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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曾梦想(1 / 2)

按剑行 敬亭山 更新时间 2021-11-29

 陈松寒去了陆遥之前住的厢房里打扫屋子,房间不大,倒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可陈松寒一进屋,总觉得有些空荡,好像是少了什么。

良久后陈松寒只是一笑,放眼往屋里看去,第一眼便看到了书案放着的那个包袱。

打开一看,有那只鲽碗、一根腰带、一张剑符、一苗剑穗和一张纸。

陈松寒拿起那张纸,那是沈先生发给大家,平时用来书写的草茎纸,也是陆遥常用来信笔涂鸦的好地方。

那张纸上写着歪歪扭扭几个大字,说桌子上的东西是他留下给他哥的,仗义疏财向来是他陆遥作为剑客的本心,让陈松寒不必心怀感激,还有那根腰带并不是什么百宝带,叫做聚宝带倒是没有问题,而且里面的确是能装下四五十斤瓜子。最后又说他知道自己哥要收下这些东西肯定于心难安,所以他就自作主张的带走了那几只大将军,这样一来,自己哥内心也好受一点。

陈松寒没有觉得好笑,一直看着最下面两行字,于心里叹息一声,带着那一包东西去了自己的屋子。

弟陆遥拜上

愿吾哥陈松寒安康

院子的正屋里玲珑心、林深、姜来雪和沈立危都待在一块,几人本是无言,直到玲珑心问了句他们何时能够下山。

沈立危笑道:“你必须等你家宫主来接你,至于林深与姜来雪,随时都可以下山。”

陈松寒此时刚放了东西走进了正屋,听见这话后只是进门在自身右侧找了个位置。

林深与姜来雪坐在陈松寒对面的罗圈椅上,听到沈立危的言语后,林深便站起身来,说道:“沈先生,我现在就要下山。”

沈立危回道:“可。”

两人之间一时没了话说,片刻之后,林深才又说道:“沈先生,承蒙这一年多以来的照顾,你是我唯一见过能与我师父比肩的高人,我不善说话,但对先生你的尊崇,我会一直放在心中。”

林深说完便躬着身,向着沈立危作了一礼。

沈立危笑道:“我不过就给你们找了个住处,往多了说,也只是给你们做了几顿吃食,你神识纯粹,一心只在剑道,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你收着,以后若是有何难处,再打开来看看。”

沈立危从条案上拿起一个小匣子,这东西以前本是没有摆放在此处,应该是沈立危特意拿出来的。

林深从沈立危手中接过那个匣子,收入怀中,再朝着沈立危致了一礼。

站直身后,林深又对着姜来雪说道:“来雪,我回悬剑城与你回采月楼同路,都要先到达洗剑江,你多久启程?”

姜来雪回道:“我还有事,暂时不会走。”

林深点了下头,朝着屋外走去,一直到门槛处才停了下来,面朝着陈松寒与玲珑心这边,说道:“玲珑心,陈松寒,我们虽然不算是什么至交好友,但总归相识一场,以后无论是有事还是相聚,都可来悬剑城找我,报我林深名字就是。”

林深说完就走出了屋外,没给陈松寒与玲珑心两人说话的机会。

玲珑心撅起嘴巴,学着林深的口气,阴阳怪气,不停地说到,‘报我林深名字就是’。

陈松寒倒是不太在意,他与林深相识以来,两人也没搭上太多话。

现在玉斗峰上只剩着四个人在院子里的正屋中,两两无言。

很快就过去了大半个时辰,院子外传来了推门声,玲珑心忽然说道:“我就知道,人走的时候故作深沉,结果忘了拿东西,这就叫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按下葫芦又起了瓢,对吧,沈先生。”

沈立危一开始笑的还挺开心,没想到玲珑心会突然问他问题,神色马上又恢复正常,正声回道:“这么用是没错,不过不应该用来取笑别人。”

“小可人儿,怎么还不出来接自家姐姐。”

玲珑心连忙跑到正屋门口,看着从宅门口进来的那位女子,顿时欢心无比,出了正屋,跑到那人身前。

坐在椅子上的陈松寒伸出头往屋外瞧了瞧,看见玲珑心正挽着一个女子的手臂,朝着正屋这边走来。

陈松寒赶紧又坐回了身,两手放在身前,假装玩起手来。

玲珑心与那女子走进了正屋,陈松寒这时正眼望去,见那女子穿着一身翠绿纱裙,绾着两束高髻,凤眼丹眉,整个人好似风中弱柳,是好看的,不过陈松寒不敢多看。

那女子松开了玲珑心挽着的右臂,又往前走了两步,笑盈盈地向着沈立危施了一福,且说道:“小女子苏芃,见过沈先生。”

沈立危站起了身,笑说道:“你可不是什么小女子啊。”

苏芃掩面笑了几声,那笑声好似湖面涟漪,使人心波荡漾,又说道:“一别这么多年,再见沈先生还是当年那个翩翩公子,二八佳人心中的‘在世潘安’。”

沈立危苦笑不止,回道:“苏芃,有孩子在,莫要再拿我玩笑了。”

苏芃仍是掩面而笑,接着又看向一旁的陈松寒,笑道:“这位美男子又是谁,与沈先生看上起倒像是父子,是能叫声‘小潘安’的。”

沈立危忙说道:“说是情同父子,是没错的。”

苏芃又转头看向姜来雪,一下子有些出神,之后两人相视一眼后只是一笑,没有别的。

玲珑心伸手抓住苏芃的衣袖,问道:“芃姐姐,你怎么今天来接我了。”

苏芃回道:“我与沈郎,也是你沈先生,两年前就约在今天了。”

玲珑心又问道:“为什么是今天呢?”苏芃戳了下她脑袋,说道:“大人的事情你个小丫头片子操心那么多干嘛。”

玲珑心嘟了下嘴道:“我不小了。”苏芃追问道:“你哪里不小?”

玲珑心说道:“我这么大的好多姑娘都已经嫁人了!”

苏芃笑了一声,拉住她的右手,笑道:“那你说说,你想嫁给谁,是不是这位‘小潘安’?”

玲珑心偏了下头,看着苏芃望向的陈松寒,陈松寒一脸茫然,玲珑心又回过头来,说道:“他要是想娶我,我倒能嫁。”

陈松寒被吓得噤若寒蝉,浑身一抖,马上站起身来,朝着沈立危说道:“先生,我突然记起我挂在院外的被子已经晒了三天了,我得赶紧去取一下。”

沈立危咳了一声,回他道:“三天了?得赶紧取回来,不然要生霉了,先生我陪你一起去。”

陈松寒几步就跨出了门外,沈立危刚准备动身,就听见苏芃说道:“没想到昔日萧郎,变得如此薄情,我那群姐妹们知道,不知道应该有多么伤心。”

沈立危僵在原地,缓缓地坐了回去。

陈松寒在自己房里琢磨着那张剑符,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那把金色长剑是如何塞进这黄纸符里的。

陆遥还在的时候,陈松寒经常陪着他去后山那条小溪旁的空旷处练剑,陈松寒一般就找个亮堂的地方看书,或者是按着沈立危教他的法子炼气,慢慢也就领悟了一些,即使不凭借那枚令箭,也能敕令落雷。而陆遥总是在小溪旁的一块石墩子上闭眼打坐,身前插着那把金色长剑,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陈松寒也问过他是在鼓捣什么名堂,可陆遥总是口齿不清,长久下来,陈松寒也只是大致听了个明白。

剑道登顶,有三条大路,分别是剑术、剑法、剑意,剑术为剑之巧,在乎的是手上的功夫,身子的巧劲,至于剑术之技法更是繁多,很久之前江国有一个人叫李相如,于庐山大汉阳峰上观遍庐山一百七十一峰,识得众山真面目,自悟了一套匡卢剑术,剑术中光剑招就有一百七十一式,他于大汉阳峰中悟出的横剑式,一切术法神通在这一剑下,皆为虚妄,号称天下剑术之巅。

剑法是以剑为器,再以气为剑,一出剑多是大开大合,各种神通法门,无奇不有。悬剑城剑北,许多年前被人奉为剑法之神,后来世人大多只知道他是剑神,而不知其是因剑法而称神。

剑意更像是人与剑之间,剑与天地之间的一种感应,人有先天气,天地间有和气,万象有清气,彼此神会,这正是所谓的一气神和,如此一来,若能凭借此窥察世间万象之本质,用来比武会敌,倒算是小道了。

若说剑意,又不得不说到武当山的太极剑法,叫做剑法,剑招又绵绵柔和,还没有固定招式,在外人看来,也许连杀招都算不上,实则太极剑汇阴阳两极,勘破万象,与之相对,他人连出手都难,算的上当今剑意的极点。

陆遥的剑道正是在磨练剑意一途,只是陈松寒也不大看的明白,每次一问他在作甚,陆遥就说他在跟剑说话呢,陈松寒还能有什么好问的。

陈松寒手持剑符,心中默念陆遥教给他的金光咒,金色长剑倏地显现出来。他将长剑放在桌上,仔细端倪着。剑身金光可视,上錾着那二十一字咒文,许多金色的小光点就围着那些在咒文上不停地浮跃着。

想着陆遥之前的举动,陈松寒起了个念头,他身体微微前挺,对着那把剑小声说道:“你好啊。”

门外突然传来玲珑心的声音,对着这屋里说道:“松寒,你在跟谁说话呢!”

陈松寒连忙将长剑收了起来,放入袖中,起身去给玲珑心开了门,睡眼惺忪地对着正站在门外的玲珑心说道:“啊,你怎么来了,我刚趴在书案上休息呢,我说梦话了?”

玲珑心瞥着他那副神情,没好气道:“你跟我出来。”

两人一直走到院子外,就在门外那棵柏树旁停了下来,玲珑心背对着他,站着也不出声,陈松寒觉得有些不对经,也没察觉到自己有何地方引起了玲珑心不高兴,莫非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被她看在了眼里,当自己发了疯病?

陈松寒还在琢磨着,玲珑已转过身来,对他说道:“你怎么不跟我说话,是不是我要走了,你可开心了。”

陈松寒有些茫然,回她道:“你现在就要走了?”

玲珑心轻轻地点了下头,望着陈松寒,陈松寒这时才发觉她双眼有些微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两人低首皆无言,好一会后玲珑心轻声抽了下鼻子,看着陈松寒说道:“希望你以后能来看我,不要过太久,再过两三年,我就变成我姐姐那样的老姑娘了。”

陈松连连点头,回道:“等到哪天先生允许后,我会从这里,走过千山万水,走过柳暗花明,从万万人中找到你和陆遥。”

玲珑心又低着头,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像个小姑娘。

陈松寒本想再宽慰她两句,毕竟她这小姑娘性子最见不得离别,这时苏芃刚好从宅门里出来,陈松寒只得紧紧闭上了嘴。

苏芃来到两人身边,玲珑心背过身去,苏芃则向着陈松寒笑道:“小潘安,你收的被子呢。”

陈松寒支支吾吾地回道:“已经收回屋了,幸好收的早,还没有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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