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国姓爷有什么用？”齐速微微有些怒了：“清狗千军万马，你一个人能杀得尽么？多送一条性命，就对得起大明了？”</p>
“总比躲在这儿苟且偷生好！”楚云迟冷冷地道：“妙连就是为了保护紫宫居不被人发现才暴露了行迹，现在生死不知，我不想再呆在暗处做孙子！”</p>
齐速正要说话，后堂懒洋洋地传来了一句：“孙妙连都比你识大体。”</p>
“张尚颜。”楚云迟侧过脸，果然看见张尚颜一身白衣，缓缓地走过来，眼眸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冷声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与齐当家谈事也是你听得的？”</p>
“嗤，谈事？”张尚颜冷笑道：“我听见两只疯狗在叫。”</p>
“张兄！”他这句话说得过火，齐速也沉下了脸。</p>
“大难临头就各自飞么？”张尚颜的目光淡淡扫过楚云迟倒竖的眉毛和齐速暗流涌动的目光，嘴角一勾：“你们现在这个样，和南明朝廷里面那些强敌在侧大局未定就勾心斗角的狗官有什么差别？”</p>
“张尚颜，你说话小心些。”楚云迟怒气更甚：“不要把我和那些狗官相提并论。”</p>
“他们为利，你为名，我看就差不离。”张尚颜不顾这个三当家的火爆脾气，继续缓缓说道：“拼个马革裹尸还就好了么？你死了你的那些紫宫居的好兄弟怎么办，也带他们去死？就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有你这个抗清明将？当真枉费苍龙阁主孙妙连的一番苦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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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楚云迟的气势上被压下了大半截，还是不甘地说：“你怎地知道就打不赢，清狗就这么厉害？”</p>
张尚颜沉默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打不赢。”</p>
齐速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听见张尚颜说的话，也微微点了点头。</p>
他说得这般肯定，倒让楚云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别过头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句：“长他人志气……”</p>
“三当家的。”张尚颜微微笑道：“论武功，轩辕教没有人比你更厉害，要是论运筹帷幄，让你在齐速之下还真不委屈你。”</p>
“你说什么？”楚云迟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张尚颜的衣襟：“再说一遍！”</p>
原本张玄云奉叔叔张煌言之命创教的时候，楚云迟已经是他的结拜兄弟，轩辕教能有今天的规模，有大半是他的功劳，而齐速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书生，却让张玄云十分赏识，居然在楚云迟之上，坐了第二把交椅，掌握整个太微居。楚云迟原本就不服，而张尚颜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他十分恼火。</p>
张尚颜微微眯起眼。</p>
“云迟，你这是干什么。”齐速也有些恼了：“张兄说话一向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p>
楚云迟似乎想到什么，慢慢松开了手。</p>
张尚颜伸手抚平了衣襟上被扯出来的褶皱，看也不看他一眼，扔下一句：“齐兄你说给他听。”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p>
“秦王孙可望要反了。”齐速回头看着楚云迟：“孙可望调兵遣将，集结了14万大军，不久就会挥师南下，想取主上而代之。”</p>
楚云迟听见这个消息，不敢相信一般，皱起眉退开两步。</p>
齐速继续说道：“别说清朝兵强马壮了，就是我南明现在人再多，要窝里反的话，几百年也打不赢。”</p>
“可……小子，你不是说明朝还有四百年的运数吗？”楚云迟把目光转向了正在喝茶的张尚颜，心里又是一阵不快。</p>
张尚颜翻了他一眼：“你不是不信么？”</p>
“你……”</p>
眼看两人又要剑拔弩张，齐速忍不住喝道：“够了，南明还不够，咱们也要内讧了不成？几百年的运数也禁不住这么败。”</p>
“我派人去杀了孙可望。”楚云迟咬着牙道：“贼子，清狗都没有赶走，就急着篡位。”</p>
“来不及了。”齐速道：“孙可望在云贵一带，没有轩辕教的势力，现在派人去不过是杯水车薪，再说也不一定能得手，激怒了那厮反不好。”</p>
“那你到底要我干什么？”楚云迟急了，一脸不解地望着齐速。</p>
齐速还未开口，张尚颜又说话了：“简单得很，你宫里有功夫高的么？派人把我哥……杀了。”</p>