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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一 章 初为人师(1 / 2)

风雨沧桑 东北小虾 更新时间 2021-10-05

 从二道河子“张记糖房”来到舒兰县城姜成山的家后,我对他明了来意。</p>

他:“你没看现在这个乱腾劲吗,日本人隔三差五地扫荡胡子,各行各业都十分箫条,用人的地方很少,像我这个饭馆也快黄了!你先在我家呆几天,我给你啥磨啥磨(看看)。”</p>

第二天下午,姜成山高高兴兴地从街里回来告诉我:“我托一个朋友给你找活,他问我你有文化没,我你念过四年学。他他爸爸在县教育课工作,现在教育课正在招学教员,不知你行不?”</p>

我一听,可高兴了:“行,太好了!”</p>

“这学教员还得考试。咱俩这样吧,你抓紧复习复习,我今晚到他家串个门,叫他爸照顾照顾你。”</p>

我兴冲冲到街里买了四盒礼交给了姜成山。晚上他拿着去了他的朋友家,回来后乐呵呵地:“兄弟,这名我可给你报上了,考上考不上就要看你的了!”</p>

过了五天,舒兰县教育课正式开考。考场设在县中心学的教室里,主考官是几个日本人,监考的也都是日本人。</p>

那时候学教员招考的课只有四项:语文、算术、自然知识和简单的日语。头三项我在学校念书的时候都是同年段的一二名,这次考试的题也不难,都是我在学校考试的时候考过的。日语是简单的会话,我在部队受过专门的训练,对这简单的试题易如反掌。日本主考官当场就夸我,回答正确,音纯正,</p>

考完试回来后,姜成山问我考得怎么样,我差不离,每科都是提前交卷。如果没有人的话,估计问题不大。</p>

又过了一个礼拜,榜在县政府的大门前贴了出来,我被录取了。当时那个高兴劲啊就甭提啦,自个走道都乐出了声。</p>

满洲国时候的学教员,社会地位虽然比不上一流,但也得过去。学校长走在大街上,警察碰见都要敬礼。</p>

别人当上学教员可能不觉得怎么地,我当上了学教员那可就非同一般了。一来咱家祖祖辈辈没有教书的,我这是破天荒,这可是件光宗耀祖的大事;二来我既解决了生活的问题,又能躲开逃兵那件事。我在心里祷告,可千万别把我分到溪浪河镇,最好离破帽子沟远一。</p>

第二天到县教育课报到,教育课把我分到了谭屯学任教,月俸18元。这可真随了我的心愿。谭屯离破帽子沟有100多里地,在这里工作和生活几乎碰不到熟人。</p>

谭屯在法特镇的东北面,相距三十余里,再往东北走就是老刘的家乡榆树县黑林子。由于地处两县的交界处,又是穷乡僻壤的平原地带,地面上比较安宁,日本人很少到这里来。</p>

谭屯学在屯子的东头,校舍是一座五间瓦房。这五间瓦房有一间是法特村公所的办事处,一间是灶房,灶房有一个姓胡的大婶,专门给村公所来办事的和学校老师做饭。还有一间是老师宿舍兼办公室,余下的三间是教室。</p>

满洲国时候四外屯的学只有四个年段,只有村所在地的中心校才有五六年段,那时候称为优一、优二。优二毕业后,才能考国民高等学校,也就是中学。</p>

谭屯在满洲国的时候,是个不大的屯,但是由于四外屯的学生都在这里上学,等我去的时候,学校四个年段共有60多个学生。</p>

学校有一位校长一位老师,加上我共三个人。校长姓周,是一个六十来岁的干瘦老头。据他以前一直是私塾先生,满洲国私塾变成官立学后,他托一个在县教育课工作的侄子把他弄到这里当上了学校长。</p>

周校长家境贫寒,老伴体弱多病。一个患有疯病的儿子时常赤身**地跑到学校来找他,碰到这个时候,他总是唉声叹气:“我这个家呀,可真没办法!”</p>

周校长本人的身体也不好,消瘦蜡黄的脸上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身上无论冬夏都穿着一件已分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长袍,两手在走路的时候喜欢背在身后。平时沉默寡言,很少和人闲谈。</p>

他这个人脾气好,话从不高声大嗓,急眼的时候也是慢声细语,多是皱皱眉头。我来到学校后,他先和我唠了半天,当得知我没当过教员后,叹息着:“你选错道了,这年头的书不好教呀。先你讲课的时候要注意,一不能讲民族英雄的事,二不能日本人不好的话,三是学生中有几个是保长甲长家的孩子,对他们你不能认真,睁一眼闭一眼就行了,惹着哪个咱都担不起。”</p>

“当教员的还有这么多道?”</p>

“这些事你都得注意,一个不慎就可能招来大祸。”</p>

周校长的话确实是有道理,在我任学一二年段语文和四个年段的日语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惹了两个麻烦。在周校长的三指示中,我违反了两条。只有不能讲日本人不好的话我没有违反。因为在满洲国时谁都知道这是日本人的天下,谁要讲了日本人的坏话,那就得掉脑袋。这一条不用周校长我也知道,虽然我曾杀过一个日本人,但这日本人不好的话,借我个胆也不敢在学生面前讲。</p>

第一个麻烦是在开始教课十来天后的一天,我用教鞭狠狠地打了一个保长的儿子。</p>

谭屯学的学生来自周边的七个屯,百分之七十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上学时,他们穿的是东洋细布裤挂,背的是买来的书包,书包里的文具盒都是日本货。而穷人家的孩子,穿着补丁落补丁的更生布衣服,有的脚趾头都露在了鞋子的外边,背的书包都是用破面袋子做的。在这些孩子中,自动自觉地分成了两帮。有钱人家的孩子多帮大,自然就霸气。没钱人家的孩子人少帮自然就要挨欺负。我最看不过眼的就是这一。</p>

有一次我对周校长:“咱们学校这个风气可不好,孩子一进学校都是学生,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欺负穷人家的孩子这怎么能行?咱是否要他们?”</p>

“这种情况不是一年两年了,从打学校成立就是这样,我也早就看不过眼。不过咱一个穷教书的能惹得起这些地方上有钱有势的公子姐吗?”</p>

“老校长,惹不起咱也得惹,我们现在有几个孩子都被他们打得不敢上学了!”</p>

周校长头没吱声。</p>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同学们,咱们到一起学习这是缘分,没有穷富之分,因此我想家里条件好的同学,不要欺负没钱人家的孩子,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没听老人三穷三富过到老么?人都有穷的时候,当你们穷了的时候,当你们被同学们瞧不起挨欺负的时候,心里又是啥样呢?”</p>

我的这一番话完后,没钱人家的孩子眼巴眼望地瞅着我,有钱人家的孩子却吵了起来。四年段一个学生站了起来:“王老师,你的是啥话呀,你刚来两天半知道啥?这学校是我们这些有钱人家拿钱盖起来的,你问问那些穷子家出过啥力,让他们来念书就不错了!咋地,还想让他们了算啊!”</p>

“你是谁家的?”</p>

他嘴一撇:“我是谁家的你还不知道,你是不想在这教书啦!我告诉你吧,我就是魏家魏保长的二儿子。”</p>

其他有钱人家的孩子这时也七吵八嚷:“我们就是看他们来气,家里连饭都吃不饱,还念什么书?”</p>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校长看我闷闷不乐,问我:“咋地啦?”</p>

我把情况一学,他:“咋样,我你别惹他们你不听,自个儿惹了一肚子气吧!”</p>

从打这一天起,这帮子和我就较上了劲,上课不注意听讲,你一扭身在黑板是写字,他们就在底下搞动作。作业不按时完成,写得半拉胡片就交给你。有一次竟然合计好了,一个字没写。第二天交作业的时候竟然全部没做。我问了几个学生,他们:“是魏老二不让做的,我们要是做了,他晚间放学的时候就在半道上揍我们。”</p>

最气人的是这个魏老二特别和你叫劲,我在教日语的时候念‘摇西’。”</p>

“穿西’。”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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