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让这八名英雄到莫斯科接受授勋。”斯大林在提议得到通过后对林俊说。</p>
这会林俊已经坐回椅子上，一听后说：“对于他们的英勇行为是需要嘉奖，但至于飞行员们疯狂的举动在内部还是需要做一下提醒的。这样的冒险对于军事本身没有多少益处，不能提倡大规模使用如此冒险的战术。”</p>
要是所有飞行员都干这样出格的事，对战争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虽然林俊自己倒是非常喜欢扫射菩提树下大街的刺激！</p>
“让宣传鼓动部处理，别宣传过头就行。”</p>
斯大林在烟灰缸里敲敲自己的大烟斗说，“其它方向今晚出击的空袭部队还没有消息？”</p>
“我让各方面军空军明天再汇报，估计大部分应该已经返航，空军委员会会整理出个德军战略纵深防空力量的整合报告，交给英国人。”</p>
会议继续了半个小时就告结束，林俊坐上汽车返回莫斯科的家，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好好睡一觉。夜色中莫斯科没有光亮，热情者大街两侧上空能看到防空气球的轮廓——林俊到过柏林菩提树下大街，单从地理上说和这里的情况差不多。</p>
这会自己目测了街道上空的航道宽度，在这样的能见度下换成自己，能不能从50米超低空成功轰炸德国国会大厦？</p>
“应该可以，但难度很大。”</p>
得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也说明那8名远程战斗机飞行员都是技术非常优秀的飞行员，更是一群勇敢而疯狂的伊万！</p>
武金斯卡娅已经先到家了，但孩子们都在茹科夫，房子里显得有点冷清。</p>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帮着丈夫脱下外套后，武金斯卡娅说。</p>
“不用了，在开会前就吃了点，不饿。就洗个澡，浑身有些难受，还有，让莉莎把我的衣服明天送去清洗一下，脏的不得了。”</p>
莉莎是林俊在城里的家中的工作人员，拿国家工资的服务员——元帅和将军同志老不在家，总要有人打理这里的一切，为此林俊的办公室主任给元帅城区的房子配备了几个服务人员。</p>
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泡在浴缸里都不想起来了。</p>
武金斯卡娅穿着睡袍走了进来，给丈夫按按肩膀。</p>
“还要返回前线吗？”</p>
“最近不会，不过有可能要去趟西伯利亚。”</p>
至于去西伯利亚干什么，林俊对妻子也不会说，是最高级别的机密。</p>
“今晚我们的飞机轰炸了柏林、波兰的兵工厂和罗马尼亚油田，到柏林的8架战斗机还把菩提树下大街给扫射了一顿。”</p>
听到丈夫的话，武金斯卡娅没说什么，现在她只在乎爱人就切切实实的在自己眼前，今晚战争似乎与她无关。</p>
热水很舒服，元帅同志泡在热水里不想起来，而这会在乌克兰北部大沼泽区，有个人正努力要从水里爬出来！</p>
格奥尔吉-米哈伊诺维奇-帕尔申大尉正钻出半陷在沼泽里驾驶舱，刚才他的飞机至少撞断了几十棵小树才停下来，没爆炸还能钻出来真是奇迹！</p>
拉出后边的领航员沙维林，就听到哈尔琴科下士在喊：“伙计们，看在上帝的份上，拉我一把！”</p>
“上帝可帮不了我们，亲爱的哈尔琴科同志，你应该庆幸，飞机没爆炸！”</p>
沙维林自己钻出来后，把后边半身泡在水里的下士也给拉了出来。</p>
站在断了一边机翼的彼-夜间战斗机机身上，四周漆黑一片！掏出手电四周照了一圈，看到都是沼泽地里的小树林。</p>
“我说能不能想出个办法来，我快冻死了！”</p>
冰冷的沼泽死水，林间还有极少量的积雪，气温都还能让死水水面边缘结上薄薄的一层冰！</p>
“把能够带上的全带上，我们上岸。”</p>
不耐烦机枪手的唧唧歪歪，帕尔申伸出脚试探了一下沼泽的水深，还好就像自己座机碰到的尴尬一样，过了膝盖后就不再往下陷。</p>
三个人互相搀扶卡过十几米的死水，终于踏上实地。</p>
“沙维林，我们在哪？”</p>
“应该在图里亚河以北。”领航员告诉正在拖靴子的机枪手，“这里是游击区，不过那些居民点和道路都是德军控制。”</p>
“要是能找到游击队就好了，不过我得先把裤子给烤干了！”哈尔琴科冻得瑟瑟发抖——刚才还没冷得这么厉害，这会感觉整个被打湿的下半身都快没感觉了。</p>
三个人忙着搜集树枝，很快就点起一堆篝火。火光给人温暖，至于会不会暴露位置不用他们担心，这附近几十公里就是无人区。</p>
刚才还在天上驰骋，这会成了三个沼泽里的落汤鸡，这反差也太大了些。不过也只能随遇而安了，谁让自己运气不好给打下来了呢！</p>
一个小时前，帕尔申的座机掩护从超低空突入波兰、夜间轰炸波兰拉多姆兵工厂的彼高速轰炸机编队。任务前半程基本平安无事，就是在兵工厂区域上空遭到些高射炮火的拦截，但返航就热闹了——不断有德国夜间战斗机拦截，连单发的都有！</p>
凭借着齐全的装备、强大的火力和灵活的飞机性能，帕尔申驾驶座机干掉了两架ME110，不过在科韦利附近遭遇一队单发的梅赛斯米特109，很不幸，发动机被击中，而且左翼都给削掉一小截！</p>
前边为了解决掉那两架ME110，帕尔申浪费了太多时间，结果给一群白天才能显显威风的单发战斗机给围攻！</p>
机翼上都是弹孔，左翼发动机熄火，真是要命！</p>
最后钻进云层才脱险，不过发动机和机翼已经顶不住，只得迫降在黑暗笼罩的沼泽里。还好，除了领航员的胳膊让德国0毫米航炮炮弹的碎片挂了一下外，一切还算平安。</p>
用急救包处理了一下沙维林的胳膊，伤的不深，问题不大。</p>
三个人下半身脱了个精光，没办法，连内裤都是湿的——所有裤子用树枝挂成一圈，在火上烤，把飞行夹克脱下来围在下身。</p>
还好回程是计划从中高空高速返航，这衣服穿得还挺多，不然脱了夹克衫就能冻个够呛！</p>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裤子也干了，帕尔申决定往东出发寻找游击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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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在立陶宛普伦盖机场，一大早飞行员们都已经起来，准备进行战备值班，不过营房里这会还有几个正在睡觉——卡莫津上尉和部下闹到天亮才睡。</p>
昨晚出击的8架战斗机一返回机场，飞行员们七嘴八舌的向迎接的人群述说他们在柏林干的事，这让机场的人精神大振！</p>
轰炸柏林已经很振奋人心，更不要说扫射菩提树下大街、把炸弹直接扔到勃兰登堡门和德国国会大厦头上！</p>
不过在受到近乎狂热的夹道欢迎过后，8个飞行员都被叫进了作战室，被要求详细描述作战的全过程。</p>
等着挨批了，没人能够离开——还好，一个小时后8个人给“放”了出来，消息是似乎克里姆林宫对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p>
轰炸柏林，值得庆祝！</p>
上头不让明天要出任务的飞行员搞大型欢庆，纳8个人就自己在营房里给自己祝贺，反正第二天没有自己这些人的任务。</p>
上午九点，团长闯进了营房，对着卡莫津几个大声喊：“都给我起来了，到飞机上再睡觉！”</p>
卡莫津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团长，什么情况？！”</p>
嘴里说着，手脚麻利的套裤子。</p>
紧急起飞？这一套对飞行员而言小意思了。</p>
“别穿飞行服，不是叫你们去打仗。方面军空军司令部来了命令，要你们八个人立刻去莫斯科接受表彰，穿得体面些！”</p>
这下所有条件反射般起床的飞行员们都停下了穿衣服套裤子的动作，“莫斯科？”</p>
“恩，就是莫斯科，去克里姆林宫！该死的，早知道我也去柏林了，白让你们这几个家伙占了便宜！”团长等着双大牛眼，心里那个后悔呀！叹息呀！</p>
有什么办法，这世界买不到的就是后悔药！</p>
“乌拉！”营房里马济宁中尉第一个欢呼起来，这下所有人都在欢呼——要自己这8个人现在去莫斯科，那只能是一件事：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要是授予其它的荣誉还不用去莫斯科！</p>
衣衫不整，在床上欢呼，没点英雄的样子！</p>
飞行员们翻出自己柜子里的制服，把所有的勋章都给挂上，梳头发的梳头发、照镜子的照镜子，有点像要去参加婚礼的味道。</p>
一架运输机已经在等待，将送卡莫津他们去莫斯科。</p>
高兴呀！不仅仅是飞行员们高兴，全机场的人都在欢庆，连方面军司令员图哈切夫斯基都发来了贺电——苏联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一次集体授予一批执行同一个任务的一群人“苏联英雄”称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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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格勒郊区，基洛夫工厂试车基地。列宁格勒的春天还没有到来，但郊外空气中已经能够闻到一丝潮湿的气息。小河里的冰已经开始融化，树林里还能看到少量斑驳的积雪，草地已经露出大半，但还是一片枯黄，新芽还没长出来。</p>
今天基洛夫工厂要来一位客人，接待地点选在了郊外的试车基地，而不是厂区办公室。客人似乎很重要，因为连4岁的少将工程师、苏联副坦克工业人民委员会和坦克工厂主任设计师约瑟夫-雅科夫列维奇-科金都在一间车间外迎接。</p>
没有在主厂区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存放着前线运来的4辆德国重型坦克，正在进行各项测试。</p>
这次倒不是莫斯科会有哪个大人物会抵达基洛夫工厂视察，科金是在等待他职业设计领域一直以来最大的对手，和他一样的苏维埃天才坦克设计师：T4坦克总设计师、哈尔科夫坦克制造厂主任设计师、少将工程师米哈伊尔-伊里奇-科什金。</p>
边上的都没有说话，因为科金同志一脸严肃、一言不发——在基洛夫工厂，科金的权利要比厂长和党委会都要大！绝对的权威！</p>
更不用说他还是伏洛希洛夫元帅的女婿。</p>
一辆汽车驶近停下，从后座上下来一名身穿少将工程师制服的中年军官，这就是今年44岁的天才设计师科什金。</p>
“你好，米哈伊尔-伊里奇。”科金今天很大度，露出笑容上前先伸出了手。</p>
“你好，约瑟夫-雅科夫列维奇。”</p>
两边的随同人员一阵寒暄后，两位主任设计师都显然不想浪费时间，切入正题。</p>
“委员会要我放下手头所有工作来一趟列宁格勒，你看我这是最快速度赶来了，德国人的新式坦克在哪？”</p>
科什金边走边说，他指的“委员会”就是坦克工业人民委员会，那里发出的命令他只能接受——要命的是科金还挂着个委员会副主任的头衔。</p>
科金带着科什金往边上的车间里走，“我们已经对一辆报废车进行分解，结果很让我担忧，特别是对于你的T4。”</p>
一群人一走进车间，科什金就看到车间中央一个庞然大物正在进行拆解，工人们正把一个巨大的炮塔用横车移走。</p>
“德国的虎式重型坦克，显然是最初型的试制型号。”</p>
科什金一眼就被眼前这个正被拆解的大家伙吸引住了，几步走上前看了起来。</p>
“约瑟夫-雅科夫列维奇，有没有得到它的基本参数？”</p>
先把个人“恩怨”放一边，看到坦克科什金脑子里就没其它东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