有法律支持,封锁外场的行动也会在台面下悄悄进行,到时行政机关一定会跟医师公会联合起来,在私底下封锁整个村子。

这并不失为一个防止传染范围扩大的办法,尤其是在面对死亡率这么高的传染病时,彻底封锁更是唯一的选择。然而这么做对外场村并没有任何帮助,只是让外场自生自灭而已。就像失火的时候不派出消防车灭火,只在一旁坐视火势自然熄灭一样。没错,能烧的东西都烧完之后,火势自然会熄灭,可是石田先生是否想过,到时外场又会变成何等光景?

石田点点头。

我这么做并不是粉饰太平。如果这是法定传染病,身为医生的我当然有义务往上呈报。假设我能证明这并不是直接传染,封锁外场并没有意义的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将报告写好呈交行政机关。如今很明显的感染源就在山入,万一不凑巧的传染病独独出现在外场村,偏偏病毒又是直接传播,那么处理起来必须格外小心谨慎才行。

院长的担忧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

如果真是直接传染,我自然也有我的对策。到时我会努力呼吁村民自我隔离,也会透过医生公会的管道向外界发布讯息,这点我可以保证。所以是不是请石田先生暂时将报告压下来?

石田没有立刻回答。敏夫直盯着石田的侧脸,仿佛想看穿他的心思。过了几秒钟,敏夫又以十分冷酷低沉的声音说道。

石田先生,我老实告诉你吧。如果这真是行政机关无法穴手的疾病,我倒希望这个怪病散布到外场村以外的地区。除非在他们脚边点火,否则别期待那些家伙会有所行动。他们除了保护自己之外,什么事也不会做。

院长

普贤岳、奥尸岛、松本。

敏夫说出一连串地名,仿佛在念咒一般。

如果你相信那些高官真的会对平民百姓伸出援手,就试着说服我吧。

欲言又止的石田最后选择紧闭双唇。敏夫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打开车门,震耳欲聋的雨声顿时混杂着雨水窜了进来。

石田先生,万事拜托了。

是。

走下车的敏夫又回过头来看着石田。

刚刚的谈话内容也请对静信保密。那家伙是个理想主义者,容不下灰色地带的交易。

石田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敏夫点了点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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